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之上的硝烟尚未散尽,血腥之气弥漫在两岸。朝廷军与联军僵持不下,每日的消耗都如流水般惊人。南岸联军营帐内,闽南王明国泰面色阴沉,望着桌上的地图,重重一拳砸下:“如此胶着,粮草撑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 岭南王明定泰轻抚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闽南王莫急,我己命人暗中联络朝中旧部,设法扰乱后方,届时他们首尾难顾,必败无疑。”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果然暗流涌动。御史中丞王大人府邸,深夜烛火摇曳,密使悄然而至。王大人屏退左右,展开密信,脸色骤变。信中正是岭南王的劝降之意,言辞间威逼利诱,暗示若肯相助,日后必当重谢,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执迷不悟,待联军破城,满门抄斩。王大人在书房中来回踱步,额头汗珠滚落,忠义与恐惧在心中激烈交锋。最终,他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纸张化为灰烬,咬咬牙自语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夫断不会叛国投敌!”可此事终究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让他深知朝局危如累卵。
而在前线,朝廷老将卫笙尖也察觉到异样。派出去的斥候回报,后方运粮队伍似有异动,时有小规模骚乱发生。他心中一凛,即刻抽调精锐骑兵,星夜回援护粮。月光下,马蹄声疾,这支铁骑宛如黑色的闪电,疾驰向后方。果不其然,在一处山谷,运粮队被一群神秘黑衣人围困,双方厮杀正酣。赵崇武见状,大喝一声,率军冲入敌阵,黑衣人见势不妙,西散逃窜。赵崇武下马查看,发现这些黑衣人装备精良,绝非普通山贼,心中明白是叛军奸细所为,不禁忧心忡忡,此战若后方粮草被断,必败无疑。
云南王明平泰所部因路途遥远,尚未与联军主力会合。但他们一路上也并不顺遂,途径之地多有地方团练抵抗。这些团练虽兵力分散、装备简陋,可凭借对乡土的熟悉,时常偷袭骚扰。阿木带着先锋骑兵多次陷入苦战,人马皆疲。一日,行至一片山林,西周静谧得可怕,阿木心生警惕,刚要传令戒备,突然林中箭雨齐发。云南军反应迅速,以盾牌护身,拔刀反击。混乱中,朱平泰得知是当地一位归隐老将组织乡勇抵抗,不禁感叹:“大明民心尚在,我等此举,是对是错?”可事己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皇宫里,明柔愈发憔悴,却强撑着精神。他召集内阁大臣,商议对策。年轻的首辅李知白上前奏道:“陛下,如今当务之急,一是加固京城防御,二是分化叛军。可密遣使者前往三位王爷处,许以重利,劝其退兵,再各个击破。”明柔目光一亮,微微点头:“爱卿所言甚是,速去安排。”
使者怀揣着皇帝的密旨,乔装打扮后分三路奔赴各王驻地。闽南王营帐中,使者刚表明来意,明国泰便仰天大笑:“皇帝小儿如今才知求和?晚了!我等兴兵,为的是大明江山清明,岂会因些许利益退兵!”言罢,将使者扣押。岭南王处,情况却稍有不同,他眯着眼听完,心中权衡利弊,虽未当场应允,却也没有立刻回绝,只说要考虑几日。云南王收到信后,望着西南方向的天空,久久不语,他想起这片土地上百姓对朝廷的期盼,对战争的恐惧,内心动摇不定……
战争的齿轮无情转动,各方势力在忠诚、野心、道义、利益的棋局中继续博弈,每一步都关乎生死,每一次抉择都拉扯着大明摇摇欲坠的国运,而那笼罩在华夏大地的阴霾,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反而随着局势发展愈发厚重,似要将一切光明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