上午10:15，仁和医院门诊大厅。
林浅刚接完唐玥的电话，听筒里沙沙的电流声掩盖不住对方急促的呼吸。
“档案室有东西……顾沉舟母亲的实验记录……”
话音未落，门诊大厅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林浅转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举着玻璃瓶冲进人群，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GH-17害死我老婆！你们这些医生都该偿命！”
人群西散奔逃，硫酸的味道刺得鼻腔发疼。林浅下意识摸向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术刀，却在下一秒被人猛地拽进怀里。
顾沉舟的后背完全挡住她，玻璃瓶砸在他肩胛骨上，液体溅开的瞬间，他的白大褂发出“嗤”的腐蚀声。
林浅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中午12:30，急诊处置室。
镊子夹着棉球，一点点清理顾沉舟背上的伤口。硫酸烧穿了衬衫，在肩胛骨附近留下巴掌大的灼痕，边缘泛着狰狞的紫红色。
“为什么不躲？”林浅的镊子尖不小心戳到伤口边缘，顾沉舟的肌肉瞬间绷紧，但没出声。
处置室顶灯太亮，照得他后背的汗珠像细碎的钻石。林浅忽然注意到他腰间有一道旧伤疤——和档案室照片里那个女人腕间的手链形状一模一样。
“你母亲……”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棉球蘸着生理盐水压上伤口。
顾沉舟突然抓住她手腕，沾血的指尖在她皮肤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指纹。
“今晚八点，地下室实验室。”他声音很低，“带你见真相。”
处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院长带着保安闯进来：“林医生！患者家属指控你篡改GH-17用药记录！”
下午3:40，医院天台。
唐玥的加密邮件在手机屏幕上闪烁，附件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顾怀远站在实验室里，身旁的女人戴着银色手链，怀里抱着个穿白大褂的男孩——男孩腰间别着一把迷你手术刀，刀柄刻着“Shen”。
林浅放大照片，呼吸一滞。
女人的手腕内侧，有个和顾沉舟后腰如出一辙的疤痕。
手机突然黑屏，身后传来打火机齿轮转动的轻响。黎曼倚在通风管边，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林医生也对这个感兴趣？”
他递来的平板上，正在播放一段监控录像——昨晚顾沉舟潜入药房，调换了GH-17的药检样本。
晚上8:15，医院地下室。
备用电源的蓝光里，顾沉舟解开衬衫纽扣，转身将后腰的疤痕完全暴露在她视线下。
“这不是伤疤。”他握住林浅的手按上去，“是皮下芯片植入的痕迹。”
掌心下的皮肤微微发热，林浅突然感到一阵细微的电流。墙上的投影仪自动开启，播放出一段她从未见过的实验记录：
画面里顾沉舟的母亲正在注射GH-17改良剂，突然开始全身抽搐。年轻的顾怀远冷眼看着，首到女人停止呼吸才按下终止键。
“母亲死前把最终配方藏在芯片里。”顾沉舟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父亲把它植入了我的身体……和她的遗骨里。”
他拉开角落的冰柜，里面躺着一具女性骸骨——右手腕骨上，套着那条银色手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