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之后,京城一片繁华喧嚣,百姓们传颂着明军击退北狄的英勇事迹,对东西厂也多了几分敬畏与揣测。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之中,谈论的皆是那日厂卫如何神兵天降,扭转战局。
东厂之内,魏东贤高坐于主位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下方,喜庆阳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厂公,此番与西厂合作虽大获全胜,可属下总觉得那雨化天与谢无伤不可轻信。西厂行事乖张,难保日后不会借机生事,与我东厂再争高下。”魏东贤微微皱眉,轻哼一声:“本公自然知晓,不过当下皇上对东西厂合作赞誉有加,此时若再生嫌隙,恐遭圣怒。且那雨化天确实有些本事,留着有用。”
另一边,西厂府邸中,雨化天慵懒地靠在榻上,把玩着手中的玉簪,美目流转间却透着思量。谢无伤站在一旁,拱手道:“厂公,东厂此次看似配合,可难保没有留后手。日后行事,咱们还得多加小心,莫要被他们算计了。”雨化天坐起身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魏东贤那老狐狸,我岂会不知他心思。不过眼下边疆虽暂稳,朝中局势却愈发复杂,咱们与东厂相互制衡,倒也符合皇上的心意。先且观望,有机会再……”话未说完,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朝堂之上,平静之下暗流涌动。文臣们因东西厂立功,心生忌惮,开始抱团,试图在朝堂上找回话语权,以“厂卫干政,扰乱朝纲”为由,频频向皇帝进谏,要求限制厂卫权力;武将们则因厂卫助力边关得胜,态度暧昧,部分人甚至想要结交厂卫,为日后升迁铺路。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俯瞰群臣,心中洞若观火。他既需要东西厂的忠诚与能力来维护皇权,又不能任由他们权势滔天,打破朝堂平衡。于是,一道旨意颁下,既嘉奖了东西厂此次靖边之功,又增设了督察院御史,专司监督厂卫行径,美其名曰“规范行事,以正朝风”。
东西厂接到旨意,皆知皇帝深意。魏东贤在东厂密室内,对着亲信大发雷霆:“哼,这朝堂之上,真是一刻不得安宁。督察院那帮酸儒,摆明了是想掣肘咱们,厂卫行事本就隐秘,如今被盯得这般紧,如何施展拳脚?”喜庆阳亦是满脸怒容:“厂公,要不咱们寻个机会,给督察院那帮人一点颜色瞧瞧?”魏东贤沉思片刻,摆了摆手:“不可莽撞,皇上既有此举,定是早有防范。眼下,还需蛰伏,按兵不动。”
雨化天得知消息后,却咯咯娇笑起来:“皇上这是想玩平衡之术呢,有趣,有趣。”转而对谢无伤说:“无妨,咱们西厂行事何时怕过监察?他督察院要查,就让他们查去,只要咱们手脚干净,料他们也抓不住把柄。倒是那东厂,听闻魏东贤气得不轻,想必是憋了一肚子火,咱们且看他们如何应对。”
不久,京郊突发离奇命案,死者皆是地方小吏,死状凄惨,且现场证据全无,仿若鬼魅作案。督察院得令彻查,可查来查去毫无头绪。无奈之下,只得求到东西厂头上,希望借助他们的情报网与特殊手段破案。
魏东贤与雨化天接到求助,心中皆是一动。这案子看似棘手,却也是向皇帝、向朝堂展示实力的好机会。二人再次碰头,虽言语间仍有几分试探,但目标一致——侦破此案,重树厂卫威望。
雨化天率先开口:“魏厂公,此次案件扑朔迷离,想必非一般人所为。我西厂擅长从蛛丝马迹中寻真相,可在城中暗访;东厂耳目众多,郊外搜寻线索一事,怕是要劳烦了。”魏东贤微微一笑:“雨厂公所言极是,你我分工,定能早日擒凶。”
于是,东厂番子如撒网般在京郊山林、官道展开搜索;西厂密探则混入京城市井,从三教九流口中套取情报。几日下来,线索逐渐汇聚。原来,是一伙江湖亡命徒受朝中某位大员暗中指使,妄图扰乱京城治安,以图在朝堂纷争中浑水摸鱼。
东西厂锁定目标,迅速出击。深夜,月黑风高,两队人马同时行动,将那伙亡命徒藏身之所围得水泄不通。经过一番激烈厮杀,终擒得元凶,背后主使亦浮出水面——竟是一位妄图勾结外藩、谋权篡位的礼部侍郎。
案件大白于天下,皇帝再次嘉奖东西厂,督察院也不得不服气。经此一事,东西厂威望更盛,虽仍受督察院制衡,但在朝堂的话语权又重了几分,而朝堂的风云变幻,依旧在这皇权、厂卫、朝臣的三方博弈中,向着未知的方向继续演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