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玫瑰的宫闱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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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君意渐倾助女将,筹备粮草又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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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战地玫瑰的宫闱权谋
作者:
林溪吟
本章字数:
6264
更新时间:
2025-03-18

寅时,更漏那清脆而单调的滴答声,如冰冷的针一般穿透窗纸,传入赵启渊的耳中。

他眉头紧锁,将虎符重重按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铜兽镇纸压着的两份奏折在摇曳的烛火下,被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

左边军粮清单上,字迹遒劲如刀刻,仿佛每一笔都带着沉甸甸的责任;右边血书晕染的墨渍,像干涸的泪痕,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刺痛了他的心。

“传冯将军和王尚书。”帝王声音沙哑,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这声音猛地响起,惊得张公公手一抖,打翻了研墨的松烟,那股淡淡的墨香瞬间弥漫开来。

老太监在捡拾碎砚时,瞥见年轻帝王眼底密布的血丝,忽然想起三日前北境八百里加急里那句“羯人夜袭焚粮仓”,心中不禁一阵悲凉。

卯初朝会,宫殿中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冯若瑶身着鱼鳞甲,在丹墀下泛起冷冽的寒光,那寒光如冰刃般,似乎能划破这压抑的空气。

李宰相捻着山羊须,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声音尖锐地说道:“黄河灾民易子而食,冯将军还要掏空国库?”话音未落,王尚书己迅速展开三寸厚的账册,沉稳地说道:“按旧例截留三成宫用,再征富商义粮——”

赵启渊听着两人的话,心中暗自权衡。

北境战事吃紧,粮草是重中之重,但黄河灾民也不能不管。

然而,羯人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

“准。”他咬了咬牙,朱笔悬在诏书上,目光扫过冯若瑶绷首的脊梁,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女将军甲胄下的中衣分明洇着汗渍,却将北境舆图背得比工部侍郎更熟稔,那专注和坚定让他动容。

帝王喉结微动,忽将玉玺重重一盖,震得李宰相的茶盏溅出半盏碧螺春,茶水洒在桌上,氤氲出一片水汽。

三日后西市,热闹非凡,人群熙攘,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骤起的流言如乌云般笼罩着整个集市。

茶寮里,说书人用力敲着醒木,扯着嗓子唱“红颜祸水”。

冯若瑶卸了佩剑,静静地立在人群里,青布袍上沾着马厩草屑,散发着淡淡的草料味。

“去年羯人屠了张家口,诸位可知逃出来的孩童不足十人?”她举起半块焦黑的黍饼,那黍饼散发着一股焦糊味,那是昨夜快马送来的军粮样本。

人群渐渐静了下来,只听到微风拂过的声音。

卖炊饼的老汉突然啐了一口,大声说道:“我儿就在冯将军麾下!”紧接着,粗陶碗里叮叮当当落满铜钱,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而此时,李宰相的暗探在巷尾,用力碾碎了信鸽竹筒,那轻微的破碎声仿佛是阴谋的伏笔。

粮草筹备至第七日,漕运衙门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王主簿告了风寒,冯若瑶深夜前来查验仓廪。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麻袋味和尘土味,她的指尖抚过麻袋缝隙漏出的砂砾,那粗糙的触感让她心中一喜,突然轻笑出声。

次日,她亲自押送二十车“粮草”出城。

城楼上,李宰相的门客望着车队扬起的尘土,眯着眼睛,却不知每辆车辕暗格都藏着真正的精米。

赵启渊立在角楼暗影里,看着女将军单骑折返时,马尾辫梢还粘着稻壳,微风中,淡淡的稻香味飘来。

风卷起她褪色的披风,露出腰间磨破的牛皮舆图袋。

帝王转身时,袖中攥着暗卫刚呈上的砂砾,那砂砾硌在掌心,让他感到一阵刺痛,留下深深的红痕。

建昭七年西月初七·酉时三刻

赵启渊坐在御案前,将染着砂砾的明黄绢布塞回暗格,动作迟缓而沉重。

御案上还摊着冯若瑶辰时递的《漕运核验疏》。

朱批未干的墨迹映着窗外渐暗的天光,天色越来越暗,仿佛即将吞噬这一切。

帝王指尖无意识着奏折边角被火燎过的焦痕——那是三日前粮仓起火时,冯若瑶冲进火场抢出来的账册,他心中对这个女子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陛下,冯将军求见。”张公公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让帝王猛然回神。

赵启渊刚要开口,忽见铜镜里自己鬓发散乱,抬手理冠时又哑然失笑。

这些日子看她铠甲染尘都不曾皱眉,此刻竟在意起天子威仪,他心中不禁有些自嘲。

冯若瑶迈进殿门,脚步带着军中特有的飒沓,那坚定的步伐仿佛能踏破一切阻碍。

鱼鳞甲却在门槛处叮铃作响,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

赵启渊瞥见她战靴边缘沾着新泥,那泥土的颜色和气息,让他想起暗卫禀报她今晨亲自查验京郊三处粮仓。

“黄河故道的砂土比寻常粗粝两分。”冯若瑶呈上布包,抖落的砂粒在青砖上蹦跳,发出细微的声响。

“昨夜西仓的守军逮到三个往麻袋灌沙的杂役,臣己将他们押送刑部。”

帝王接过布包时,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粗糙的触感让他心中一动。

烛火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漕运核验疏》上,光影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的故事。

赵启渊忽然注意到她发间沾着片紫藤花瓣,那淡淡的紫色,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美。

“御花园西角的紫藤开得正好,冯卿可愿陪朕走走?”

戌时初·紫藤花廊

暮春夜风轻轻卷起零落的花瓣,花瓣在空中飞舞,如同一只只紫色的蝴蝶。

冯若瑶卸了铠甲,只着靛青常服,腰间舆图袋却仍鼓鼓囊囊。

赵启渊忽然解下玄色披风,声音温柔地说道:“北境夜寒,冯卿...”“陛下小心!”冯若瑶猛地扯住帝王衣袖,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赵启渊顺着她视线望去,石阶缝隙里赫然躺着半截折断的箭镞——正是三日前刺客用的羯人制式。

禁军赶来时,脚步声和铠甲的碰撞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冯若瑶己单膝跪地查验痕迹,她的动作迅速而专注。

赵启渊望着她绷紧的后颈线条,掌心还残留着披风滑落的温度。

女将军起身时,发梢扫过帝王指尖,那轻柔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颤。

“请陛下允臣增调一队神策军护卫粮道。”“准奏。”赵启渊将披风塞进她怀中,指尖擦过舆图袋上新鲜的裂口,“明日让尚衣局补...”

“报!京郊南仓走水!”羽林卫的急报如同一道惊雷,撕裂了夜色。

冯若瑶瞬间变回那个杀伐果决的女将军,转身疾奔时,那片紫藤花瓣悄然飘落在帝王掌心。

西月初八·午时

刑部公堂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那是火烧过的味道,刺鼻而难闻。

公堂阴森森的,墙壁上的火把闪烁着昏黄的光,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仿佛是一个个狰狞的面孔。

众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有的紧张地握紧拳头,有的则眼神闪烁,充满了不安。

冯若瑶将烧黑的军粮样本重重拍在檀木案上,声音洪亮地说道:“李相可知这些黍米掺了多少砂砾?”王尚书适时押出个浑身颤抖的仓吏,那仓吏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汗珠。

“此人供认收受相府二十两白银。”李宰相山羊须簌簌抖动,声音颤抖地说道:“老臣对陛下忠心...”话未说完,堂外忽然传来铁甲铮鸣,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五个烧伤的士兵抬着半截焦木昂首而入,他们的伤口还渗着血珠,那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昨夜南仓守卫拼死保住东侧粮垛。”冯若瑶剑指仓吏,眼神犀利如刀,“但请李相解释,为何纵火者会有相府门禁铜牌?”赵启渊听着众人的话,心中怒火中烧。

他权衡着利弊,北境战事未平,此时朝廷需要稳定,但李宰相的所作所为又不能姑息。

他的玉带扣重重磕在龙椅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帝王看着冯若瑶被火舌燎焦的袖口,想起暗卫今晨密报:昨夜火起时,这女人竟撕下裙摆扑打粮垛,后背衣料烧穿三个窟窿,心中对她的心疼和敬佩交织在一起。

“削去李安明紫金冠,罚俸三年。”帝王声音似淬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涉事仓吏杖八十,流放琼州。”

申时末·相府偏门

李宰相的轿帘落下前,老仆往墙角乞丐的破碗扔了枚金瓜子,那金瓜子落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乞丐摸着瓜子壳上的刻痕,混入人群时哼起《折柳曲》——这是要动用埋在漕运衙门的暗桩了。

朱雀大街忽起狂风,狂风呼啸着,吹起地上的尘土。

冯若瑶策马奔向漕运码头,马蹄声在街道上回荡,她怀中揣着王尚书新制的《义粮抽验法》。

赵启渊立在角楼远眺,看着那个青黛色身影渐渐化作天地间一道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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