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刑台回来后,朱标就叫来了陈玄,两人一起商量灾民的安置。
因为他们这次带来了大量的水泥,所以重建的速度一定会比以往更快些。
而且根据朱标前世的经验,为了避免灾后难民聚集引发疫情,朱标立刻下令组织医官和药材,准备在难民中开展防疫工作。
同时,他还派遣人手,在城墙外搭建起一个个简易的临时住所,供他们居住,为他们提供干净的水源。
当然,仅仅提供粮食和住所还远远不够,为了让难民们能够尽快重建家园,他还着手制定了灾后重建计划。
在这期间,陈玄提出的很多方法,都让朱标眼前一亮,他开始对陈玄的能力刮目相看。
当朱标与陈玄终于完成了东阿县的重建计划,夜色己经深沉,时间不知不觉己经来到了深夜。
朱标伸了个懒腰,对着陈玄饶有兴致的道:“昨天刚见面的时候,你说你是个贱民,但是从你这两日的表现来看,处理问题干净利落,出口成章,甚至连东阿县库房的位置都知道,这可不像是一个平民啊。”
陈玄同样目光灼灼的看着朱标:“明知道县令背后的靠山是蜀王府,但是大人却毫不畏惧,说杀就杀,看来大人的背景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大啊?”
朱标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过想要成为朋友,总要坦诚一点,你说对吗?”
陈玄显然听出了朱标的话外之音,凝声道:“不是我不愿意坦诚,而是背负的东西太多,一旦坦诚,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朱标微微点头,他理解陈玄的苦衷,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就在这时,陈玄继续追问道:“大人,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查抄县衙所得的账本?那里面可是记录了东阿县这几年来的所有收支,一些数字甚至有些骇人听闻。”
朱标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镇定的问道:“哦?账本?我还没来得及看,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陈玄压低了声音,道:“大人,那账本上记录的东西,简首让人触目惊心,东阿县这几年缴纳的赋税并不高,甚至洪武二十年,只有几百两,但是这库房内所有的金银珠宝和古玩加起来,足足有上百万两!”
什么?!
饶是以朱标的心性,也忍不住咂舌,不可思议的道:“怎么可能?这么多?”
陈玄点了点头,继续道:“没错,原本东阿县人口并不多,一共只有三万多人,这县令就算再贪,也积累不了这么多的银两,但是东阿县境内,却有着山东最重要的抵御黄河的东阿大坝,而今年朝廷拨给东阿县足足八十万两,用以修缮东阿大坝。”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标己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紧皱眉头,沉声道:“你是说,这些钱,很有可能都被县令私吞了,而东阿大坝的修缮工作,可能根本就没有进行?”
陈玄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没错,草民就是这么认为的。”
朱标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这件事情,我会亲自调查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东阿县的县令不仅是个贪官,更是个危害百姓的罪人。”
陈玄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大人,其实我手中有一些东西,足以解开大人的困惑,但是我需要知道,大人能不能扛得住这件事情被揭露的后果。”
朱标一愣,他立刻意识到陈玄是在询问自己的身份,以及是否有足够的资格来调查这件案子。
因此,朱标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既然他打算将陈玄收为己用,那么早晚都要向他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朱标坦率地说道:“孤的名字叫朱标。”
听到这个名字,陈玄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难以置信地望着朱标,结结巴巴地问:“大,大人,您是,您是太子殿下?!”
朱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错,孤正是当今太子朱标。”
陈玄回过神来,立刻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下官河道主事陈玄,见过太子殿下。”
河道主事?在这个时期,大明还没有设立专门治理黄河的部门,预防水患的工作是由工部下属的都水清吏司来负责的。
而河道主事这一职位,是正六品的官职,其品级比县令还要高出两级。
朱标皱起了眉头,带着疑惑问道:“你是工部的官员?怎么会流落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