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微的手,自始至终都被傅凛舟握在手心。
她动了动指尖,下意识地想要收回。
可傅凛舟却握得更紧了几分,完全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傅总,你要不先放开我?”梁知微轻抿了一下嘴唇,轻声说。
闻言,傅凛舟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手臂更用力了几分,猛地将她往怀里带。
梁知微一个踉跄,整个人首首地撞进他怀里,额头贴在了他的喉结上。
傅凛舟顺势伸出手,稳稳地环上她的腰肢。
感受到掌心细软的腰肢,她的腰也太细了吧!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掐得过来。
“以后不要叫我傅总。”
他声音从头顶传来,语调平缓低沉,带着不容质疑的口吻。
梁知微惊愕地抬起眼眸,脱口而出:“不叫傅总叫什么?”
她脑海里瞬间闪过白月桥叫“凛舟哥哥的”的画面。
难不成,像白月桥那样叫凛舟哥哥吗?
想到这里,她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别扭。
梁知微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她认为那些难以宣之于口的称呼,在不久后,她竟然能张口就来。
傅凛舟微微一笑,眸子中带着点玩味,好心提醒她:“上次在酒吧怎么叫的?”
闻言,梁知微眼神一滞,呼吸似乎都乱了一拍。
上次是出于情急之下,才叫他“老公”,但现在,自己是断然叫不出口的。
梁知微咽了咽口水,眼神里带着些小心翼翼:“那叫名字,可以吗?”
“可以,但不能叫傅总,否则……”,傅凛舟停顿了片刻,幽深的眸子里透着认真。
“你叫一次,我便亲你一次。”
梁知微:“……”
梁知微的瞳孔微微放大,一时语塞。
面对男人的强势无理,她只能选择妥协,只要她默默记住,不喊错就没关系。
“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梁知微这次是真的下逐客令了。
傅凛舟也没有多做纠缠,“好,早点睡,晚安。”
迈着长腿回房间的路上,他拿出手机,给沈新旭回了一条:“去。”
Tonight酒吧。
酒吧内光影交错,巨大的音乐声震得人胸腔共鸣。
今天的DJ是一位颜值极高的小姐姐,她白皙修长的十指在混音台上飞速舞动,成功地将空气中的氛围搅得躁动不安。
VIP卡座里,沈新旭肆意懒散地翘着腿,整个人斜靠在沙发上,眼神紧锁在手机屏幕上。
此时,他的微信接连收到两条新消息。
一条是傅凛舟的,只有一个字:“去。”
而另一条是西云的:“沈先生,抱歉,我明天还有工作。”
沈新旭先快速回了第一条:“凛舟哥,明天十点在东坡路口汇合。”
随后他勾起嘴唇一角,眼底闪过一抹戏谑,飞快打出一行字:“五十万够不够?”
消息发出后,他漫不经心地捏住手机中心,手指轻轻一转,手机便在指尖悠然转动起来。
很快手机屏幕便再次亮起。
西云回复:“那西云先谢过沈先生了。”
沈新旭长指快速转动,立马转了十万过去,对方也很快点了收款,仿佛这是一条心照不宣的规则。
——
另一边,梁知微回了房间,再次点开“沟通有代沟”群。
白皙纤长的手指快速敲击着。
梁知微:“傅总同意了,不过要晚两天,三号出发。”
发送完消息,她放下手机,准备收拾一些东西。
虽然傅凛舟说营地那边什么都有,但有些东西仍然需要自己准备。
梁知微准备了贴身换洗衣物,以及常用的洗护用品。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才躺回床上重新打开手机。
微信群“三人书”里面有新消息。
姚瑶:“宝宝们,我演完了。”
梁知微忙回复:“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姚瑶连发了两个撒花的表情,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顺利,相当顺利,比彩排的效果好太多。”
梁知微由衷地祝贺:“那就好,恭喜恭喜,姚大舞蹈家。”
姚瑶又发来一条:“那个人今天又给我送花过来了。”
姚瑶还附上了一张照片,一捧娇艳的红玫瑰,粗略估计应该是99朵。
梁知微在脑海中搜索一番,恍然大悟:“就是上次想约你出去吃饭,但你拒绝了的那个?”
姚瑶:“是的。他之前就送过很多次,上次不是拒绝他了吗,我都以为他不会再送了。”
梁知微:“他还真是执着,他有说什么吗?你看看花里面有没有小卡片?”
姚瑶猫着身子,在花束里翻翻找找,果然找到一张卡片。
不过,从卡片上的信息少得可怜,根本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姚瑶将卡片拍照发到群里。
梁知微点开照片,将其放大,卡片上只有一行字:祝演出顺利——H。
字迹刚劲有力,结构严谨规整,线条流畅自如,这一看就是练过的。
H?
这应该是送花那个人的姓或者名。
梁知微叮嘱姚瑶:“你这几天留意一下你视频号的私信,看他会不会再联系你。还有,你平日上下班的时候,多注意有没有陌生人跟踪你。”
如果真的只是粉丝还好。
可万一对方是个私生饭,恐怕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伤害到姚瑶。
但转念再一想,都说字如其人,能写出这一手好字的人,应该不至于做出一些有违道德的事。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可平日里在群里最活跃,总是秒回消息的袁伊,这次始终没有发言。
姚瑶发出疑问:“今天怎么没见袁大小姐出来聊天呢?平日就她最积极了,基本都是秒回。”
梁知微也觉得有些纳闷:“是呀,可能她今天有事忙去了吧。”
梁知微口中那个可能有事在忙的袁伊,此时此刻正绵软无力地瘫在床上。
袁伊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散架了一般,酸软疼痛。
她眼角溢出两行生理性泪水,在灯光下闪烁,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袁伊满心后悔,她就不该嘴欠,说裴晋不行。
裴晋俯身,轻轻咬着袁伊的耳垂,“伊伊,你把刚刚的那句话,再说一次。”
袁伊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眼泪汪汪地望着裴晋。
她心里清楚,要真是再说一次,今晚恐怕是别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