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再冷博天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祁果的实习工作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由于她勤劳能干、性格稳重、业务娴熟,自然是好评多多。别人不敢干的事她敢干,别人怕脏的事她来敢干,别人办不到的事她也更干。整个一十项全能,护士长都想把胸牌给她了。
空闲的时候护士长问:“怎么就选了我们医院了?为什么不去云城人民医院?”
“我本来是想去的,可是我妈更跟我继父在那结婚,不方便。云城还特别潮湿,成天见不到太阳。而且,我男朋友在这。”
“哦,原来是这样。你继父对你好吗?他不打你吧?”
祁果觉得可笑:“他能么敢打我。他要是打我我妈第一个弄死他!”
“那挺好……唉,来急诊了,快快跟我来!”
祁果放下水杯马上跟过去。
她快步跑到医院大厅就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薛妙涵,还有站在两旁的两个满脸苦楚的男人。
“出了什么事?”
陆彧铭看到一身护士服的祁果一惊,但还是淡定地说:“她父母走后太激动结果在路上摔了一跤,膝盖、手都磕破了。”
祁果提起薛妙涵的裙子一看,磕的够狠的,创面有一个乒乓球大,虽然已经简单冲洗过了,打那还是在往外不断的渗血。祁果问:“疼吗?”
“肯定疼呀。”
“我去带你清创,忍着点啊。”
“忍不住怎么办?”
“那就哭吧。”
然后薛妙涵就真的被吓哭了。冷博彦赶紧把她护在身后说:“那个……不会很疼吧?”
“会有一点,忍忍就过去了。”说着拉起薛妙涵就走。冷博彦和陆彧铭紧跟在后面。
薛妙涵坐在床上,趁祁果去拿东西的功夫就哭个不停。冷博彦指着她手里的瓶子问道:“那是什么?”
“nacl溶液,就是生理盐水。”
薛妙涵含着泪说:“会疼吗?”
“当然不会,要不我就用双氧水了。”她搬了个椅子坐在薛妙涵前面,用棉棒蘸着一点一点清理创面。一开始薛妙涵还害怕的打了个哆嗦后来就放松了,甚至还感觉凉凉的很舒服。见她放松祁果自己就放心了,速度也加快了。还有心情跟陆彧铭聊天:“你这么早就下班了。”
提起这个陆彧铭又气又笑,等着两个当事人的面把薛父薛母到来之后的故事复述了一遍。祁果听了果然笑了,“这么馊的主意也能想出来,我服。”抬头一看薛妙涵已经涨得满脸通红,她笑了笑去找紫药水不再调侃下去了。
“那你要怎么办?”她对冷博彦说,“继续打肿脸充胖子?”
这么说冷博彦可就不服气了:“你竟敢看不起我?我还真就撸起袖子干一场了,少看不起人!”
陆彧铭靠在床边淡淡的说:“我还真看不起你。你有这劲头早干嘛去了?”
“我不没动力嘛。”
“你现在终于有了?瞧你这点出息。”
两个人你来我往怼了大半天,祁果这边也好了。薛妙涵下床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最后扶着冷博彦说:“你背我。”
冷博彦叹了口气,背就背,他还能被一个小丫头压死?
“回去之后记得不要见水,洗澡的时候小心点。”
“知道了。”
陆彧铭问:“你什么时候下班?一起?”
“六点半吧。”祁果抬头看了一下钟表,六点二十五了,“这么晚了?我先去问问,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快步走开。
陆彧铭就听话的在床边等着,不一会祁果就回来了,护士服也脱了说:“好了,可以走了。”
他们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冷博彦还背着薛妙涵站在门口。陆彧铭问:“你们俩站在这干什么?”
“妙涵非要吃冰激凌,”冷博彦回头看向祁果,“应该可以吧?”
祁果迟疑地点了点头。
薛妙涵兴奋的说:“看到了吧,祁姐姐都说可以了!啊!我看到了,那边就有卖的,我们快去!驾!”
在两个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下,冷博彦叹息着把薛妙涵驼过了马路。祁果对这样的发展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们不会……真的有感情了吧?”
“应该不会,冷博彦还不至于对十几岁的小女孩下手。”
“薛妙涵快成年了吧。”
“差半天也不行啊!不管他们了,你吃冰激凌吗?”
祁果点了点头。
买了冰激凌,祁果二人才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他们就应该趁薛妙涵他们在买冰激凌的时候赶紧回家,现在他们俨然成了跟屁虫。
陆彧铭不耐烦的说:“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们,你不是要找你爸吗要钱吗?”
“我总得编一个充足的理由啊。而且是她非要找祁姐姐的,对不对?”
“对,我发现祁姐姐还挺好玩的~”薛妙涵吃着草莓冰激凌说。
她一点都不好玩,祁果心想。
四个人坐在同一辆车里,陆彧铭怒视后视镜对后面的薛妙涵说:“小心你的冰激凌,就算弄脏冷博彦的裤子也别弄脏我的车。”
“知道啦。”然后转身对冷博彦说,“你吃吗?”
冷博彦一脸冷漠:“离我的裤子远点谢谢。”
这天晚上他们十一点四十多才得以回家。五个小时间,他们把全城,包括电影院,火锅店、小吃街商业街、文化广场几乎所有叫得出名字的地方全转了个遍,累的腿都要断了。
祁果吨吨吨喝了一瓶矿泉水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瘫在沙发上的陆彧铭说:“我本来,是打算哪天有空跟你逛一下的,我这也别去了,反正也逛完了。”
陆彧铭自己也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说:“你当时就应该制止她,拦腰抱起来就走。”
“那你们俩为什么不这么干?”
“我们俩是男的好不好?广场上那么多人万一再有人以为我们拐卖妇女?”他郁闷的将空瓶子扔进垃圾桶。
祁果扶额:“算了,是我的错。不管了,我去洗澡,明天还上班呢。”
陆彧铭一听来了精神:“我能一起去吗?”
“你要不要脸?”
陆彧铭一脸委屈。祁果叹了口气:“进来吧。”
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两个人是被电话铃声吵起来了。祁果睡眼朦胧地抬起头看了看表,才五点多,果断倒下再睡一会。陆彧铭打着哈欠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就想挂断。
“谁啊?”祁果慵懒的问。
“冷博彦。”陆彧铭叹了口气,看了看困倦的祁果。为了不打扰她就打算去阳台接电话。祁果按住他:“在这打吧,反正我也睡不着了。”
陆彧铭狠狠按下了接听键。紧接着就传来冷博彦的惨叫声:“老陆救命,我们家着火了!”
“哈?”
那边听起来一片混乱,还听到灭火器的喷气声。然后听见薛妙涵边咳嗽边说:“你们家灶台怎么回事?”
“明明是你的厨艺有问题吧,不要怪我们家灶台!”冷博彦接着哭丧着脸对陆彧铭说,“兄弟我求求你把这破孩子带走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陆彧铭又打了个哈欠说:“你去问问薛妙涵,是想着跟我还是跟你?她要是明确说想跟我,那我无所谓。”
冷博彦扭头对薛妙涵说:“我把你送回铭哥哥那里怎么样?他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还有祁姐姐哦。”
薛妙涵低头想了想说,“虽然祁姐姐很好,但是……我还是想跟着你!”
“什么?”冷博彦发出一声惨叫。
“那我没办法了。祝你好运。”他幸灾乐祸的挂断电话,抱着祁果继续睡回笼觉。但他没有想到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
上午刚上班他办公室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解晨。陆彧铭捏了捏眉间,丝毫不掩饰他的疲倦:“你不去帮你老爸打理公司跑我这干嘛?”
解晨痞里痞气的坐在陆彧铭的桌前笑道:“我爸刚从云城宋家回来,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动员会呢,我听不下去跑出来了。”
“宋爷还有给人洗脑的功效呢?”
“你不懂。忘了?我爸是宋家前代家主的干儿子之一,他老人家得管宋爷叫干舅舅。”他苦笑了一番,“我每年都得去看他老人家。到他们家祠堂供奉。我就是他们家孙子。”
“你不会就是来我这倒苦水的吧?我现在很忙,没工夫跟你唠,出去等着去!”
“唉,还有一件事?”
“什么?”
“听说彦子要创业?还为了一个女人?”
陆彧铭耸耸肩:“被逼无奈。”
“我看不像,他像认真的,还找我借钱呢?”
“你借了没?”
“当然,都是自家兄弟。支持一下,反正要的也不多。说不定薛家空缺补回来后他还能反客为主。”
“最好别卸磨杀驴。”
解晨喝水差点没腔到。陆彧铭抽出几张纸巾,一般给解晨,一边自己擦桌子:“我也会说开玩笑的。他爸妈别看不待见他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他被人利用。“
“他要是真能把薛妙涵娶回家也是件利大于弊的好事。那女人虽然闹腾了点但还真没多少心眼。就喜欢这样的傻白甜。对了,你家里的好像也是个傻白甜。”
“是谁给你的这个错觉?”陆彧铭笑了,“祁果就是懒得动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