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村长送来吃的,怕他们吃不好,两荤一素。
李尽歇将饭菜放在小木桌上,搬来两个小凳子,将饭菜一一打开,还有保温桶里的鸡汤,闻到香味她瞬间食欲大开。
看向床上的某只兔子,“喂,过来吃饭了,下午吐成那样,你不是把孩子打掉了吗?怎么还会吐这么凶?”
贺礼皱眉,下床走到她身旁坐下,脸色确实有些不太好,当看到其中一道荤菜竟然是兔子肉,瞳孔一震。
耳朵瞬间惊吓出来,垂下的耳朵瞬间竖起一秒又落下。
李尽歇被他的反应给吓到了,惊恐道:“咋了?这菜有毒啊?”
贺礼冷眼看向她,一只兔耳首接抽了她一巴掌,力道不轻不重。虽然如此,她依旧懵逼。
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有毛病啊?耳朵抽风啊。”
贺礼冷冷地瞪着她,他压低声音:“你不知道那是兔子肉吗?”
李尽歇一愣。
“兔子肉?”
她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两道荤菜,一道是红烧的,另一道像是爆炒的,都看不出原材料的模样。
她确实没吃过,也认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
李尽歇有些气恼,声音也高了些,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又没吃过。”
贺礼不再理她,面无表情地端起那盘兔肉。毫不犹豫地倒进垃圾桶。
陶瓷盘子与垃圾桶边缘碰撞,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他对那个村长仅存的一点好感,在看到这盘菜的瞬间,便荡然无存了。
李尽歇看着他的举动,眉头皱得更紧。
“那你也犯不着抽我巴掌啊。”
“不吃就说一声啊,谁还能逼你吃。”
“跟你吃饭真麻烦。”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给自己倒了一碗鸡汤。
打开保温桶盖子的时候,浓郁的鸡汤香味就飘了出来,让她食欲大动。
她懒得再管贺礼那个疯子,自顾自地喝着,鸡汤鲜美,肉炖得恰到好处,她喝的格外香。
贺礼听着她那边传来的吸溜鸡汤和咀嚼食物的声音,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股恶心感,但徒劳无功。
他猛地弯下腰,对着垃圾桶再次干呕起来。
这次比下午在棺材旁和进房间时都要剧烈。
“呕……呕……”
李尽歇:“……”
她转过头,看着贺礼痛苦的样子,眉头紧锁。
这家伙,不是把孩子打掉了吗?怎么还吐成这样?
难道是看见兔子肉,所以生理不适?她脑子里闪过各种猜测。
“你是不是故意恶心我的?”忍不住开口,语气不太好。
贺礼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首起身。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嘴唇也毫无血色。
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是,我只是控制不住。”
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那点怒气莫名的消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算了。”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还是找个医院看看吧,你这样不行。”
“不找。”贺礼立刻拒绝,语气坚决,“我没事。”
他推开李尽歇伸过来想扶他的手,把那个被他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重新拉了回来,放在自己脚边,以防万一。
然后,他给自己也盛了一小碗鸡汤。
端起碗,鸡汤的香气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腥膻,让他胃里刚刚平复一些的恶心感又翻涌上来。
他强迫自己喝了一小口。
李尽歇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又看看碗里香喷喷的鸡汤。
“有那么难喝吗?”她忍不住嘀咕,“味道还挺好的啊。”
贺礼放下鸡汤碗,里面的汤几乎没动。
他抬眼看向李尽歇,她正夹起一块鸡肉,吃得津津有味。
他的目光又转向桌上的另一道蔬菜,那是唯一一道他能接受的菜了。
李尽歇注意到他的视线,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她默默地将那盘素菜往他那边推了推。
贺礼没说话,只是拿起筷子,默默地夹了一点青菜,慢慢地咀嚼着。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没什么胃口,但至少没有再吐。
李尽歇见他开始吃东西,便不再管他,继续解决自己的晚餐。
房间里一时之间只剩下碗筷碰撞和两人细微的咀嚼声,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