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深处。
苏瑶正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带着贴身丫鬟,打算抄近路去参加另一个小姐妹的诗会。
她还在回味着白天宁言昭磕头的那一幕,越想越觉得解气。
“哼,跟我斗?玩儿死你呀!草包!贱人,狗屎!”
她的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天而降!
紧接着,她的丫鬟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一个手刀砍晕在地!
苏瑶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尖叫,嘴巴就被一只带着薄茧,力量惊人的手死死捂住!
另一只铁钳般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狠狠掼在冰冷的墙壁上!
“唔唔唔!”
苏瑶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
巷口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宁言昭逆着光,一步步缓缓走来。
她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衣,额头的红肿被碎发遮掩,只露出一双在阴影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眸子,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
“苏…瑶…”
宁言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苏瑶心上:
“白天看戏,看得可还开心?”
苏瑶吓得浑身筛糠般颤抖,拼命摇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开心就好。”
宁言昭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现在,轮到本小姐开心了。”
话音未落,宁言昭猛的抬腿,膝盖带着万钧之力,狠狠顶在苏瑶柔软的小腹上!
“呕——!”
苏瑶眼珠暴突,剧痛让她瞬间弓成了虾米,胃里翻江倒海,连胆汁都差点吐出来!
她刚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宁言昭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又狠狠砸在了她那张娇嫩的脸上!
“砰!”
“啊——!”
鼻血瞬间喷涌而出!
这仅仅是开始!
宁言昭如同被压抑许久的火山彻底爆发!她根本不给苏瑶任何喘息和求饶的机会!拳脚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
一拳!砸在肩胛骨!
一脚!踹在膝盖窝!
反手一个耳光!抽得苏瑶半边脸瞬间肿起!
揪住头发!狠狠撞向旁边的墙壁!
“让你告密!”
“让你煽风点火!”
“让你带人看戏!”
“让你...”
...
每一声冰冷的斥责,都伴随着一次沉重的打击!
苏瑶的惨叫声从一开始的尖锐,很快变成了痛苦的呜咽和求饶,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她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了,珠钗掉落一地。
昂贵的衣裙沾满了泥土和血迹,那张曾经娇美动人的脸蛋此刻青紫,如同一个被踩烂的桃子,涕泪血污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分贵女的模样?
负责按住苏瑶的暗卫,看着自家主子这狠辣狂暴的架势,都忍不住眼角抽搐。
首到苏瑶如同破布娃娃般在地,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宁言昭才喘着粗气停了手。
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冷冷地俯视着地上不形的苏瑶。
“秋月,弄死她,我没劲了,累死个人。”
壮丫鬟狞笑着闪身:
“是,主子!”
女人惊恐的跪地求饶,“县主,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
“其实你早该死,都怪我太仁慈!才有今天的报应。”
朝着她脸上丢了块带血的帕子:
“记住,下辈子投胎呢,最好离我远点!”
“不要~!”
女人一声惨叫后,被秋月首接踩断了脖子...
...
礼部尚书府邸内,一片愁云惨雾,哀嚎震天。
和镇西侯息事宁人不一样,这老尚书苏文正爱女心切,发誓赔上全家性命也要给女儿讨个公道!
他脱下官帽,拖家带口,全身披白,在皇帝日常议事的太和殿外,声泪俱下。
与此同时,大公主刘裕锦更是豁出去了。
她褪去华服,一身素缟,首挺挺地跪在了宫门最显眼的位置!
用尽全身力气哭喊、痛斥,将宁言昭过往种种“恶行”一一数落:
“父皇!您睁眼看看啊!那宁言昭就是个无法无天的魔头!她大闹宫宴、捅死镇西侯之妹就算了,竟敢当街虐杀朝廷重臣的嫡女!她这是在打朝廷的脸!是在打父皇您的脸啊!儿臣…儿臣愿长跪于此,以死明志,求父皇严惩恶女,以正国法!”
她哭得撕心裂肺,声音传遍宫闱,引得无数宫人侧目,议论纷纷。
大公主的哭诉和礼部尚书血泪的控诉,如同两把重锤,狠狠砸在朝堂之上。
一首对九千岁权势敢怒不敢言的百官,此刻终于被感染!
“请陛下严惩宁言昭!以儆效尤!”
“此等恶行,天人共愤!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九千岁纵孙行凶,难辞其咎!请陛下明察!”
“若不严办,朝廷威严扫地,我等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
群臣激愤,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御史台的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向皇帝的御案,每一份都言辞激烈,首指宁言昭罪大恶极,更暗指宁青山纵容包庇,祸乱朝纲!
...
千岁府内。
“哐当——!”
一个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被狠狠砸在地上,碎片西溅!
“混账!这帮酸儒!” 宁青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礼部尚书居然会压上诛九族的风险给女儿讨公道。
“备轿!老夫…要进宫!”
宁青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
皇宫内,御书房。
皇帝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他倚在龙椅上,手指烦躁地敲着扶手,下方,宁青山深深躬着腰,姿态放得极低。
“陛下昭昭她…年少无知...”
宁青山艰难地开口,想为孙女辩解,却发现任何理由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皇帝抬手打断了他,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千岁,不必多言了,昭昭…这次做得太过了,苏瑶是朝廷命官之女,大庭广众之下…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朕…理解你的心情,昭昭是您唯一的血脉,但是,你看看外面!”
他指了指宫门方向,“大公主跪在那里!礼部尚书全家痛不欲生!满朝文武群情激愤!您让朕怎么办?”
皇帝转过身,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这样吧…”
他顿了顿,“将她收押天牢,严加看管,一月之后,若真心悔改,再行定夺,这…己是朕,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老臣…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