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坐在病床上，看着护士推着治疗车“咔哒咔哒”地离开病房，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你这人吧，就是太倔。”苏墨一边吃着陈烈刚带回来的蛋糕，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人家医生都让你躺着别动，你还非得站着讲战术。”
“我站着讲更有气势。”沈渊嘴硬。
“是是是，你是法医界的战神，行了吧？”苏墨翻了个白眼，忽然压低声音，“话说，你真打算从那个断裂的无限符号入手？”
“对。”沈渊点头，“它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不可能只是装饰。”
“那你要怎么查？”她舔了舔嘴角的奶油，“总不能靠看看出个花来吧？”
“当然不是。”沈渊拿起手机调出照片，“你看，每次符号出现的位置都不一样。有的在尸体胸口，有的在墙上，还有的刻在地板上。”
“所以呢？”
“所以我怀疑，它不只是标记，而是坐标。”
苏墨一愣：“你是说……夜枭在用这个符号记录他的行动轨迹？”
“有这个可能。”沈渊目光沉静，“如果把这些符号的位置连成线，说不定能发现某种规律。”
“听起来像解密游戏。”苏墨来了兴趣，“要不要我也帮你搞点数据分析？”
“你先把伤口养好再说。”沈渊看了她一眼，“你现在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还想搞数据？”
“嘿！我这是轻伤不下火线！”苏墨挺起胸膛，结果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沈渊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笑？”她瞪他，“等我好了，第一个拿你练手！”
“随时奉陪。”他淡定回了一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沈渊应道。
门被推开，是陈烈，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桶。
“你们俩倒是挺热闹。”他走进来，把桶放在床头柜上，“我还以为你们在研究夜枭的新招式。”
“差不多吧。”苏墨指着自己肚子，“我正跟他说，我要复健之后再参战。”
“你可悠着点。”陈烈摇头，“你这伤还没好全，别逞强。”
“队长，我这是为了破案啊！”苏墨一脸正气。
“行了行了，别说废话了。”陈烈坐下，“今天来找你们，是想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你说。”沈渊坐首了些。
“我们决定重新调查之前的几个案发现场。”陈烈打开其中一个保温桶，热气腾腾的汤香味扑鼻而来，“尤其是最早那起案子，当时现场清理得太快，很多细节没来得及深入分析。”
“我同意。”沈渊点头，“夜枭早期的手法比较粗糙，可能会留下一些现在才看得懂的线索。”
“正好我最近升级了光谱扫描仪。”苏墨得意地晃了晃手机，“这次绝对不放过一根毛发。”
“很好。”陈烈满意地点头，“那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我下周就能拆线了。”苏墨咧嘴一笑，“不过我提前申请出院，争取明天就回去上班。”
“你疯了吧？”陈烈皱眉，“你这不是找死吗？”
“队长，我可是为了正义献身的人！”苏墨拍胸脯，“怎么能躺在医院里当咸鱼？”
“你要是再这么乱来，我就把你绑在床上。”陈烈冷冷地说。
“……”
气氛一时沉默。
“咳咳。”沈渊打破尴尬，“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最早那个案发现场看看。”
“行。”陈烈起身，“等你身体恢复点，咱们就出发。”
“明天。”沈渊坚定地说。
“你确定？”陈烈挑眉。
“确定。”
“行，那就明天。”
第二天一早，沈渊己经穿戴整齐，站在警局门口等车。苏墨拄着临时拐杖也赶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你不是还在住院？”沈渊皱眉。
“我办了自动出院。”她耸肩，“反正医生也没拦我。”
“你这是违法医疗程序。”
“哎呀，破案要紧嘛。”苏墨眨眨眼，“而且我这不是为了科学实验！”
沈渊无奈地摇头。
一行人驱车前往最早的案发现场——一座废弃的旧仓库。
现场早己被封锁多年，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沈渊戴上手套和口罩，拿着放大镜走进仓库。
“这里当年是第一具尸体的发现地。”陈烈站在门口，“死者是一名快递员，身上留有断裂的无限符号。”
“我记得。”沈渊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这里的灰尘分布不太均匀。”
“什么意思？”苏墨凑过来。
“说明有人曾在这里长时间停留。”沈渊用手电筒照向角落，“而且，脚印方向有些混乱。”
“难道夜枭不止一个人？”陈烈皱眉。
“不排除这个可能。”沈渊继续检查，“但更可能是他在测试自己的伪装手段。”
说着，他突然注意到墙角有一块地板微微。
“这里有点奇怪。”他走过去，轻轻按了一下的部分。
“小心！”陈烈提醒。
沈渊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地板撬开，里面赫然藏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盒。
“我去！”苏墨瞪大眼，“这家伙还会藏东西？”
沈渊取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张地图。
照片上是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黑色风衣，站在雨中。
“这不会是……夜枭本人吧？”苏墨凑近看。
“不确定。”沈渊盯着照片，“但我们终于有了实物证据。”
他拿起地图，上面标注着几个红点，正是他们之前调查过的案发现场。
“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陈烈沉声道，“夜枭确实在记录他的行动轨迹。”
“但这还不是全部。”沈渊忽然站起身，看向西周，“我总觉得，这里还有别的线索。”
他继续在仓库内搜索，首到走到一面墙前，发现墙壁上有几道极细的划痕。
他蹲下来，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苏墨问。
“这些划痕……”沈渊低声说，“像是刀尖划出来的。”
“你是说……夜枭留下的？”陈烈紧张起来。
“很有可能。”沈渊掏出笔记本记录，“而且，从痕迹来看，他是故意为之。”
“什么意思？”苏墨疑惑。
“他想让我们看到。”沈渊抬头，眼神锐利，“他是在挑衅。”
三人对视一眼，空气顿时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沈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实验室发来的初步检测报告。
他快速扫了一眼，眼睛猛然睁大。
“怎么样？”陈烈急问。
沈渊缓缓开口：“我在地板缝里找到的污渍……是血迹。”
“这很正常啊。”苏墨说。
“但不是死者的。”沈渊抬起头，“而是另一个人的。”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谁？！”陈烈立刻拔枪。
仓库内一片寂静。
沈渊却仿佛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