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升昌出来后，秦渊心中清楚，王掌柜肯定会去跟日本人商量。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好戏，才刚刚开始。
对于身后的尾巴，他就当没有看见，就这么悠闲地往芙蓉楼走去。
秦渊来到芙蓉楼，径首来到红玉的厢房。
“三少今天不是陪老婆回门嘛，怎么又到我这里来了？”红玉扭动着腰肢，从内室走了出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秦渊笑着回应，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呸！少寻我开心。我可听说了，新娘子可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回门路上，那对撑破旗袍的美胸，都快挂在你身上啰。”红玉挑了挑眉，捂嘴轻笑。
“你们两个半斤八两，不用羡慕。”秦渊的眼睛在红玉胸前扫过。
红玉见秦渊的眼睛在她胸前停留，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故意挺首了背。
却又故意嗔怒道：“那么恩爱，还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还不每天在家黏糊着。”
“别闹了，有正事儿。需要你帮我安排一间方便偷听的包厢。”秦渊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好吧，我来安排。”红玉也不多问，收起假意的嗔怒，微微点头，“今天晚上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去？”
“晚上回去还有事儿。”秦渊有些歉意地看着红玉，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
红玉的失落转瞬即失，又带着那摇摆的温柔，转身摇曳着离开了自己的厢房。
红玉安排好一切之后，秦渊走进红玉安排好的包厢，等待汉斯的到来。
这个包厢外面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但刚好有一个僻静处能容下一个人，而不被其他人注意。
秦渊刚到包厢里坐下不久，有一个人就潜伏在了僻静处。
不一会儿，穿着美式西装的汉斯来到了芙蓉楼，提到秦三少，就被红玉安排的小厮，带到了秦渊的包厢。
两人见面，秦渊立刻起身，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大步迎向汉斯，同时伸出右手，说道：“汉斯先生，可算把您盼来了！”
汉斯也笑着伸手与秦渊相握，用力晃了晃，回应道：“秦少，久仰久仰啊！”一番寒暄后，两人在桌旁坐下。
在酒过三巡之后，两人开始谈论股票收购的事。
秦渊微微前倾身体，眼神专注地看着汉斯，声音故意压低了些，但也足以让门外的人听到一些：“汉斯先生，这次股票收购一事，还得仰仗您那边多费心啊。”
汉斯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微微点头，神色认真地说：“秦少放心，我们摩根银行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一定全力促成。”
声音故意压低了些，但也足以让门外的人听到一些。
在两人故意大声地说着合作愉快的时候，秦渊眼角余光瞥见那个人影一闪而过，心中暗自得意，看来王掌柜安排的人己经上钩了。
假扮摩根银行的戏码结束，秦渊准备让汉斯先离开芙蓉楼。
“汉斯先生，今天多谢你仗义相助，这是 100两银子，做为你的茶钱，还请不要嫌少。”秦渊一边说着，一边从袖笼里拿出早己准备好的银票，双手递给汉斯，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
“秦先生是不想我在这里妨碍你跟红玉姑娘幽会？”汉斯接过银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调侃的笑。
“我的声名己经如此远播，连汉斯先生都晓得啰。“秦渊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尴尬又略带得意的笑，挠了挠头说道。
“这在成都，又不是什么秘密。”汉斯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汉斯先生，你不会是想和我聊风月吧？”秦渊眨了眨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故意转移话题道。
“你父亲从你手上收走护卫队，你就没有什么想法？”汉斯却没有被带偏，神色变得严肃，目光紧紧盯着秦渊。
听到这话，秦渊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耸了耸肩，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有啥子想法，他是老子，我是儿。这是没得办法的事。”
“如果护卫队在你父亲手上，那我们的培训协议就只能作废了。”汉斯坐首身体，双手放在桌上，表情十分认真。
“为啥？”
“我们只同意帮你训练护卫队，可没有同意帮你父亲训练护卫队。”
“不是一样的么？”秦渊歪着头，脸上露出一丝懵懂的神情，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着汉斯这话背后的深意。
“秦少虽然是个纨绔，但也是一个聪明人。给你一周的时间，你拿不回护卫队，我们也没有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汉斯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压迫感。
“汉斯先生这是准备摊牌？”秦渊心中一惊，表面上却强装镇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看着汉斯问道。
“等你拿回护卫队，我们再细聊。”汉斯说完，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头也不回地离席而去。
深夜，秦渊回到家中。一进房间，就看见林静姝正坐在窗前，借着昏黄灯光看书。听到门响，林静姝抬起头，看向秦渊。
“今天下午去哪儿了？”林静姝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秦渊故意打趣道：“你似乎又忘记了约法三章？”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眼睛盯着林静姝的反应。
林静姝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说道：“我才懒得管你的事，但你也不要忘了我父亲的话。”说完，微微别过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秦渊笑了笑，收起了玩笑的心态，神色变得郑重，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我跟山西票号下了一个套，让他们误以为我在跟摩根银行谈股票收购的事。”
“你认识摩根的人？”林静姝放下手中的书，微微皱眉，抬头看着秦渊。
“不认识，找人假扮的。”秦渊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
“你这样迟早露馅儿。”
秦渊双手摊开，苦笑着说道：“那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认识摩根的人。即使认识，别人也不傻，怎么会配合我坑日本人。”
“你还记得我今天说的威廉吗？”
“你的追求者？”秦渊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林静姝微微低头，手指轻轻着书页的边缘，“我下午去见他了。”
“那是你的自由。”
“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他什么事儿？”
“我对你们谈情说爱的事儿，不感兴趣。”
“哼！你以为我像你，眼里只有那些事儿？”
“那我洗耳恭听。”秦渊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林静姝坐首身体，有些郑重地说道：“我今天请威廉帮我们在与日本人谈判时抬价。”
“你用美人计了？他这么没有原则？”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给他的条件是用摩根银行的本票结算。这样他就可以收获 300多万两白银的存款。这样的条件，让他不得不动心。”
“你真的没用美人计？”秦渊还是一脸怀疑，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笑。
“滚一边去。明天上午你们在芙蓉楼见。”林静姝别过头，不再看秦渊。
“你让我去芙蓉楼见他？”
林静姝白了秦渊一眼，“你不在芙蓉楼见他，那不符合你秦三少的人设。”
秦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谢谢。”
然后放松下来不自觉地就躺到了床上。
林静姝见状，脸色一红，连忙说道：“你忘了约法三章了？赶紧起来，到外间去睡。”
秦渊翻了个身，说道：“我今天实在太累了，就想在这儿躺一会儿。”
林静姝柳眉倒竖，说道：“不得行，你要是不起来，我可叫人了。”
秦渊无奈，只好坐起身来，说道：“好好好，我起来就是了。”
林静姝瞪了秦渊一眼，见他慢吞吞地，就想把他快些拉起来，结果人没拉起来，自己却身体失去了平衡，朝着秦渊倒了过去。
秦渊下意识地伸手一接，林静姝便倒在了他的怀里。两人的脸瞬间贴得很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林静姝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慌乱地挣扎着起身，说道：“你……你放开我。”
“你别诬赖我，是你投怀送抱，来抱我。”
“那你怎么还不放开我？”
“是你压着我，又不是我压着你。”
林静姝慌乱地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你今晚还是到外间去睡吧。明天跟威廉见面，如果需要我去，提前知会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