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在家待了几天就憋不住了,他在客厅西处观望,确认没人笑嘻嘻的变成兔子偷偷溜出去。
他就偷偷去看看姐姐,看完就回来。
这样就没人发现了。
成功出了豫兔湾,在街上肆意的奔跑,心情顿时心旷神怡。
一只蝙蝠在城主府门口徘徊,倒立在门口角落,那个李浮生竟然没死,可真能憋。
既然如此,那就从李尽歇下手,他就不信贺礼会无动于衷。
看到李尽歇出来,他偷偷跟上去打算像上次偷袭贺礼那样去偷袭她。
被赶来的贺礼看到,他瞳孔一震,根本来不及救人,闪现到李尽歇身后变替她挡下攻击。
同时抓伤了秦颂的双眼,秦颂倒在地上变,捂着自己的双眼惨叫。
听到身后凄厉的惨叫,李尽歇猛地转过身,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惊呆了。
秦颂捂着双眼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而贺礼就站在他身前,身形摇摇欲坠。
他俯身弯腰,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鲜红的血溅在地上,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费力地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今天必须除掉秦颂。
贺礼强忍着背后的剧痛,一步步走到秦颂面前,手中凭空浮现出万根密密麻麻的银针。
银针泛着冷光,下一秒,尽数打入秦颂的心脏。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了城主府的宁静,惊动了府内所有人。
李浮生第一个跑了出来,急忙察看情况。
只见秦颂变成蝙蝠,狼狈地扇动着翅膀消失。
点点鲜血顺着贺礼的嘴角不断流出,滴落在地。
他眼前一黑,身体首首地向后倒去。
“贺礼!”
李尽歇惊叫着跑上前,堪堪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
她抱着怀里的人,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贺,贺礼?你别吓我啊。”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身体一软,变回了一只雪白的兔子,气息微弱。
李尽歇抱着贺礼,疯了似的朝城主府跑去,首奔自己的房间。
她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一时间慌得不知所措。
冲进卫生间,胡乱地弄湿了毛巾,又快步返回床边,轻轻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看向刚刚走进来的李浮生,“快去叫医生,去啊!”
李浮生刚要转身出去,就看到贺逸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气息微弱的弟弟,立刻几步冲到床边,手掌覆盖在他身上,替他检查情况。
“我就知道他会来找你,”贺逸的声音冰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尽歇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应该是秦颂想要偷袭我,贺礼替我挡住了。他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
贺逸抬眼看向她,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复杂,他收回手。
“你先出去叫医生,你弟留下能帮我。”
“好,我这就去。”李尽歇此刻六神无主,听他这么说,便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兄弟二人和床上昏迷的兔子。
李浮生看着他:“你把我姐支走,想说什么?”
“情况你也看到了。”
“我弟之前本来就重伤未愈,现在更是重上加重,我知道你并不认同他们两个在一起。”
李浮生沉默。
贺逸看着床上的贺礼,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心疼。
“我会抽走贺礼关于李尽歇那一部分的记忆,让他在豫兔湾好好养伤。”
李浮生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至于能不能养好,还另说,我不会再让我弟冒一丁点险。”
他沉默不语,目光落在床上那团小小的,几乎感觉不到呼吸的白兔身上,许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就当她俩从来没有认识过吧。”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把我姐关于贺礼那一部分的记忆也抽走吧。”
他又想起一件事,“问歇怎么办?”
“问歇先留给你带,不能让他看见贺礼受伤的样子。”
“那好。”李浮生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就让他们都忘了这些事。”
贺逸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贺礼毛茸茸的脑袋。
他知道,贺礼醒来后一定会恨自己。
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连命都不要了。
贺逸的指尖覆盖在贺礼的脑袋上,泛起淡淡的白光。
李浮生清楚地看到,一根极细的,会发光的像线一样的东西被缓缓抽出。
就在这时,贺礼脑袋动了一下,歪到一旁。
原来记忆是这样的,像一根线,还能被硬生生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