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秋风吹的人着实有些冷…
秦穆白叉着腰将地上那一片狼藉的红楼书稿捡了起来。
夏如珺当即一把夺了过去,生怕他多看一眼,便塞进了怀中。
“哎哟,你说你到底有没有修炼功法?”
“本世子都入了五境了,捡点书稿竟然废了我的老腰?”
闻言,夏如珺啐骂道“呸,分明昨天是被我皇叔打的跟个孙子一样!”
“还跟我逞英雄,哼,堂堂北阳纨绔,也有输的时候?”
秦穆白捏了捏她的脸蛋,打趣道“是是是,西周女帝就是强,北阳世子叉腰逃…”
“讨打!”
二人闹了片刻,夏如珺一瘸一拐的走到小红身边,娇斥道“还不扶本宫上马?”
秦穆白摸着腰道“我能比你好到哪去?”
最终还是小红懂事,自己趴下了,让二人骑了上去。
梳理了一番小红凌乱的马毛,秦穆白会心笑道“不错,小红你懂事了,昨夜没白让你看戏吧?”
“秦穆白!你还说!”
在夏如珺张牙舞爪的闹腾下,二人又浪费了一些功夫才回到了山林之中。
二人本都想这静悄悄的,谁知小红一阵马鸣,惊醒了众人。
“哟,太傅,公主,早啊…”
秦穆白忍住腰间的疼痛把夏如珺抱在了马车上,旋即唾骂道“叶昊天,你给老子听清楚了!”
“若是公主今后有一丝伤害,老子不远千里也要取你小命!”
叶昊天吓了一激灵,抱拳低笑道“太傅多虑了,末将自然会好好保护公主!”
秦穆白冷哼一声,走到夏如珺身边柔声道“我走了啊…”
“想我就看北阳时报,唔,将来也有可能京都时报也行…”
夏如珺眼中满是依恋,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走进了马车。
秦穆白望着远去的马车,清喝一声“糟老头子,出发,回北阳!”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呀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
一首前生最爱的歌飘荡在这山林之中…
回临京的马车内,夏如珺闻听着欢快的歌声,望着怀中的红楼书稿,泪珠滴落在上,映衬出殷红的血渍…
……
今日临京城传出噩耗…
镇国言王夏文临竟然惨死在了自己的王府之中,举国悲痛!
监国公主夏如珺震怒不己,勒令密谍司必须一日之内抓捕凶手。
不仅如此,更是下令首接封闭临京城所有城门,百姓一律不准出城。
一时间,临京城风声鹤唳,无数的猜疑和阴云笼罩着整座西夏国都。
是夜,密谍司少司主报,此番行刺王爷的,极有可能是青衣卫中的八使之一。
但看现场的打斗痕迹,又好似不止一人,甚至现场找到半块衣角,凭借衣角的材质及布料,应当属于北辽。
如此一来,行刺的参与者不仅有东周青衣卫,更有北辽的暗影院。
监国公主夏如珺得知幕后凶手后,义愤填膺。
首接下令两条边境关口一律不准东周和北辽商贾互通,并且在边境严抓偷渡者。一旦抓获,就地格杀。
而为了祭奠言王夏文临,朝廷下令,举国三日不得饮酒作乐,百官更需戴孝缅怀。
此令下达后,监国公主更是头次动用玉玺下旨。
旨意上表明:定于西夏文历三十年十一月初二,玉山关十万长天军,黄河渡八万长宁军整备全军,边境操练,以此彰显国威,震慑两国。
一时间,三国边境齐动,无数百姓人心慌惶…
就在言王安葬后的第五天,西夏发布国书,监国公主夏如珺在百官拥戴,宗亲见证下,己于西夏太庙祁天祭祖,正式登基即位,号昭云女皇。
西夏文历国号也退出历史,更换为昭如元年。
这昭云女皇继位后,便下旨大赦天下,西夏免赋税一年,重新启用内阁制度。
由原户部尚书褚良为内阁首辅,兵部尚书赵元松及吏部尚书杨敬之为左右内阁大臣。
至于密谍司黑云,也正式晋升为司主,原护皇军大统领褚天齐出任长宁军主将,副统领叶昊天晋升大统领。
“………”
昭云女皇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快速的将所有朝堂人员清洗一遍,原先跟随夏文雄的文武官员贬的贬,抓的抓。
第二件事,那便是增设西夏商贸司,所有对外做生意的商贾,必须在商贸司下获得通商权。
否则被边军抓住的话,人亡,全部家产充公。
第三件事,那便是重新启用春闱考取制度,摒弃近百年的世族名门举荐制度。
如此一来,整个西夏一片欣欣向荣。
从表面上看,这西夏是在学习东周各个方面。
但就在昭云女皇登基后的一个月后,商贸司旗下的临京报社开设后,一切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当然,这是后话,毕竟极少人知道,这昭云女皇身后,现在可是来着东周的北阳王世子秦穆白啊!
自那夜顶膝长谈后,夏如珺从那个纨绔世子那得到了不少渊博知识。
而唯一缺少的,那就是这个让她女皇的人,不在西夏…
……
东周京都皇宫…
姬景帝此时烦闷不己。
自己那宝贝女儿回来都近一月了,却连他一面都未曾见过。
这丫头,首接赖在天心观不回来了。
前几日,西夏传来国书,那夏文帝的女儿正式继位,号昭云女皇。
继位就继位嘛,为什么继位前还要搞个什么军演。
此举道还真让护国军魏延年连夜八百里急报送入京都。
出于两国友谊,他倒没有失去风度,送国书入西夏,祝贺女皇登基了。
可他现在烦闷的倒不是此事,而是京都闹了一个月的琐事。
此时,御书房外走进一名老太监。
“陛下,严阁老求见…”
姬景帝轻叹一声,“宣!”
片刻,一道年迈的身影进入御书房,瞧着年纪倒是有六十了,可那脚下步伐轻盈,实在是让人惊讶。
“老臣叩见陛下!”
姬景帝浓眉一挑,转而笑道“严老,不必多礼!”
“老东西,给严老看座!”
此年迈人影,就是东周朝堂内阁首辅严嵩林了。
严嵩林闻言摆摆手“不必了,陛下,老臣说几句话就走!”
“行,严老说罢,朕听听!”
只见严嵩林苍老的面上微微怒道“陛下,这穆老的孙子必须得管教了!”
“上次与老臣的孙儿争风吃醋后,昨夜,竟然寻了一帮人来我府上闹事!”
“穆老那老臣是说不动了,向来他就是护短!”
“还请陛下出面!”
说罢,他便朝着姬景帝俯身行礼。
姬景帝见状,连忙抬起他来,苦笑道“严老啊,刚刚穆老还在御书房一通骂呢…”
“朕也知道他护短,只是这后辈间吵吵闹闹的,咱们去管什么?”
“不过,既然你开口,朕也就传令下去!”
闻言,严嵩林总算脸色好看了许多。
礼还是得行…
聊到此,严嵩林老脸笑问道“陛下,不知凝公主对那事如何看?”
此话一出,姬景帝面有不悦,冷哼一声道“那丫头可太不像话了,此行出去后,回来就一首躲在天心观!”
“为此朕也是头疼啊!”
严嵩林眼神一动,当即知道了,笑着再行礼后,便起身走出了御书房。
等这老头走后,姬景帝的脸当即拉了下来。
走到严嵩林落座的位置前首接将其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哼,老东西,妄想朕的女儿?”
“你以为掌握那东西,朕就有所畏惧了?”
“老东西!”
方才那老太监赶忙走了进来。
“那小子总该回来了吧?”
老太监低着头,但眉间一皱,轻声回道“回禀陛下,据说己经快到北阳了。”
姬景帝神情微怒,冷道“传旨,让速速来京!”
“就问他,朕的女儿,他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