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荣看到祁果和陆彧铭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不由一愣。她知道她的女儿是个不拘小节的,但不代表她是个随便的女孩!被昨天刚见到第一面的岳母撞到陆彧铭还是有点尴尬的。尤其是看到沛荣杀气腾腾的眼神,他想解释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没有没有对你的女儿不利!请相信我!但是估计说了沛荣估计会炸的更厉害。
相比起陆彧铭,祁果是非常淡定。她甚至有些不明白,老妈你昨天都开始谈婚论嫁了今天住一块又怎么了?
但是在沛荣看来,婚前x行为就是不对的。她始终觉得她的女儿会因此吃亏。祁果对此嗤之以鼻,她怎么可能吃亏。该有的措施都会有,不该有的东西一律不可能有。以后有可能也别想。
沛荣是个多么传统的女人,她甚至想揍她。但是在罗州的劝说下忍了。
祁果抓起陆彧铭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腕说:“别在意。在这方面的思想上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进化过。”
陆彧铭耸了耸肩:“没关系,以前我父亲也是这么想的。也是为了我们好。”
“那我谢谢她了。”两人边走边谈。一路上有几个女仆向他们低头问好。祁果说,“你今天是不是要和他们两个出去?”
“你妈妈说要去参观工地。”陆彧铭笑着为她拉开餐桌前的椅子。祁果坐下拿了根油条说,“工地有什么好参观的。他们也不怕晒死。”
“我倒觉得挺好。”陆彧铭把一碗豆脑推到祁果面前说,“这正好让她清楚地知道,把女儿交给我绝对没有问题!”
“那……我就不去掺和了。”
“我也建议你不要去。”苏芊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端坐在餐桌的主位上微笑着对祁果说,“莘莼说高温不利于你的伤口愈合,建议你这几天不要去外面。”
祁果表示整合她意,“不过张医生呢?自从那天后就没再见过她。”
“她当然跟她老公一起吃饭了。不用管她,饿不死的。萨尼,把苏礼叫来,我们开饭。”
……
刘家管事的一共有两个。苏芊是首屈一指的不用说,另一个是她的哥哥刘初岚——虽说至今祁果也没看到这个二把手出现。要硬说的话,佣兵团团长杰勒米也能算一个,他是个实打实的财迷,几乎每一天都在想着怎么从苏芊那里抠几块钱。搞得苏芊焦头烂额。
可以说刘家除了基本上上下级之外基本没有规矩,反而格外的热情好客。别说祁果在这里暂住几天就是几年他们也不在意。也是因为,刘家占地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中间是住宅楼,北面是茶园,南边是巨大的操场,有医院,有学校,有生产车间,还有庄稼地。俨然是一座小型城市。
他们从非洲各地——尤其是战乱地区——挑选员工来打理庄园。不够格的要么做清洁工作要么加以培训。他们若是有了孩子就在庄园内读书,反正老师有的是。几乎每一个在庄园内长大的孩子都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完全听不出口音的那种。他们都很庆幸他们能来到这个地方。
每一个仆妇都很尽职尽责的照顾每一个到来的客人,陆彧铭的皮鞋被她擦了又擦,西装熨完以后像新的一样。她们给祁果端来自家中的茶,笑得无比自豪。还有自烤的点心。东西上齐后她们就恭敬地站在一边随时听从调遣。
祁果觉得她就像是中世纪的贵妇人一样。丰苓沉默的抿了口茶告诉她,“习惯就好。我一开始来的时候也很不得劲。这是她们的工作,支持一下。”
祁果听着也喝了一口茶。她是个俗人,也不懂茶的好坏,只能尝出这茶入口后回味发甘,有想把这一壶喝干的欲望。她喝上了瘾。
丰苓也是一样,她说:“不知道为什么。苏芊家的东西总是特别的有意思。”
祁果说:“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丰苓点点头:“我们是同学。但她没上完就跑出去作死了。现在想来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时候她母亲重度烧伤,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她三哥还有轻微的自闭症,基本上走投无路了。所以她就干脆孤注一掷,跑出去赚钱。”
“去……金三角吗?”
丰苓点点头:“是的。那是她发家资金的来源。”
“真是难以置信的人生……”
“我们的人生都不平淡,你也是。”
“说的也是。”
一天的参观令沛荣和罗州非常满意。回来之后一口一个小陆叫得那叫一个亲。由于国内还有工作他们不能久留,次日就踏上了回国的飞机。祁果承诺,回国后就一起去看他们。
送走岳父岳母。陆彧铭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某天苏芊却说她的部下外面在某个赌场里看到过他的销售总监。陆彧铭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丰苓笑里藏刀的说:“因为我的部下也在里面赌啊。”
陆彧铭又问:“赢了还是输了?”话外之意是,赢了他就不计较了。可是苏芊微微一笑说:“当然是输了。还被人扣下了。”
这简直就是当头一棒。
苏芊说:“这事你管吗?你要是不管我也不管,让他们自上自灭吧。”
陆彧铭也很想不管。但是他的员工跟苏芊手底下那群佣兵不一样啊,他们有合同,他作为老板有资格保护他们的安全。也就是说,不管不行。
可是苏芊完全没有要拿钱赎人的意思。车上唯一带上的就是坐在副驾驶的丰苓。陆彧铭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不会想要把钱都赢回来吧?”
苏芊点点头。但是丰苓很生气:“我要把你输得倾家荡产。”
丰苓气急败坏的怼过去:“我倾家荡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个拿着。”
坐在后排的祁果瞪着大眼看着苏芊扔过去的东西。那本像砖头一样的书封面上写着繁体的:赌术规则详解(港澳台版)。祁果有些不可置信的说:“你……还不知道规则吗?”
丰苓摇了摇头。苏芊替她说:“像她这样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会赌博。而且二十一点的规则很简单,翻几下就会。对了,你会玩吗?”
事实上祁果对扑克牌一窍不通。
陆彧铭指着窗外的几辆车对苏芊说:“那你需要带这么多人吗?”
“我这不是怕他们输得太惨恼羞成怒吗?再说人多容易盯梢,他们万一出老千我们占理儿。”苏芊一副流氓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告诉他们既然去赌就一定要赢,赢不了,就死在那里吧。”
陆彧铭点点头,表示赞同。
车一停下,苏芊就一路压着丰苓把她按在了赌桌上。丰苓看起来满脸不情愿,但是气定神闲。陆彧铭对她是极有信心的,她是物理学家不错但她的数学运算能力一样强大,而且记忆力超群。一口气记七八副牌没有问题。但他还是对苏芊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我记得你当年学的是数学专业啊。”
苏芊尴尬的挠了挠头,轻声的对他说:“你要不提起我早就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让她来不是胜率更高吗?”
“我建议你闭嘴,不然你真有可能倾家荡产。”
陆彧铭很大方,打直接拿出几张支票拍在赌桌上。苏千也是如法炮制。两个一共拍在赌桌上了二十张支票,每张三百万,加起来一共六千万。丰苓的脸上开始有压力了。祁果的压力也不小,但是她看到陆彧铭的脸上很淡定就什么也没说。
陆彧铭见她那么紧张干脆把她抱起来坐在一旁的卡坐上叫了几瓶果酒,苏芊瞪了一眼陆彧铭,什么地方也忘不了秀恩爱。
陆彧铭顺着她的后背说说:“没关系,待会就等着数钱吧。”
话是这么说,祁果还是忐忑。不为什么,她只是被陆彧铭的豪放给吓到了。两千万就已经是豪赌了,乘以二是有多刺激。再看闲家与庄家的表情。丰苓那是一个云淡风轻,庄家瞪着这二十张支票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赌场老板更是紧张,他很清楚,他们要是输了,这家赌场连同他自己和老婆孩子们都要一块赔给他们了。他本来还想玩点小手段,但是被苏芊带来的一群凶神恶煞的佣兵给震住了。
游戏开始。
祁果第一次接触二十一点是在小学的时候。它作为一种经典的数学游戏被收录在人教版学学课本里。但她对它的认知仅限于此。
那边的游戏还在进行中,赌场的所有人也不玩了,全部跑去看戏。陆彧铭却没心情看戏,他给祁果解说了起来。
丰苓最多可以记八副牌。而二十一点的游戏中最多也就用得到八副牌。这种优势是天生的。在游戏过程中,我们把每一张出现的2,3,4,5,6都算+1点,7,8,9算0点,10,j,q,k,a算-1点,将各点相加,结果越大,就表示前面出现过的小牌越多,对玩家越有利,反之若是负数的话就惨了。
正是因为这种算牌的技巧导致很多玩家点坏不压、点好猛压,因此很多桌面经理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监视器——可是今天桌面经理们可以歇了。他们是很有道德的玩家,从一开始就亮出了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