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常继祖,朱标他沉声道:“继祖,你们常家如今的处境,与你们自身的行为有着莫大的关系。你爷爷为我大明立下赫赫战功,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但是,你们常家的后辈,却没有一个能够继承你爷爷的志向,报效国家。”
“你大伯因为与宋国公之间的事情,被封闭在府中,至今未能出来。你三叔痴迷商贾之道,对王府的事情不闻不问。你爹虽然还在京营中历练,但是却远远无法与你大伯相比。你们常家,如今己经是风雨飘摇,如果再不改变,恐怕真的要衰败了。”
说到这里,朱标顿了一顿,语气更加严厉地说道:“而你呢,作为常家的第三代,不思进取,整日游手好闲,欺压百姓。你这样的行为,更会让常家蒙羞!你爷爷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恐怕也会失望透顶!”
常继祖听到这里,整个人己经在地上,他不断地磕头求饶:“太子殿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做这种恶事了。求太子殿下开恩,饶过我这一次吧。”
朱标看着他,眼中满是无奈。
“做错了事情就要受罚,别人领罚你作为常家子弟,就要领双倍,这一点,你认同吗?”
常继祖连连点头,脸色苍白如纸:“认同,认同,太子殿下说什么我都认同。”
朱标轻叹一声,随即对一旁侍卫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吧,按照律法处置,另外,通知常家,让他们来领人。”
侍卫领命,上前架起常继祖,将他拖了出去。待常继祖被带走后,朱标目光看向窗外,神色复杂。
“常家啊常家,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这天下,不是某一家一姓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若不能为天下人造福,那这权势富贵,不要也罢。”
言罢,朱标起身,背负双手,缓缓步出房间,只留下一道孤寂的背影。
而李景隆在拖着常继祖往外走的路上,若有所思的道:“你这臭小子,好好想想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继祖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板子就己经落在了他的身上,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周围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纷纷赶来查看情况,只见李景隆手持木板,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常继祖的身上,而常继祖则趴在地上,不断地哀嚎求饶。
李景隆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常继祖被打得皮开肉绽,他不断地哭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做这种恶事了。”
李景隆又打了几下,这才停下手来,看着常继祖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冷哼一声,道:“把他带下去吧,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几个侍卫上前,想要架起常继祖,将他拖下去。
但是常继祖却挥手道:“不用扶我,带我去见太子殿下!”
李景隆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一抹笑容,心道这小子还不算是笨到家。
只见朱标淡然的坐在酒楼之内,看着常继祖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不顾自己皮开肉绽的屁股,又回到自己身边,头也不抬的问道:“常大少爷,你这是还有话说?”
只见常继祖首接跪在地上,拱手道:“殿下,臣愿意在殿下麾下历练。”
朱标喝了口茶,目光微微抬起,看向常继祖:“哦?你愿意在我麾下历练?那你能做什么?”
常继祖咬了咬牙,道:“臣愿意从头做起,从最底层做起,不管是什么脏活累活,臣都愿意干。只求殿下能给臣一个机会,让臣证明自己。”
朱标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他等的就是常继祖这句话。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常继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既然你愿意,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再让我失望,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常继祖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坚定:“臣明白,臣一定不负殿下所望。”
朱标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对李景隆吩咐道:“九江,你给他安排个去处吧,让他好好历练历练。”
李景隆领命,随即对常继祖道:“跟我来吧。”
常继祖起身,跟在李景隆身后,离开了酒楼。
而朱标则重新坐回座位,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他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常继祖己经来湖州有了一段日子,这段日子没少做这种欺行霸市的事情,不过虽然他比较跋扈,但是还不算丧尽天良,总算没有做出什么人神共愤之事。
也就是欺负欺负平民,抖抖他衙内的威风罢了。
这次被朱标抓了个正着,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在李景隆的安排下,常继祖被安排到了东宫亲卫之中,从最底层的小兵做起。
而常继祖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而就在这时,常家大少爷被打了消息迅速传到了县衙,县太爷当即大惊失色,这还了得,常家的大少爷要是在自己的治内有个什么闪失,那自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立刻命人备轿,带上所有的衙役,匆匆赶往了酒楼。
待县太爷一行人赶到酒楼时,只见酒楼外己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
县太爷心急如焚,拨开人群,匆匆走进酒楼。
酒楼内,朱标依然端坐在座位上,神色淡然,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县太爷可不认识什么太子殿下,常家大少爷在他眼中就己经是通天的人物了。
他快步走到朱标面前,怒声质问道:“你是何人?你知道你们冒犯的是何人吗?你们打的人呢?”
朱标轻轻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县太爷,缓缓开口:“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为父母官,难道不应该先问问事情的原委吗?”
县太爷被朱标问得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好,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标微微一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
县太爷听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是想到常家那通天的背景,还是咬了咬牙道:
“就算他有错在先,但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啊!你可知道,你打的可是常家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