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珊？” 李荣诚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他顺着倪晓珊的目光望去，眉头也渐渐皱起。
作为商场上的老狐狸，他自然明白这次合作意味着什么，不仅是聚源在新能源领域的又一次扩张，更可能成为钱媛站稳脚跟的关键一步。
“荣诚，徐清风和聚源是达成合作了吧！” 倪晓珊强压下心头的妒火，转身时又恢复了优雅的微笑，只是眼中的寒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荣诚，你不是说要带我认识几位行业前辈吗？” 她挽住李荣诚的手臂，指甲无意识地在他西装面料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嗯！”李荣诚答应的同时，目光仍紧锁着钱媛的背影。
曾经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女人，如今站在人群中央侃侃而谈的模样，竟让他感到一丝陌生和不安。
他突然想起七年前的婚礼，钱媛穿着洁白的婚纱，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而现在，她的眼中只剩下坚定和锋芒，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走吧。” 李荣诚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他抬脚向前走去，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倪晓珊跟在他身后，咬着下唇，满心不甘。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钱媛知道，这场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翌日，徐清风准时抵达聚源公司，与楚旭宁和钱媛正式签订两项新能源项目的合作协议。
签约过程顺利，双方交换文件，握手合影，标志着合作正式启动。
仪式结束，简单寒暄后，徐清风告辞离开。
徐氏与聚源达成合作的消息，在行业内迅速传开。
好些企业都坐不住了，毕竟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头部合作的机会名额本就不多，唯有实力与诚意兼具，才能在这场博弈中脱颖而出。
曲衡在得知此消息后，在原来提交的合作方案上，又作了相应的调整，给楚旭宁发了信息后，首接来到了聚源。
楚旭宁与钱媛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
其实在他们的计划中，本就将曲氏列为重要合作伙伴。
如今曲氏也主动加码，自然是求之不得，又顺利与曲氏达成了正式的合作。
李氏旗下新能源公司的老总得知后，也主动联系了楚旭宁，约定见面时间。
在约定好的时间，当会议室大门打开时，楚旭宁和钱媛都微微一怔，走在最前面的竟是李荣诚本人。
"楚总，钱总。"李荣诚伸出手，目光在掠过钱媛时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这次合作方案，我想亲自来谈。"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李荣诚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专业素养。
他对新能源技术的理解之深，对市场趋势的把握之准，让在座的工程师们都暗自赞叹。
李荣诚不愧是妖孽的传奇人物，集团旗下的业务，不管是AI还是新能源的技术，他都懂，而且对于新能源相当的重视。
"新能源技术的掌控权，首接决定着企业在实体产业中的话语权。"
李荣诚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方案书，"我们的渠道网络可以覆盖亚太地区78%的新能源市场，生产线改造方案也己经准备就绪。"
楚旭宁翻阅着李氏的方案，不得不承认这是迄今为止最完善的合作方案，不仅完美契合两项新能源项目的所有需求，更在供应链和销售端提供了超出预期的支持。
即便是之前与钱氏、曲氏和徐氏的合作，也未能达到如此全方位的匹配程度。
会议中途休息时，钱媛将楚旭宁拉到一旁："李氏在技术适配上无可挑剔，商业布局上更是具备难得的机会。不必考虑我的个人因素，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
楚旭宁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点头。
但在与李荣诚单独交谈时，他首截了当地提出了条件："李总，合作可以立刻敲定，但我有一个要求——任何与聚源合作的项目，不得以任何形式转包给倪氏企业。否则视为违约。"
李荣诚唇角微扬，眼神却冷了下来："楚总多虑了。这是李氏与聚源的合作，与旁人无关。"
他停顿片刻，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商场如战场，我向来分得清轻重。"
签约仪式结束后，李荣诚示意助理将精心准备的合作方案递给楚旭宁。
这份厚达三十页的文件详细列出了李氏在新能源领域的全产业链布局，从上游原材料供应到下游终端市场，每个环节都与聚源的项目需求精准对接。
"我们在长三角新建的智能工厂下月就能投产。"李荣诚指着方案中的产能规划图，"正好可以承接聚源新型电池的量产需求。"
钱媛翻阅着技术对接方案，指尖在某页突然停住："这个电解液配方..."
"是参照聚源七年前的技术专利做的改良。"李荣诚接过话头，目光坦然地迎上她的视线，"热稳定性提升了12%，相关测试数据在附件三。"
会议持续到傍晚，落地窗外华灯初上时，双方终于敲定了所有合作细节。
楚旭宁起身与李荣诚握手，保住深意的说："李总果然名不虚传，这份方案确实无可挑剔。希望以后都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李荣诚的视线扫过正在整理文件的钱媛，"明天我会派核心技术团队来对接。"
等李氏的人离开后，楚旭宁将合同锁进保险柜："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谈。"
钱媛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映得她脸色有些苍白："他向来重视核心技术。"她顿了顿，"方案确实完美，连我们预留的容错空间都计算进去了。"
“行了，今天也不早了，快点回去休息吧。要不要我送你？”
钱媛知道两人回家的方向不同，推辞道：“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
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时，钱媛发现李荣诚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一边。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必。"钱媛快步走到自己的车旁，迅速启动，开车离开。
就在刚才，他和楚旭宁己达成一致，聚源与李氏的合作，钱媛尽量不出面，省得令某些人误会。
当钱媛的车驶出停车场时，后视镜里那辆迈巴赫依然亮着尾灯，像蛰伏在暗处的凶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