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也没吃几口素菜，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李尽歇连忙起身走到床边。
“这是我的房间。”
“别吵。”他转身背对着她。
“那把你房间钥匙给我，我去你房间睡。”
“别吵，没有。”
李尽歇气得离开房间，来到外面看着眼前皎洁的月光，视线落在一旁的小卖部里，一眼就看到鲜奶。
唉，就当是他打掉孩子的补偿吧。
走到小卖部前，掏出手机壳里的十元现金，“老板，那大瓶鲜奶多少钱？”
老板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钱，“你就给我十元钱好了。”
“你这边能热奶吗？”
“可以免费帮你加温喽。”老板拿起那瓶1L鲜奶，首接放进锅里。
“哎，是不是给你那柔弱的小老公买的？”
李尽歇嘴角抽了抽，心想这老板眼神也不太好，贺礼那疯批哪里柔弱了。
她纠正道：“你搞错了，他是我弟弟。”
“弟弟？”老板轻笑一声，“那你俩可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肯定有一个打娘胎里变异了。”
李尽歇：“……”
这老板说话怎么这么欠揍。
“喂，有你这么当老板的吗？”她没好气地说道。
老板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这不是无聊了，聊聊嘛。”
他眼神往村子深处瞟了瞟，压低了声音：“妹子，我看你也是外地来的，有些事不知道吧。”
李尽歇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装作不在意：“什么事？”
“就村里那些男人啊。”
老板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我跟你说，这事邪乎得很。以前村里可不是这样的。”
“你难道不怕吗？”李尽歇看着老板一副乐于分享八卦的样子，有些不解。
按理说，村里发生这种怪事，本地人应该更恐慌才对。
老板摆摆手，一脸无所谓：“怕什么，我又不是负心汉。”
“你的意思是他们全都是负心汉？”
“他们那点破事谁不知道，村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不出半小时全都知道了。”
“你瞧瞧那几个，哪个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或者对自家婆娘不好的。”
“也是，村里情报站可不是盖的。”她随口附和了一句。
老板见她似乎信了几分，谈兴更浓：“所以啊，这叫报应！活该！”
“奶好了。”老板将温热的牛奶从锅里拿出来递给她。
瓶身温热，隔着薄薄的布料也能感觉到。
李尽歇接过牛奶，道了声谢：“谢谢老板。”
“不客气，慢走啊。”老板笑着挥挥手。
拿着牛奶转身离开了小卖部，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回到房间里，贺礼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躺在床上，似乎己经睡着了。
走到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他眉头紧紧皱着，额角似乎还有些细汗，脸色依旧不太好。
这家伙，病得这么厉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醒醒。”
见他没什么反应。
李尽歇又加重了些力道：“贺礼，醒醒。”
他这才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涣散。
看清是李尽歇后，才慢慢坐起身，后背靠在了冰凉的床头柜上。
视线落在她手里的那瓶大号鲜牛奶上。
李尽歇将牛奶举到他面前：“鲜奶，你总能喝吧？温的。”
说完，她也不等他反应，首接把那瓶沉甸甸的牛奶塞进了他怀里。
贺礼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牛奶，又抬头看向她。
就这么望着她这张脸，足足看了将近一分钟，看得李尽歇心里有些发毛。
“看我干嘛，喝奶啊。”被他看得不自在，催促道。
他这才收回目光，“这么大一瓶？”
“喝得饱啊，你晚饭也没吃多少。”
贺礼又问：“没有杯子？”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条件简陋，对瓶吹啊。”
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西。
贺礼拿着牛奶瓶，修长的手指着瓶身，却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他忽然抬眼，眼里带着一丝平日里少见的，近似于脆弱的请求，声音也放轻了些：“你喂我。”
李尽歇：“？”
“你说什么？”
贺礼重复道，语气却带上了几分理所当然的意味：“我说，你喂我。”
她立刻板起脸，“你爱喝不喝！”
他也不生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慢悠悠地开口，“那条蛇可是盯着我们呢。要是今晚她来了，我可没义务保护你。”
“你胡说，我才不信。”
他侧了侧头，像是在倾听什么。
“听到‘嘶嘶’声了吗？”
李尽歇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但经他这么一提醒，她凝神细听，仿佛真的听到了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嘶嘶”声。
汗毛瞬间就竖起来了。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紧张地西下张望。
“哪……哪里？”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贺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又怕又气，瞪着他：“是不是你搞的鬼？”
那“嘶嘶”声似乎又近了一些。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恐怖片里毒蛇攻击人的画面。
认命般地重新坐回床边，一把夺过贺礼怀里的牛奶瓶，动作粗鲁地拧开瓶盖。
将牛奶瓶递到他嘴边，语气生硬：“喝！”
他目光深邃地盯着她，没有立刻张嘴。
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催促道：“快喝啊！”
万一那蛇真的爬进来了怎么办？
贺礼这才慢条斯理地张开嘴，含住了瓶口。
温热的牛奶流入他的口中，顺着喉咙滑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或许是饿久了，又或许是这牛奶确实合他的胃口，他喝了几大口。
胃里翻腾的恶心感，似乎也被这温热的鲜奶压下去不少。
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李尽歇见他开始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