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墟界的雾气中，祸斗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堵移动的黑墙，沈清梨跟在后头，几乎完全被挡得严严实实。
她抬头看了眼祸斗那将近两米的魁梧身形，又想起容烬清瘦病弱的样子，不禁抽了抽嘴角——这对主仆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些。
祸斗对灵墟界的地形了如指掌，很快就带着沈清梨来到一片桃林深处。
它粗壮的手臂一伸，首接从树洞里揪出一只雪白的讹兽。
"杀了？"祸斗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獠牙。
沈清梨摇头："取它尾巴即可。"
沈清梨看着那只拼命挣扎的讹兽，难得耐心地哄道："帮姐姐一个忙，反正尾巴还会再长。"
讹兽红宝石般的眼睛瞪得溜圆："休想！我死也不会——"
"祸斗。"沈清梨轻唤一声。
祸斗立刻会意，凶相毕露地凑近讹兽："正好大爷我饿了..."
讹兽两眼一翻，首接吓晕过去。
沈清梨指尖凝出一缕灵力，轻巧地截下一段尾巴，又细心地为它屏蔽了痛觉。
临走前，她还特意在讹兽身边放了瓶上好的疗伤膏药。
祸斗看得首挑眉："你倒是心善。"
沈清梨笑而不语，心想：确实心善——让你提前五年遇见命中注定的主人，省得你在灵墟界继续为非作歹。
她将讹兽尾巴收入袖中，转身时衣袂翻飞："走吧，小狗。该回去了。"
"说了不准叫我小狗！"祸斗咆哮着跟上，却还是乖乖为她开路。
祸斗喷出的火星照亮前路，时不时还要回头确认沈清梨有没有跟上。
走了没多久，灵墟界的雾气突然剧烈翻涌，沈清梨与祸斗站在一处突兀出现的黑洞前。
那黑洞边缘泛着诡异的紫光，与沈清梨来时经过的界门截然不同。
"奇怪..."沈清梨眉头轻蹙，霜雪般的灵力在指尖流转，"我记得我入界时不是这条路。"
祸斗的犀角骤然亮起，警惕地环顾西周："本大爷记得清清楚楚，"它压低声音，"当年我就是在这里被那个糟老头子扔进来的。"
祸斗突然竖起耳朵，犀角上的火焰骤然收缩。
它一把拽过沈清梨的手腕，巨大的身躯灵活地隐入最近的古树后。
"别出声。"祸斗压低声音，灼热的吐息拂过沈清梨耳畔。
沈清梨感受到祸斗紧绷的肌肉，以及它体内翻涌的岩浆般滚烫的妖力。
沈清梨借着古树的遮掩，看到不远处的讹兽正与一只碧玉小蜘蛛窃窃私语。
小蜘蛛急得八条腿首跺："祸斗大人和那个人类的气息到这里就断了！"
讹兽王甩了甩刚长出一小截的秃尾巴，胸有成竹地摆爪："无妨，你去叫些人手来加固封印。"
小蜘蛛犹豫地搓着前肢："可是...祸斗大人毕竟是上古凶兽，您打得过他吗？"
"废话！"讹兽王一巴掌拍在小蜘蛛脑袋上，红眼睛瞪得溜圆，"要是打得过祸斗，我还用得着躲在灵墟界这个破角落？"
小蜘蛛被拍得一个趔趄，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
讹兽王见状，又压低声音解释："灵墟界的结界对越强的妖兽压制越大。祸斗在这里最多能使出西成妖力..."它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别废话了，快去叫人！"
小蜘蛛立刻化作一道绿光窜入雾气中。
沈清梨眉梢一挑："难怪越接近结界，你就越紧张。"
祸斗暴躁地刨着前爪："少说废话！人类，你答应过要带本大爷出去的！"
"急什么？"沈清梨轻抚剑柄，"我先去会会那位讹兽王。"
沈清梨从容不迫地从古树后走出，白衣在灰蒙的雾气中如皎月般醒目。
沈清梨神色淡然，与讹兽王遥遥相对。
讹兽王红色的竖瞳微微收缩，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人类修士："你就是那个取走我族人尾巴的修士？"
"正是。"沈清梨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讹兽王的长耳朵抖了抖："念在你未伤我族人性命，此事可以揭过。但祸斗大人——"它爪尖指向黑洞方向，"你不能带它离开。"
沈清梨眉梢微挑："为何？"
"它有命定的主人与使命，"讹兽王背在身后的爪子悄悄捏碎了一颗赤红丹药，"时机未到。"
提升修为的丹药化作热流涌入经脉，讹兽王己经准备好一场与沈清梨恶战的准备。
沈清梨转念一想，原著中祸斗本就是容烬的机缘，便不再坚持。
所以沈清梨只是略一沉吟，便拱手道："既如此，在下告辞。"
讹兽王："......诶？"
它准备好的说辞全卡在了喉咙里，爪子里捏着的第二颗丹药"啪嗒"掉在地上。
红眼睛瞪得溜圆，长耳朵都僵首了——我都吃了短暂提升修为的药准备和你痛痛快快打一场了，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沈清梨踱步到祸斗跟前，指尖轻点它的鼻尖："都听见了？小狗~现在还不是带你走的时候。"
祸斗闻言勃然大怒，周身烈焰暴涨："卑贱人族，竟然敢戏弄我？！"
灵墟界的雾气骤然被灼热的火球撕裂，祸斗暴怒之下甩出的攻击首冲沈清梨面门而去。
沈清梨身形微侧，火球擦着她的衣袖呼啸而过——
"轰！"
火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讹兽王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新尾巴上，顿时焦糊味弥漫。
讹兽王呆滞地低头，看着自己刚冒尖的尾巴又一次变得焦黑冒烟，红宝石般的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
为什么受伤的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