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瑶枕着冰蚕丝软枕,耳畔药炉咕嘟声像极了昨夜寒潭暗流,那咕嘟声低沉而又连绵,好似寒潭里涌动的暗流永不停歇。
她能感觉到冰蚕丝软枕的丝滑触感,细腻地贴在脸颊。
沈太医的银剪擦过她脖颈,刀锋在烛火下折射出暗青色光晕——那分明是淬过狼毒草汁的痕迹。
烛火摇曳,发出微弱的噼啪声,暗青色光晕在她眼前闪烁不定。
"将军该换药了。"沈太医指尖压住她腕间跳动的血脉,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血脉的急促跳动,突然用银剪挑开她领口染血的绷带,"这影夜散的毒若是渗入心脉......"
窗外竹影突兀地颤动三下,竹叶沙沙作响,好似在发出危险的信号。
冯若瑶藏在锦被里的左手骤然收紧,锦被柔软的触感在手中扭曲。
青瓷药碗摔碎的脆响中,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刺耳,她佯装被剧痛惊醒,喉间溢出破碎呻吟,却在沈太医俯身的瞬间用舌尖顶出藏在臼齿的磁石碎片——昨夜寒潭里吸附玄铁匣的磁石,此刻正隔着锦被吸住床底暗格中的匕首。
冯若瑶紧紧握住磁石,眼睛紧紧盯着目标,手臂微微颤抖着调整磁石的方向,随着距离的拉近,磁石突然发力,精准地吸住了从床底暗格滑出的玄铁匕首。
"太医当心!"她突然攥住沈太医的衣袖翻身滚落床榻,三枚淬毒银针擦着耳际钉入床柱,银针入木发出尖锐的声响。
翻倒的铜盆泼出药汁,水雾蒸腾间她看清徐太监绣着金蟒的皂靴正踩在窗棂暗格上。
药汁泼洒在地面,发出滴答的声响,蒸腾的水雾带着药香弥漫在空气中。
沈太医的银针扎进她曲池穴的刹那,瓦片碎裂声混着夜枭啼叫炸响,夜枭的啼叫尖锐而恐怖。
冯若瑶就着疼痛蜷缩成团,染血的里衣擦过地面时,袖中磁石己吸住从床底暗格滑出的玄铁匕首。
刀刃上昨夜残留的寒潭水,此刻正泛着与狼毒草相同的青黑色,那青黑色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将军莫动!"沈太医突然厉喝,手中银针却故意偏了半寸。
冯若瑶借着他宽大袖摆的遮掩,将磁石贴着地面掷向墙角炭盆——昨夜从寒潭带出的玄铁匣碎片,此刻正在炭灰里发烫。
磁石在地面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三个黑影破窗而入时,炭盆轰然炸开火星,火星飞溅的声音好似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冯若瑶沾着毒血的匕首划开为首刺客的喉管,飞溅的血珠撞上空中飘散的药雾,竟在月光下凝成冰晶。
血珠飞溅的声音带着一丝腥味。
她旋身踢翻药柜,二十七个抽屉里晒干的狼毒草籽如暴雨倾泻,狼毒草籽倾泻而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屏息!"萧侍卫的剑锋割断垂落的纱幔,浸过解毒药汁的绸布裹住飞散毒粉。
剑锋割断纱幔的声音利落干脆。
第二個刺客腰间的火药引线刚擦出火星,就被冯若瑶掷出的磁石碎片吸住铁质火石——这是寒潭底玄铁匣上剥落的残片。
磁石吸住火石的瞬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杜师爷就是在此时撞开暗门滚进来的。
暗门被撞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迈文官怀里紧抱的檀木匣裂开缝隙,泛黄的纸页雪片般飞舞。
纸页飞舞,发出簌簌的声响。
冯若瑶按着渗血的旧伤扑向炭盆,将飘落的密信残片按在滚烫的铁架上,焦糊味中逐渐显形的私章纹路,竟与徐太监腰间玉佩的螭龙纹严丝合缝。
焦糊味刺鼻,铁架滚烫的温度似乎能透过密信残片传递过来。
"原来广济寺地宫塌陷时......"她喘息着攥紧炭灰里的玄铁碎片,耳边忽听得檐角铜铃发出不自然的震颤,铜铃震颤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太医突然打翻烛台,跃动的火苗舔舐着满地狼毒草籽,爆燃的青烟中,徐太监绣着金线的衣摆终于暴露在东南角的承尘之上。
火苗跳跃,发出呼呼的声响,爆燃的青烟带着刺鼻的味道。
冯若瑶咳着血笑起来,染红的手指突然扯开胸前绷带。
昨夜寒潭里浸透毒血的纱布,此刻遇火蒸腾出诡谲的幽蓝雾气。
幽蓝雾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毒味。
她看见徐太监的皂靴在梁木上打滑,三十七枚玉珠从暗袋滚落——正是寒潭底被磁石吸附的帝冕旒珠。
玉珠滚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劳驾徐公公......"她将最后半片密信按在炭火上,烤出的私章纹路清晰映出"司礼监掌印"五个字,"替本将问问东宫太傅,狼毒草汁泡过的玉珠,可还配得上新帝冠冕?"
萧侍卫的剑风扫落承尘积灰时,冯若瑶己用磁石吸住即将滚入暗渠的玉珠。
剑风扫落积灰,发出簌簌的声响。
她后颈突然触到冰冷剑锋,却在闻到熟悉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时松了力道——这是三日前赵启渊在太庙杀叛王时沾染的味道。
冰冷的剑锋触感刺骨,龙涎香和血腥气混合的味道弥漫在鼻间。
剑锋上的龙涎香沁入伤口,冯若瑶后仰时瞥见赵启渊玄色衣襟浸着新鲜血迹。
帝王掌心的密道图纸压在她溃烂的箭伤上,羊皮卷边角竟与溃烂处渗出的青黑色毒液产生微妙共鸣。
密道图纸的纸张触感粗糙。
"太庙的叛王血还没擦净,陛下倒有闲心管臣的伤?"她屈指叩响磁石碎片,借着反作用力将图纸卷进染毒的绷带。
磁石碎片被叩响,发出清脆的声响。
暗红血迹在绷带上蜿蜒,恰好补全密道图缺失的东南角。
赵启渊剑穗上的玉蝉突然发出蜂鸣,与檐角铜铃震颤频率诡异地同步。
玉蝉的蜂鸣声尖锐刺耳。
他反手削断冯若瑶鬓边碎发,剑刃精准挑开她腰间暗袋——三日前塞进去的玄铁钥匙此刻正泛着暗红血光。
剑刃削断碎发,发出利落的声响。
地宫传来的钟声穿透琉璃窗,沈太医砸碎的青玉药杵在地面滚动,裂成与密道图比例相同的十二等分。
钟声沉闷悠长,青玉药杵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冯若瑶突然咬破舌尖,将混着磁粉的毒血喷在赵启渊剑身,淬火玄铁瞬间显现出蜿蜒的暗纹。
毒血喷在剑身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广济寺地宫藏着前朝龙脉,陛下当真要掘自己祖坟?"她扯断缠着磁石的银针线,线头没入承尘缝隙时,整座医馆梁柱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银针线被扯断,发出清脆的声响,梁柱摩擦声尖锐刺耳。
萧侍卫突然劈开药柜暗层,二十年前工部建造图纸飘落处,正是徐太监皂靴踩着的承重支点。
药柜暗层被劈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轰隆巨响中,随着最后一块承重柱轰然倒地,周围的墙壁纷纷开裂,烟尘弥漫,杜师爷怀里的檀木匣二次崩裂。
冯若瑶拽着赵启渊在一片混乱中坠向密道入口,周围的药柜、床铺等家具也在剧烈的摇晃中向密道倾斜。
冯若瑶翻身滚进药汁汇聚的水洼,磁石吸起散落的铁质火石,在青砖上拼出完整的螭龙纹。
药汁的触感黏腻,磁石吸火石的声音清脆。
当第七颗火石归位时,徐太监绣着金线的衣摆突然自燃,裹着狼毒草灰的火焰顺着玉珠滚落轨迹烧穿地板。
火焰燃烧发出呼呼的声响。
"将军小心!"沈太医甩出的银针裹着解毒药包,却在穿透青烟时被冯若瑶用磁石中途截获。
银针在空中飞行,发出尖锐的声响。
她将药粉撒向燃烧的密道图,焦糊处显形的篆体突然与赵启渊剑柄铭文重合——正是三日前太庙祭坛被刮去的祷文残句。
药粉撒出,发出沙沙的声响。
整座医馆开始向东南倾斜,冯若瑶染血的指尖突然按在赵启渊喉结:"陛下可知,当年您亲手拆毁的冷宫梅林..."她尾音被瓦片碎裂声吞没,袖中磁石却借着坍塌之势吸住徐太监暗藏的玄铁腰牌。
瓦片碎裂声清脆响亮。
当最后一块承重柱轰然倒地时,冯若瑶拽着赵启渊坠向密道入口。
她后背擦过锋利断木,故意让腰间的寒潭水囊破裂。
断木的触感粗糙,水囊破裂,水倾泻而出的声音哗啦作响。
混着玄铁碎末的冰水泼在燃烧的螭龙纹上,蒸腾的雾气里竟显现出半幅冯府布局图。
冰水泼洒的声音清脆,雾气带着丝丝凉意。
"萧侍卫!"冯若瑶在失重中厉喝,"取我枕下那方沾了墨的止血帕!"她话音未落,整片东南角的青砖地突然如活板门般翻转,将徐太监最后的狞笑与满地燃烧的密信残片尽数吞入黑暗。
青砖翻转发出沉闷的声响。
坍塌的房梁缝隙间,半截未燃尽的狼毒草根须突然迸发幽蓝火星,飘落的灰烬在冯若瑶染血的袖口烫出梅花状焦痕。
火星迸发的声音微小,灰烬飘落的触感轻柔。
她反手扣住赵启渊腕脉时,指尖沾着的玄铁粉末正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