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拗不过孙如雁，还是跟着她出了面馆。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牵着手离开了。
走出去老远，张启才反应过来。
“男……男女授受不亲！”
他甩开了孙如雁的手。
孙如雁笑出了声：“还男女授受不亲呢，真的是老古董啊？”
说着又长出一口气：“小傻子，今天谢谢你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自从男人死了之后，就再也没人这么坚定的帮过她了。
外人都看不起她，说她开按摩店做不正规的生意。
可她的店，虽然是有些擦边，但是她从来都坚持着不许做违法的事。
至于手下的员工，有那家里困难的，耍点小心思挣点小费，她就全当看不见了。
而她自己，是从来不屑于做那些小动作的。
只是这些话，说出去也没人信，外人只会骂她狐狸精不要脸。
张启是除了她男人之外，唯一一个替她说话的人。
孙如雁看着张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你咋就那么相信我是好人呢？”
“整条街的人都瞧不上我呢！”
说着还补充了一句：“就连李大成，说起我来，也是跟说到洪水猛兽似得，巴不得我从村子里搬走。”
张启认真思索片刻，开口道：“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我其实感觉到了，你不像良家女子。”
“可你却没有拉我做那些事，反而是问我从哪里来，带我去找警察局，刚刚又主动替我付钱，不管你对别人如何，在我这里，我是实打实受过你恩惠的。”
“在我眼中，你就是好人，而且……”
张启顿了顿。
孙如雁好奇起来：“而且什么？”
张启开口道：“而且仗义每多屠狗辈，市井之中不乏有情有义之人，风尘女子亦如是。”
他当年修仙时，也曾路过各种妓院，见过各种娼妓。
大多娼妓都是被逼无奈才沦落风尘，许是因为自己吃过苦，对待穷苦人，便格外心善。
张启觉得，孙如雁也是如此。
“至于那些人骂你是狐狸精，首先，我没看到你勾引面馆老板。”
他继续道：“其次，那些男人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她们该做的，是回去管束好自家男人，而不是来骂你。”
“男人只有一个，诱惑却何其之多，该怎么做，难道还不清晰吗？”
孙如雁怔怔的看着张启。
张启被她看的都不好意思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孙如雁这才回过神来，突然就笑了起来。
她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却是红了眼眶，泪水顺着姣好的面庞淌了下来。
张启皱起了眉：“哭什么？不知道是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没有，姐这是高兴的眼泪。”
孙如雁抹去眼泪，拉着张启的手道：“小傻子，你这说话虽然文绉绉古古怪怪的，但是还真是个明事理的人。”
“就冲着你这番话，姐送你个手机，还免费附赠教学，走吧！”
张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拖着走了。
“哎哎，等会！”
“等啥啊，天都快黑了，买了手机还得教你怎么用，快别耽误时间了！”
孙如雁是开按摩店的，手上力气自然不小，硬生生拖着张启去了商场。
然后选了个五千块的苹果十五。
随后又打量了他一番：“你这身衣裳，李大成给的吧？”
张启点了点头：“我的衣裳不太合适。”
他从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跟这个时代完全不一样，所以李大成夫妇给了他一堆衣裳，他也就全部收下了。
衣服除了有些宽大之外，洗得干干净净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完全能穿。
再加上政府给置办的那几身，足够了。
以后自己摸熟了这个时代，再去买新的就是了。
孙如雁笑了起来：“来都来了，顺便带你去买几身衣裳吧！”
“总穿别人的怎么行？”
张启却是不肯去：“我有衣裳，就算是别人的，能蔽体就足够了，再说了，手机五千块，我现在只有两千，根本不够这手机钱。”
来的路上，孙如雁己经教了他一些基本的知识。
这其中就包括钱和手机，他也认识到了手机的重要性。
反正在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是肯定没办法过日子的。
所以张启也不矫情。
“手机钱算你借给我的，日后我有钱了再还你。”
他伸手去拿手机，正色道：“至于其他的，真的不用了，政府都给买了。”
这年头，政府倒是比他成仙前的朝廷要好的多。
起码朝廷是不会管一个小老百姓的死活的。
孙如雁却是不肯放手，只捏着手机道：“你要是不听我的，那手机就不给你。”
张启愣了一下，苦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说罢，拱手行礼：“多谢大姐方才教我那些。”
随后竟当真转身就走了。
孙如雁傻眼了，回过神来才追了上去：“你个小傻子，我逗你呢！”
“给你买衣裳你还嫌弃，不买就不买，老娘还乐得省钱了呢！”
说着又拉住他道：“行了，手机买都买了，先去我店里，我教你怎么用。”
连手机都没听过，钱也不认识，要是没人教，日子还不知道要过成啥样呢！
张启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他确实是需要这个手机：毕竟刚刚在孙如雁口中得知，只要有手机，任何问题都可以获得解答。
换句话说，有了手机，他就可以透过手机了解这个时代，以后生活的也会更轻松些。
所以他答应了下来。
孙如雁这才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
张启跟着她去店里，路上又忍不住道：“把钱借给我这么一个陌生人，你当真不怕我不还吗？”
孙如雁睨了他一眼，本来想说送他，想到他的性子，话到最后又改口：“你都能为了我一个陌生人跟那么多人吵架了，我又有啥好害怕的？”
张启笑了起来：“今天这事，但凡正义之士，都不会袖手旁观吧！”
孙如雁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哎你老家到底在哪里啊，啥都不懂我可以当你是深山老林出来的没接触过现代社会，但是你这说话文绉绉的……”
“跟古装剧里的人似得，该不会……”
她凑到了张启面前，一双眼骨碌碌的转：“该不会是穿越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