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实玩的大，方绵这把输了四位数，裴渊给钱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但方绵今晚运气不太好，之后连着几局都在输。
一局结束，齐颂扔了牌和裴渊说道，“方绵是故意的吧？”
方绵一直在输，心情不是很好：“我说过我不玩的。”
许京泉在边上看热闹，他是今晚最大赢家，倒是玩的很开心。
他和齐颂说道，“人家输了有裴总给钱，你激动什么？”
话里的关系是没错，可是方绵听着却总觉得不对味，总觉得有几分暧昧因素在里面。
她顿了下想起身，裴渊就坐了过来，他随意道：“拿牌。”
自动麻将机，新一局的麻将已经排列出来，许京泉问，“裴总这是要亲自上阵了？”
裴渊说：“她不太会玩。”
方绵垂下眼眸去拿牌，她沉默不语，裴渊身上的味道在她身边侵染着。
其实周围的味道很杂，但方绵却能最快的识别出裴渊身上那股冷冷清清的气息。
一时有些走神，直到裴渊伸手将她手里的牌抽出来扔在牌桌上，她才反应过来。
因为拿牌的原因，裴渊靠的很近，他的指尖也毫无征兆的碰到方绵的。
见她发呆，裴渊眼睫一抬，又成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他说的话却有些恶劣：“再输就从你工资里扣。”
方绵拧眉，但也没再走神。
不知道当真是裴渊会玩，还是怎么，从他过来以后，方绵确实没再输过。
虽然赢得也不多，但基本都是平局。
齐颂反而成了输的最多的，一个人输三家，打到最后他脸都黑了。
许京泉见好就收，将牌一推，就说散场。
裴渊和方绵自己开车过来的，齐颂要跟他们一起回酒店。
方绵今晚喝了酒，裴渊却是滴酒未沾，所以只能他开车。
方绵刚刚醒了酒，现在虽然清醒些，但也不是那么舒服，她迟疑着拉开后面的车门，却听见齐颂不满开口：“身上都是酒味。”
方绵一顿，转头去副驾驶。
裴渊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是将车窗开的很大。
凉风吹在方绵身上，将她的太阳穴吹的有点疼。
她拧着眉往座椅里靠，路程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飘起小雨，只能将车窗关上。
“臭死了。”车窗刚刚关上，齐颂就很厌恶的开口。
方绵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也只能当没听到。
然而齐颂不罢休，他看向方绵，语气轻蔑：“方绵，你给裴渊挡酒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
方绵不接话，他就嗤了声，“许京泉的酒你也挡，真当你是裴渊老婆了？”
刚说完，裴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齐颂伸长脖子一看，乐呵起来，甚至伸手在方绵肩膀上戳了下，“人真老婆打电话了。”
方绵冷眼看着齐颂，肩膀动，直接躲开齐颂的手。。
就齐颂对裴渊和宋音音的拥护程度，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宋音音是他妈。
裴渊没理会齐颂，直接和方绵说：“帮我拿手机。”
他在开车，确实不方便接电话。
方绵垂眸，将裴渊的手机拿起。
裴渊只有一个字：“接。”
方绵嘴唇微动，迟迟不动。
齐颂在边上看热闹的催促着，“你快接啊，小宋找裴渊又不是找你。”
指尖在屏幕轻点击下，方绵又飞快的摁了扩音，随后就将手机放下。
宋音音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阿渊，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方绵在边上抿着嘴，看着窗外出神。
裴渊应了声，“在路上。”
“阿渊。”宋音音的语气有些迟疑，她缓了下说：“之前是我不好，不该和你闹脾气。”
裴渊瞥了眼手机，在前面红绿灯路口停下，顿了下说道，“早点休息。”
“我想等你回来。”宋音音的语气有些期盼。
裴渊也就没拒绝，嗯了声回答：“好。”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齐颂倒是伸长了脖子，好奇的问他：“和小宋吵架了？”
“没有。”
“拉倒，没吵架小宋会这道歉？”齐颂坐了回去，开始当知心大哥，“小情侣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床尾和，人家女孩子都主动道歉了，你差不多得了。”
方绵觉得他大概是忘了自己还在车上，毕竟当年方绵和裴渊闹不愉快的时候，齐颂的话可是：“女人而已，还能闹翻天？”
方绵以前确实和裴渊吵过架，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的冷战。
只是裴渊从不会服软，更不会多哄着她。
次次都是她冷静下来，主动去求和。
方绵现在想起来，自己也觉得可笑。
那会自己怎么就那么看不懂脸色呢？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
到电梯的时候，齐颂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到一旁去接。
就只剩下方绵和裴渊，方绵刚刚进来的时候，身上淋沾了几滴雨水，衣服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周围安静下来，脑子就更清醒，方绵觉得身体虚软，索性扶住旁边的墙面。
直到电梯门打开，方绵才轻声叫住裴渊。
裴渊顿住脚步，眉心为不了吧的拧了下。
方绵靠在墙上，酒劲上头，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
她抿了下唇说道：“宋音音也在春城的。”
裴渊眸光微凝，“所以？”
“我想明天先离开。”方绵说：“你带着她，应该比带着我方便。”
裴渊看着她好一会，讽刺的扯了下唇角，“所以你今天是在讨好我？”
方绵脸色并不是很好，她今晚喝的酒有点杂，开始还好，又有醒酒药撑着，现在后劲一起上来，不太好受。
她扶着墙的手开始往下滑，方绵用了不少力气才支撑着自己不跌坐下去。
裴渊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调凉薄：“方绵，你现在讨好人的本事也很差。”
大堂里空无一人，裴渊的声音清楚至极，他冷然的看了眼方绵，随后直接抬腿进了电梯。
电梯门在面前缓缓关上，方绵看着不停往上攀爬的数字，脸色慢慢白了下去。
刚刚吹了阵冷风，她现在觉得全身都在发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