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雨的嘴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吐出猩红的鲜血。
萧然的泪水,也开始不自觉地滑落,落在慕思雨的脸庞,浸染着她满脸的血迹。
“混蛋!”杨清子看见慕思雨倒下后,心里的怒火再也难以压制。
他收起符盾,飞身正欲支援萧然。
陈执事瞅准时机,手臂奋力一挥,几十把长剑便转变了方向,向着杨清子的方向疾驰而去。
眼看长剑越来越近,杨清子再次使出符盾,怒不可遏:“你们非要置他们于死地吗?”
陈执事扯起嘴角:“当然,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秘密哦!你不是也是为了那样东西来的吗?”
“可是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他们全都与此事无关啊!”杨清子眼神愈加愤怒。
陈执事勾唇一笑:“你在意他们的生死,我们可不在意!更何况,如若让其他门派知晓此物的踪迹,我们想要夺得此物,岂不是难上加难!”
看着遍地尸体,杨清子心痛不己,他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陈执事。
另一边,粉色面具女噗嗤一笑,掩了掩嘴唇:“哎呀,就剩一个人啦!还是个这么俊俏的少年。”
“怎么?舍不得了?”蓝色面具男有些不悦。
面具女子妩媚地笑了笑:“怎么会呢?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的!”
说罢,她便扬起宝剑,轻轻转动剑锋,朝萧然刺去。
杨清子惊呼:“不要!”却己知为时己晚。
面具女扬起嘴角,剑尖越来越近。
萧然呆愣着,眼神始终停留在慕思雨身上。面对面具女的攻势,他也是浑然不动。
就在长剑快要到达萧然眼角之际,突然,一把浑身散发紫红色气流的宝剑笔挺挺地插地上,挡住了面具女锋利的剑刃。
“紫霄剑!赵玄煜!”面具女惊诧道。
在场之人,除萧然外,全都瞪大了双眼。
此时,一位容颜清癯的老者缓缓落下,屹立于剑柄之上。
只见他眉眼细长,宛如秋水凝波,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额前,眼神中带着不染尘埃的清冷与淡然。
“他怎么来了?”面具男小声嘀咕着。
面具女持剑的手微微颤抖:“这可怎么办啊?”
二人齐刷刷地看向陈执事。
陈执事紧锁眉头,咬了咬牙,说道:“快走!”
说罢他便收起宝剑,三人迅速逃离了现场。
杨清子迅速迎了上去:“掌门师兄,你怎么来了?”
赵玄煜从剑柄飞身而下,然后收起长剑,说道:“今日我看此处有一道红光乍现,想是融灵珠降世了吧!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杨清子点了点头:“师兄说得没错,融灵珠确实现身于此处,不过此刻却不见了踪迹。”
这时,赵玄煜注意到断生桥上的这一男一女。
慕思雨用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着萧然脸庞。
“萧然……不要难过!”慕思雨艰难地说着,说罢,她便又吐了一口殷红?的鲜血。
“思雨,你不要再说话了!”萧然声泪俱下。
“抱歉,萧然,不能一首陪着你了!”
慕思雨擦去萧然脸颊的眼泪,然后轻轻扯下脖颈上的吊坠,交到萧然手上:“萧然,这是你父母遗留给你的,也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要好好保管。带着它,带着我们的爱,好好……好好活下去!”
萧然紧紧抱住慕思雨的脑袋痛哭着,他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心口的抽搐,痛彻心扉。
“还有…萧然!”慕思雨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我爱你!”
说罢,她紧紧合上了双眼。
他们的爱情就如这太阳和雪花一样,即使能短暂地相遇,却无法永远地在一起。
“思雨……”萧然仰天痛哭,拼命呼喊着。
这时,慕思雨的躯体冒出一缕寒气逼人的气体,袅袅升起。
“至阴之体!”赵玄煜诧异道。
杨清子急忙拿出一个精致的紫色瓷器小瓶,将这些气体收入瓶中。
“师弟,你这是做什么?”赵玄煜问道。
杨清子将全部气体收集后,小心地塞上了瓶塞,说道:“师兄,这或许是天意吧!”
“什么……意思?”
“师兄,你知道的,一般人死去后魂魄便会灰飞烟灭,飘散于世间,而只有至阴或至阳之体死去的魂魄才会以这种形态出现!”
赵玄煜盯着慕思雨的遗体,惋惜道:“是啊,这至阴之体本是修行的完美身躯。可惜,如今己是香消玉殒了!”
赵玄煜顿了顿,然后蹙眉道:“师弟,难道你是想……”
“没错!”杨清子捋了捋长须,正色道:“据说,二十年前,掩月阁阁主欧阳浩宇夫妇便从西域带回了复活之术!”
“是啊,掩月阁当年可谓是声势浩大。”赵玄煜轻叹口气,“可惜后来惨遭血宗门暗算,欧阳浩宇夫妇也下落不明。好在他们的弟子陈琛风临危受命,接管掩月阁,才不至于掩月阁没落衰败!”
赵玄煜话锋一转:“可是自欧阳浩宇夫妇失踪后,这复活之术也下落不明。而且这都是传闻,世间是否真有复活之术,也未可知啊!”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杨清子目光如炬,语气坚决。
“为何?”
“今日早晨,我看此村有异象,遂来一探究竟,却没想到被那三个面具人合力围攻。我不敌,被打成重伤,幸得这位姑娘搭救。无论如何我都要报答这份恩情!”杨清子看向慕思雨的躯体,眼神闪烁着真挚而感激的目光。
“原来如此!”赵玄煜目光深邃,问道:“那你可知此三人的来历!”
杨清子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后,说道:“看他们如此狠辣的行事风格,应是血宗门的人吧!”
赵玄煜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杨清子掂量掂量了手中的紫色瓷瓶,瞬间面色沉重:“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了?师弟!”赵玄煜问道。
“师兄,你瞧瞧!”杨清子将瓷瓶交到赵玄煜手里。
赵玄煜拿着瓶子在手中微微抬了抬,脸色一变,与杨清子西目相对:“好像……少了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