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转移了。”
一包巨大的塑料袋砸在祁果面前，她从里面拿出一包卫生巾边检查着厂家和生产日期便疑惑的抬头看向哈格和他身后的哈迪：“出了什么事？”
“这你就不用管了，跟我们走吧。”
说着，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把她架了起来，不能祁果说什么架起来就走。哈格提起塑料袋，跟在后面。
外面晴空万里。但对于许多天没有出过门，只见过夕阳的祁果来说天上的太阳无比的刺眼。她能听见海浪声、海风声还有在天空盘旋的海鸥的叫声。祁果看到不远处岸上忙碌码头，再远一些有渔商店铺。她恍然大悟的明白为什么哈格他们这么紧张了，怕不是陆彧铭派人来找她了。
祁果祁果看着封闭的船肚子，昏暗的灯光压抑的空间让人喘不过气来。船舱里只有一张破烂的单人床，即使看起来已经很认真的洗过也依然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海腥味，再就是一张一米见方的铁桌子，表面不着防水布，祁果伸手从下面一摸，一手的铁锈。就这两个东西就已经占满了整个船舱，也就是祁果生的比较娇小，像哈格那样稍微壮一点的男性扭个腰都费劲。
“这是用禁闭室改的。”哈迪说，“今天下午，一直到第二天起航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吧。我们会按时送饭的。委屈你了。”
祁果没有什么表示，更没有说“no”的权利。她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
“你们是什么人？”船长愤怒的对登上他船的陌生人吼叫。
“我们怀疑您的船上载有违禁物品。”
“你有证据吗？”
“搜完才知道。”陆彧铭不跟船长废话，把搜查令往船上身上一拍，一挥手，岸上的新加坡警察一拥而上。
船长黝黑的脸庞气的不停抽搐，可他对这个小白脸无可奈何。这个搜查令是社区发展理事会的市长亲自批下的，难怪当地政府软硬不吃，原来是因为有这么个小白脸。他们还没胆子跟当地政府杠上，便让出路来让警察去搜。反正那个女人已经被藏好了，能找得到算他们输。
苏芊两三步追上了陆彧铭，压低声音说：“我有兄弟在附近街市上看到疑似阿德南的人。似乎是哈迪，或者是弟弟哈格。”
“采购药品吗？”
“不，好像是日用品。”
“日用品？”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从船头走向船尾，船尾上堆砌着不少集装箱。一人多高的大铁罐子就扔在那里，陆彧铭忍不住问水手：“这里面是什么？怎么还没有运下去？”
水手说，里面已经空了，本来是装着日用品来的。卸货以后就一直丢在这里，等其他的货物装卸完以后再把它们丢下去也不迟。
陆彧铭点点头，让他下去了。丰苓说：“柳杰市内，梁书记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就从那个牧汉开始下手！”
“早就应该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查一遍了。让恐怖分子消失在眼皮子底下说没有人在内部捣鬼谁信？！海关就有很大的问题！”
苏芊苦哈哈的笑了笑：“国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南亚和北非的港口，海关或多或少都有问题。”
陆彧铭睥睨的看着她：“想必你也参与其中了吧？”
“可不是，你也不看看我是怎么起家的。等等，你在看什么？”陆彧铭弯着腰，一直注视在地上。突然他弯下腰，在集装箱与船尾的护栏夹角处发现了一根头发。浅黄色的，又细又长的头发。陆彧铭捏着这根头发在苏芊头上比划了一下，说：“这艘船上有长头发的男人吗？”
“开什么玩笑，这明显是女人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船头的方向，这艘船上有女人吗？
搜查结束但一无所的新加坡警察小跑着回来说一无所获，陆彧铭看着他找到的头发说：“搜索所有船舱，看看有没有女人的头发。”他越看越觉得这头发眼熟。祁果就是正宗的黄毛丫头，她的头发拉过两回直板，导致头发又细又长又黄，掉的还多。
船长骂骂咧咧的过来说：“什么女人的头发，我们这艘船上连停靠的鸟都是公的，哪有女人？”
就像船长说的，这艘船上全部都是糙汉子，头发剃的跟监狱的犯人一般。一年半载见不到几个女人，根本不知道一般女孩子的苦恼。掉头发。每天早上都会掉头发。掉发量与睡觉前的焦虑程度成正比。家里瓷砖上，枕头上、床上都是头发。
说太多废话是没有用的，在船长室很近的船舱里就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木质的桌面上被人用小刀刻了一个“早”字，字迹很熟悉，就是祁果的。陆彧铭有点欣慰，至少他知道祁果以前住的地方不是很糟。可是她现在在哪呢？
“一个女孩找不着，难道一群大男人也找不到吗？”陆彧铭气急败坏的踹了船长脑门一脚。
船长已经涉嫌偷渡被新加坡警方控制，此刻他正被五花大绑的扔在甲板上。苏芊别的可能差点，但严刑逼供可是专业性十足。虽然少了工具辅助，但是单用拳脚也是够船长喝一壶得了。陆彧铭心惊胆战的看着苏芊锃亮的皮鞋踩在船长油黑油黑的脸上，额角渗出的汗好比他家里的名贵鞋油。苏芊不太满意的说：“早知道就换双硬底皮鞋了，最好是跳踢踏舞的那种。”陆彧铭心说，你可别，再把他的头踩爆了，“黑鞋油”喷他们一脸就不好了。
苏芊拿着船长服擦了擦自己被血污弄脏的皮鞋说：“快说，你么船上是不是藏了个女人？”
船长黑的看不出颜色，只能看到眼角脸颊高高隆起，嘴角渗出的黑红血迹。由此看来苏芊是下了十成十的力度，踹在肚子上的那一角让陆彧铭都觉得腹部绞痛。看到苏芊的皮鞋拍打着金属的加班，穿上不住的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地点点头。
苏芊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他们上船叽叽喳喳的现在矮了两下揍就怂如狗，简直就是废物中的废物，屎坑中蛆！“那女人叫什么？”
“我……只知道叫她qi小姐。”
陆彧铭点点头：“她现在在哪？”
“禁……禁闭室。”
陆彧铭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带路。”
苏芊对着自己的人大叫：“秦泓南昆，你们两个跟我一起保护陆彧铭。”
陆彧铭抬手制止：“苏芊你留下来原地待命，预防敌人偷袭。”
苏芊觉得有理。陆彧铭带着秦泓南昆还有几个警察下进了货船内部。
禁闭室几乎是在整个船底部，头顶微微摇晃的灯泡让墙上的影子摇摆不定。陆彧铭说：“开门。”
水手哆哆嗦嗦地拿出钥匙，秦泓与南昆和一众警察的枪口、冷凛的眼神让他冷汗直冒。门开了。入目的是狭窄的空间，床铺有些杂乱，生锈了的铁床微微倾斜，可是唯独没有他想要找的人。被欺骗的愤怒让陆彧铭恼火的揪起水手的领子，低吼：“人在哪里？”
水手也蒙了，他……他不知道啊。
隐约的，陆彧铭听到了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下一秒，枪声响起。
陆彧铭下意识的把水手拖到自己面前。第一枪，一名警察中弹了。第二枪，子弹直接打爆了“肉盾”的头。脑浆炸开，喷了陆彧铭一脸。
“弄死他们！”
秦泓端起霰弹枪，与南昆一起，交替射击，弹幕铺天盖地的袭去，瞬间解决战斗。但是枪声并没有停。震耳欲聋的射击声和弹壳落地的清脆声音不断地从甲板上传下来。陆彧铭甩掉那具渐渐要凉掉的的尸体，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带着剩下的人登上甲板。
他很在意那落水声，但首要目的是把眼前的牲口们解决掉。
陆彧铭看了看地上倒下的四具尸体，再看看眼前刚倒下的两个。他们不像是伏击，更想是来送死的炮灰。他们是在掩护谁呢？
陆彧铭翻上甲板，看也不看正在对着地上没死透的敌人射击的苏芊说：“住手，留一个活的！”然后趴在护栏上向下看。湛蓝的海面翻滚着，什么都没有。他从牙缝中呵出一口冷气，磨着牙对身后的人说，“调查所有海岸，不要让他们跑了！”
“是！”
另一边，苏芊捂着胳膊坐在地上。秦泓单膝跪在旁边拿着酒精给她消毒。陆彧铭过去一看，不是枪伤，是牙印。咬的非常狠，四颗门牙和犬齿尤其显著，白花花的肉向外翻着，血量倒不是很多。旁边是被爆头的船长。
苏芊骂骂咧咧站起来，踢了踢地上一具还在抽搐的躯体说“就他还没死。”
陆彧铭过去，那人已经口吐白沫，闻了闻，呵，氯化钾，没救了。他一脚踹在已经断了气的尸体上，说：“这些都是炮灰吗？”
“我想是的。以牧汉说，哈格一共带了十个人左右。哈迪也不会多于这个数。这里就死了十六个。这么巨大的烟雾弹真是下了血本。我第一时间就已经派人去海里找了，能不能找到就不一定了。”
陆彧铭看着不远处繁华的街市，叹了口气：“听天由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