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雁是做梦都想不到，陈苗被下了面子之后，下一个居然就轮到了自己。
她看着张启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就笑了起来。
笑得花枝乱颤。
她本就生得漂亮又妩媚，如今这一笑，越发显得风情万种。
张启看的呆住了。
首到店老板的惨叫声响起，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却原来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揪着店老板的耳朵就骂：“你个老不死的，看啥看，咋不把眼珠子抠下来贴人家身上去呢？”
说着又瞪了孙如雁一眼：“不要脸的狐狸精！”
孙如雁耸耸肩，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可眼底闪过的黯然，却是没能逃过张启的眼睛。
张启皱起了眉：“老板娘，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她什么也没做，仅仅只是被你丈夫看了一眼，便要平白无故被你骂吗？”
“即便是要骂，那也该骂你丈夫管不好自己的眼睛，跟她有什么关系？”
孙如雁愣了一下，猛的看向张启，满脸震惊。
那老板娘被张启骂了之后，脸色更难看了。
她铁青着脸就开始赶人：“老娘骂谁关你屁事，一看你就知道，又是一个被狐狸精勾了魂的，我呸！”
“老娘最看不起你们这种色迷心窍的，要勾搭滚出去，别来老娘店里！”
张启自然不服，还要再理论时，老板娘却是提起了扫把，竟是想要动手。
“走吧！”
孙如雁拉住了他：“人家不讲理，我们说什么都没用，何必浪费口水呢？”
老板娘越发恼怒：“你说谁不讲理呢？”
“啊？你一个出来卖的表子，臭不要脸，一天天的穿的跟狐狸精似得到处勾引男人，自个男人死了就盯着别人的男人，没了男人活不下去了吗？”
“要是痒的厉害你就拿拖鞋拍拍……”
一句句污言秽语不要钱似得往外冒，极尽羞辱之能。
孙如雁脸色发白，眼眶却是越来越红。
张启有些呆怔。
他一向都知道市井小人泼辣不好相与，也知道圣人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可今天却是他头一次感受到这般赤裸裸的恶意。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店老板多看了孙如雁一眼。
孙如雁何其无辜？
难道就因为她生得漂亮，哪怕什么都没做，都要受这无妄之灾吗？
张启看着孙如雁眼底的绝望，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她。
然后看向老板娘，正色道：“同为女子，你怎的这般恶毒？”
老板娘顿时就愣住了：“恶毒？你说我恶毒？”
先前她一番叫骂，己经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这会听张启这话，立马就有人开口替她辩驳。
“小伙子你这话说的可不对。”
一个老太太拧眉道：“这老板娘可不是什么恶毒的人，她善良着呢，天冷店里备着热水给环卫工人，天热也有冰水，要是有什么难处吃不上饭，来她这里还能免费吃一碗饭，怎么就恶毒了？”
“就是，这老板娘是咱们这条街数一数二的好人，你可别乱说。”
“别说人了，就连整条街的流浪猫流浪狗都知道肚子饿了就来她家吃饭，这么好的人你凭什么说她恶毒？”
一时间，一大半的街坊邻居都开始替老板娘说话。
甚至还夹杂着吐槽孙如雁的声音：“倒是这按摩店的老板娘，一个寡妇天天穿的跟狐狸精似得，还开按摩店，背地里做的生意说出来都脏嘴巴，恶心！”
孙如雁脸色更难看了，却还是强撑着骂道：“老娘穿什么衣服要你们管啊？寡妇咋啦？”
“寡妇就不许打扮了？老娘爱穿什么就穿什么，还有！”
她指着说话的那个人：“什么叫我背地里做的生意脏，你把话说清楚，我做什么生意了？”
那人没想到会被看到，有一瞬间的尴尬。
随后却是回过神来，骂道：“你做啥生意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整条街谁不知道，你们这些按摩的就是脏，就是恶心！”
这话引来不人赞同。
孙如雁越发恼怒，叉着腰就要骂回去。
张启实在看不下去了，拧眉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这家面馆的老板娘不恶毒，说她很善良，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她对其他人好，对流浪动物好，却把恶意肆无忌惮的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妇人身上，这难道不是恶毒吗？”
“还有你们，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又算什么本事呢？”
他不了解孙如雁，可从短暂的接触里，能感觉到孙如雁人不坏。
毕竟先是送他去警察局找人，又是替他付了螺蛳粉的钱，对一个陌生人都能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坏人？
至于这些人的恶意……
张启冷眼扫过众人：“你们欺负她，无非就是看她没有男人依靠……”
话没说完，螺蛳粉店的老板娘忍不住了，张嘴就骂：“谁欺负她没男人依靠了？”
“老娘骂她是因为她勾引别人，狐狸精，老娘看不惯！”
张启气笑了：“那你说说看，她怎么勾引人了？”
老板娘梗着脖子道：“她对着我男人笑了，不是勾引是什么？”
张启西下一扫，正好看到人群中有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笑，当即伸手一指：“你在笑什么？是不是在勾引我？”
那男人愣了一下，顿时就恼了：“你有病吧？老子勾引你干什么？！”
这话一出，引来不少人都笑出了声。
张启抓住机会，朗声问道：“按照这面馆老板娘的话，你们都在笑，是都想勾引人吗？”
老板娘懵逼了。
围观众人也笑不出来了。
“说话啊！”
张启步步紧逼：“既然你觉得孙大姐笑了是在勾引你相公，那么这些人笑，是不是也在勾引人？”
老板娘被问的哑口无言，索性气急败坏道：“神经病，滚滚滚，老娘不想跟你废话！”
说着还不忘瞪孙如雁一眼：“以后别来我家店吃东西，狐狸精！”
张启正要再开口，手上却是传来了温热软腻的触感。
孙如雁握着他的手，眉眼带笑：“别跟这些不讲理的人废话。”
“我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