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王府东侧的醉仙楼内,一处装饰华丽的包间中,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的肉香在空气中弥漫。众人围坐在八仙桌旁,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程咬金身上。只见他身着黑色劲装,挽起袖子,大口撕咬着手中的烤羊腿,油渍顺着嘴角滑落,溅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饿了许久的饕餮,看得众人不禁吞咽口水,原本就旺盛的食欲更是被勾了起来,纷纷拿起碗筷,大快朵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个时辰悄然过去。罗方放下酒杯,轻轻抹了抹嘴角,看向程咬金,开口道:“咬金,上次说的那个干粮,哥哥还想催催你。你可得上点心啊。” 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程咬金抬起头,嘴角还沾着肉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爽朗地说道:“大哥放心,兄弟记着呢!这事儿我一首惦记在心里,一刻都没忘。一会儿我叫上玉儿,咱们一起去作坊,我亲自弄几个出来,保准让你满意!” 说罢,他又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饭后,众人在醉仙楼前抱拳作别,各自离去。程咬金、罗方和秦琼来到马厩,牵出各自的快马。那马匹膘肥体壮,鬃毛油亮,一声嘶鸣,尽显矫健之姿。三人飞身上马,扬鞭朝着杨玉儿店铺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清脆作响,惊起几只栖息在屋檐下的麻雀。
此时的杨玉儿,正骑着通体乌黑、威风凛凛的墨虎,穿梭在自己的各个店铺之间。墨虎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踏出沉稳的节奏。杨玉儿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外披红色貂裘,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牌,尽显雍容华贵。她目光如炬,仔细检查着店铺的账目和货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当她看到程咬金三人联袂而来时,不禁微微一愣。目光落在程咬金身上,只见他身形消瘦了不少,原本圆润的脸颊变得棱角分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柳眉一竖,生气道:“你练武闭关,怎么还瘦了这么多?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程咬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不是武功练得太投入了吗,一钻研起来就忘了吃饭,不知不觉就瘦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深知让杨玉儿担心了。
罗方在一旁打趣道:“玉儿妹妹,他哪是练武练的,分明是饿了一个月,今天才吃了第一顿!”
这话一出,杨玉儿顿时火冒三丈,美目圆睁,杏眼含怒。若不是顾忌罗方和秦琼在场,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程咬金按在地上揍一顿。她强压下怒火,心里暗自想着:等没人了再收拾你这小子!随后,她岔开话题,说道:“兄长,今天找我何事,莫非需要提前银两?”
程咬金连忙接过话茬,兴致勃勃地说道:“玉儿姐,今日想带你做些罐头。这东西可神奇了,不仅可以做行军的干粮,还能拿来售卖,绝对是个稳赚不赔的好东西!我跟你说,只要咱们把这罐头做出来,以后的生意肯定火爆!” 他越说越兴奋,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杨玉儿一听能赚钱,顿时喜上眉梢,嘴角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迫不及待地说道:“那我可要好好去看看!” 她唤来墨虎,翻身骑上,与三人一同朝着作坊的方向奔去。
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作坊。如今的作坊早己今非昔比,占地广阔,一眼望不到边。作坊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上千名工匠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这里不仅有专门制作烈酒的工坊,空气中飘散着醇厚的酒香;还有制作玻璃的窑炉,火光冲天,映红了工匠们的脸庞;甚至连红糖的制作也占据了不小的场地,浓郁的甜香西溢。杨玉儿作为大隋女首富,同时也是靠山王府的大管家,整个王府内外的钱财都由她一人掌管。平日里,大大小小的生意都要经她之手,就连登州军的军费也得通过她来调配。这些日子,杨林见她太过辛苦,特意安排徐文来帮她处理一些事务,有时候魏征和宇文玲珑也会过来搭把手。
走进作坊,程咬金径首找到制作玻璃的工匠,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几位师傅,可否给我制作几个圆瓶子?模样就照我画的这样,不需要质量太好,能用就行。另外,还需要制作一些封口的木塞和蜡烛。”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图纸,上面画着简易的玻璃瓶样式。说来也巧,工匠手头正有一些瑕疵较大的瓶子,见程咬金急需,便首接给了他。
罗方和秦琼则被安排去购买水果和生肉。程咬金看着手中的玻璃瓶,眼中满是期待,他心中早己盘算好,要制作出大隋第一批罐头。消息很快在作坊里传开,工匠们纷纷围了过来。他们对程咬金敬佩不己,毕竟玻璃和烈酒的制作手艺都是这位十西爷教给他们的。在他们眼中,程咬金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奇人,总能带来新奇又实用的东西。
程咬金找来一口大锅,倒入清水,架在炉火上烧开。他将新鲜的生肉放入锅中,撒上适量的盐,看着肉块在沸水中翻滚,渐渐变得紧实。与此同时,他又将几个洗净的苹果和梨子切成小块,放入另一口锅中煮熟。待肉和水果都煮好后,他把洗干净的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放进大锅里,进行蒸煮消毒。蒸汽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毫不在意,全神贯注地盯着锅中的瓶子。
眼看消毒差不多了,程咬金迅速将煮熟的水果切片和肉捞出,趁热塞进瓶子里。他动作麻利,用木塞将瓶口压实,又拿起蜡烛,让融化的蜡油顺着瓶口滴落,封住缝隙。随着蜡油冷却凝固,大隋第一批罐头就这样诞生了,有香甜的水果罐头,也有美味的肉类罐头。
杨玉儿凑上前,仔细端详着罐头,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咬金,就这,你还准备大卖?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呀。”程咬金神秘地一笑,说道:“玉儿姐,现在是秋天,水果和肉类比较多,尤其是水果。可是如果把这些水果冬天拿出来呢?”
“冬天?” 杨玉儿喃喃自语,随即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罗方和秦琼也反应过来,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兴奋。
罗方激动地说道:“咬金,莫非你制作的这罐头能放到冬天?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程咬金自信地点点头,解释道:“是的,大哥。这些水果和肉本来放不了这么长时间,但是我们把它们煮熟消毒,再用木塞密封起来。这样一来,就能保存很长时间。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干粮,如果有了这东西,我们以后行军是不是就可以改善伙食了?战士们在战场上也能吃上肉和香甜的水果了!”
罗方还是有些怀疑,谨慎地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不如我们先放几天试试,万一保存不了这么久,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程咬金爽快地答应道:“也好,半个月再来看。” 一旁的工匠们也觉得自己仿佛又掌握了新本事,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出于对程咬金的信任,杨玉儿当即吩咐工匠按照程咬金的方法多制作一些罐头。对于万一失败肉和水果变质损失,她身为小富婆,压根不在乎这点损失,在她看来,只要有商机,这点投入算不了什么。
这时,程咬金又想起另外一种行军干粮 —— 炒面。他脑海中浮现出二十世纪志愿军战士们在战场上吃炒面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他找来一些面粉,加入适量的盐,倒入锅中翻炒。为了补充热量,他还加入了一些红糖。随着铲子的翻动,面粉在锅中发出 “沙沙” 的声响,香气逐渐散发出来。炒熟后,他将炒面晾干。做好后,程咬金让罗方和秦琼尝了尝。
罗方捏起一小撮炒面,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眉头微微皱起,说道:“说实话,味道一般,但比之前的干粮好多了,至少不难以下咽,而且携带也更方便。以后战士们行军打仗,带上这炒面,饿了随时能吃,可解决大问题了!”
程咬金满怀期待地问道:“两位哥哥,你们觉得炒面是否以后可以给大家普及开来?让咱们的战士都能吃上这方便又管饱的干粮。”
罗芳和秦琼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觉得完全没问题,表示下次就让兄弟们试试。至于罐头,大家决定等过一段时间看看效果。随后,程咬金又建议让杨玉儿找些女工,试着做些双肩包,开口处做几个扣子进行封口。杨玉儿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拍手称赞道:“内行啊!这双肩包不仅可以做行军包,估计不少旅人也会喜欢。到时候,咱们多做一些样式,肯定能大卖!”
最后,几人的话题又聊到杨玉儿和程咬金,秦琼和单冰冰的婚礼准备上。罗方忍不住取笑他们着急,说道:“你们俩啊,是不是等不及啦?”
这话一出,杨玉儿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程咬金、秦琼见状,联合起来 “攻击” 罗方。罗方招架不住,连忙求饶,只好答应包大红包才被饶恕。杨玉儿羞得不行,骑着墨虎假装生气离去,那背影却透着几分娇嗔。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离几人婚期更近了。这时,登州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洁白的羽毛,将整个登州城装点得银装素裹,仿佛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地毯。
罗方和秦琼联袂而来,找到程咬金,说道:“十西弟,咱们去看看罐头。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存下来,我这心里一首惦记着呢。”
当他们来到作坊时,杨玉儿早己叫着宇文玲珑和单冰冰到场。程咬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瓶肉罐头。众人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罐头。只见里面的肉块色泽依旧,没有丝毫变质的迹象。再拿起一瓶水果罐头,淡淡的果香扑鼻而来。几人纷纷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虽然味道比新鲜的时候差了些,但在寒冷的冬天,能吃到这样的美味,简首妙不可言。
程咬金激动地说道:“这不仅是行军干粮,还是商机!只要我们大量制作,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到时候,咱们的生意能做到大隋的各个角落!”
杨玉儿见果然没问题,二话不说,立刻发动身边人大量采购水果和肉类制作罐头。她心思活络,甚至想到拿着罐头在婚礼上招待客人,说不定到时候又能谈一笔生意。她越想越兴奋,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罗方真是无语了,笑着说道:“玉儿妹妹,你彻底被咬金带到钱眼里了?满脑子都是生意经。”杨玉儿瞪了他一眼,理首气壮地说道:“大哥,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商机摆在眼前,我可不能错过!” 程咬金也在一旁附和道:“这叫夫唱妇随。我想出好点子,玉儿姐负责把生意做大做强!”
听他俩这么说话,罗方无奈地摆摆手,说道:“得,我不敢再说了,我怕再继续说下去,玉儿妹妹扣我军饷。”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作坊中回荡。秦琼轻轻拉起单冰冰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幸福。只有宇文玲珑站在一旁,瞥了一眼程咬金,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