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追赶!
宁言昭带着秋月和暗卫头领,风尘仆仆,终于在距离边境不远的一处临时军营里,找到了正在主将营帐中挑灯夜读的刘裕琮。
他身着崭新的铠甲,身姿挺拔,正俯身在一张巨大的北疆边防图上,眉头紧锁,指尖划过一道道山川河流的标记,烛火映着他专注而坚毅的侧脸,与昔日那个颓废皇子判若两人。
宁言昭不顾侍卫阻拦,一把掀开帐帘闯了进去,带进一身夜风的寒气。
“刘裕琮!”
刘裕琮闻声抬头,看到是她,眼中瞬间掠过惊喜,随即板着脸:
“宁言昭?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你不知道路上有多危险吗?”
宁言昭几步冲到案前,踮起脚尖,一把揪住他衣领质问:“刘裕琮,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刘裕琮缓缓摇头,眼神坦然,“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我早就不气了。”
他绕过桌案,走到宁言昭面前,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份用火漆密封,边缘甚至带着点点暗褐痕迹的信函:
“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宁言昭皱眉。
“我从秦川那个杂碎手里‘拿’到的。”刘裕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丞相通敌的铁证!里面不仅坐实了老贼的罪状,更附带了一条至关重要的军情——北狄主力的确切位置!”
他指向地图上某个被重点圈出的区域,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和老将军沈战己经秘密商议好了对策,只等我顺利接管镇北军,便可依计行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此役若成,可重创北狄主力,至少保北疆几十年太平!”
宁言昭的心猛的一沉!
她抢过那份情报,仔细看了又看:“秦川给的?刘裕琮!秦川的话你也信?这情报万一是假的呢?是陷阱呢?必须跟我回去,没得商量。” 她伸手就去拉他的胳膊。
刘裕琮却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坚定:“宁言昭!你别再任性了好不好?”
“我任性?”
宁言昭气急,用力想挣脱,“军功!军功就那么重要吗?比命还重要?”
“重要!”
刘裕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己久的情绪,他紧紧抓住宁言昭的双肩,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听清楚!我要这泼天的军功,不是为了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父皇!不是为了什么狗屁江山社稷!”
他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是为了你!”
宁言昭一愣,“为我?”
男人点点头,“为了你不再受殷兀珠那个疯女人的欺负和威胁!为了她和她背后的北狄,再也不敢把主意打到你头上!”
“更是为了…为了以后!” 他的声音带上一丝哽咽,“爷爷…他总有老去的一天,等他百年之后,我不保护你,还有谁会来护着你?”
刘裕琮忽然垂下头,“上次爷爷假死…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没用!多无能!我连我的昭昭都保护不了!那种感觉…你知道有多难受吗?”
他捧起宁言昭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昭昭,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此话一出,宁言昭惊呆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面的听到刘裕琮给她表白。
“你...你再说一遍,本姑娘...耳朵不好使...”她笑着擦了一把泪。
男人没再说话,张开双臂,紧紧将她人拥入怀中,铠甲冰冷的触感抵着她的柔软,却阻挡不住两颗心炽热的靠近。
感动与情动交织在一起,在这远离京城的军营帐篷里,化作了最原始的渴望。
他的吻带着咸涩的泪水和灼热的呼吸,铺天盖地般落下,落在她的额头、眉眼、鼻尖,最后轻轻攫取了她的唇瓣。
宁言昭也热烈的回应着,双手无意识的在他坚实的背脊上游走,试图解开那碍事的甲胄束带…
帐内的温度急剧升高,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
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衣物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呼!”
帐帘被猛的掀开!
秋月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闯了进来,嘴里嚷嚷着:
“小姐!王爷!你们没事吧?我听见里面喊得那么惨!是不是打起来了?!以和为贵呀,婢子前来劝架...”
她的话还没喊完,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石化:自家小姐衣衫半解,发髻散乱,脸颊绯红,同样衣衫不整的王爷被她摁在桌案的...北疆地图上亲...
两人唇瓣分开时,带着水光,拉着丝…
秋月张大了嘴,急忙用袖子挡住了眼:
“呃…哈…哈…那个…打…打扰了?我…我好像走错帐篷了?你们…继续?继续哈!”
宁言昭那叫一个气呀!
两人狼狈穿好了衣裳后,宁言昭几步走了过去,一把扯住秋月的耳朵咆哮:
“秋月,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坏事?老子要是绝了后,有一半都是你的‘功劳’!你!听!清!楚!了!吗!”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
刘裕琮走了,连夜启程。
宁言昭站在高处遥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心头五味杂陈。
“这男人...好像也...没那么差。”她低声呢喃,眼角挂着晶莹。
“大小姐,您是哭了吗?”秋月歪着脑袋看她。
宁言昭转头白她一眼,“哭你大爷,是...沙子里进了眼睛,懂吗?”
“可是...王爷此去九死一生,您哭也很正常...”秋月递上一块手绢。
“死丫头,那我恶霸的形象不就全毁了?你见过嘤嘤嘤的恶霸么?”
秋月听罢,挠着头想了想,“那次王爷抹脖子,您就哭了...”
“闭嘴!”宁言昭一把揪住她耳朵,“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断我宁家香火的?为什么每次...你都能精准的破坏本小姐的好事?”
秋月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小姐…今晚的事真不怪我!婢子在门外守夜,听见里面嗯呀嗯呀的叫声…我还以为您和王爷在里面打起来了呢!情急之下我才…”
“快住口吧,你大爷的~!”
宁言昭脸“唰”的通红,又羞又恼,她飞快的瞥了一眼不远处假装抬头看星星的暗卫头领,忙伸手捂住秋月的嘴:
“再敢胡说八道,拔了你的狗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