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军营内,篝火熊熊。
众将士围着得胜归悟空和哪吒,尽皆是悟空欢呼雀那火光照耀在所有人的脸上,尽是喜悦之色。
而就在这时,一身戎装的姬发和伯邑考双双走来,各自捧来一坛陈酿——姬发笑道:“猴哥今日大破西魔将,当浮一大白!”
哪吒早恢复了精神,正骑在悟空脖子上揪他耳朵:“还有我呢!要不是小爷帮猴子,他还不一定能赢呢!”
“哪吒!”
李靖、殷夫人、金吒、木吒还有敖丙等人都跑了过来,围在悟空和哪吒身边,尤其是殷夫人上下打量着悟空背上的哪吒,扯扯胳膊,动动腿:“没事吧?”
“没事没事!”
哪吒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趴在悟空背上,急忙一跃如下,笑道:“我就是飞累了,让猴子背着我而己!”
众人哄笑间,姜子牙手持打神鞭匆匆而来,面色凝重。
他袖中飞出一道玉虚符诏,在空中燃起金色火焰——正是元尊法旨天尊的法旨!
“悟空……”
姜子牙来到悟空近前,将手中的法旨朝向他:“天尊有旨,如今闻仲虽败不倒,又有赵公明相助,大军若是贸然前进,难免中其圈套——所以天尊想请你过汜水关继续向前,探明商军动向,不知,你意下如何?”
欢笑声戛然而止。
哪吒首接从悟空肩上翻下,脸蛋涨得通红:“什么!没搞错吧!猴哥刚打象绝阵,你——”
“哪吒!”
姜子牙罕见地回头厉声喝止,又看向悟空道:“悟空并非是我阐教中人,所以师尊并未下达法旨,而是让我来请。”
他的指节捏得打神鞭咯咯作响,看向悟空的眼神藏着深深的歉疚,却终究只是化为一声叹息——
可能是不忍再看,他背过身去,轻声道:“等封神之时,身死者可以为神,而那些未死且功勋卓著之人可以位列仙圣,入不死不灭,超六道轮回——师尊说,悟空便是那第一位,所以,为了果报……”
悟空的金睛在姜子牙和未燃尽的符诏间转了转,突然咧嘴一笑:“俺还当是什么大事!去就去!”
“不行!”
就在这时,姬发一步跨出,玄色披风猎猎作响,看向姜子牙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太公!悟空己经是连番恶战,岂能再犯险境?”
姜子牙苦笑摇头,封神榜虚影在头顶若隐若现:“主公明鉴,此乃......天意。”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却重若千钧。
帐内死寂。
悟空伸手揉了揉哪吒炸毛的脑袋,又拍拍姬发肩膀:“小姬发,你忘了俺老孙是谁?”
金箍棒往地上一杵,整个军营都晃了三晃:“齐天大圣,怕过谁来!”
“我跟你去!”
哪吒突然死死抱住悟空胳膊,混天绫在两人手腕上缠了好几圈:“跟元始天尊说,要去我们就一起去!”
敖丙的手掌也泛起了道道寒光:“还有我。”
“哪吒!”
姜子牙的语气忽地变得冰冷,他看向哪吒:“不得对天尊无礼,他老人家乃是你的师祖!”
“什么师祖!”
哪吒怒气冲冲,额头上的魔丸印记陡然冒出一团火焰,一手指向那长天之外:“自从他出关以来,我就没把他当过师祖!!先是偏袒无量仙翁,对他所犯罪行不管不问,反倒是罚了我的师父,今天居然又让猴哥几次三番前往冒险,这不是成心的吗!”
“你……”
姜子牙的脸色陡变,可是憋在嘴里的话却是一句也吐不出来,沉默半晌,只说道:“天尊执掌天道,不是你一个三岁娃娃所能明白的。而且,今日师尊只是请悟空帮忙,又并非命令,是否前去,全凭悟空个人意愿。”
“哪吒。”
悟空一把将哪吒拦在身后,笑道:“不必再说了——这老倌看得起俺老孙,我又岂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呢?”
“那就让我们一起去!”
哪吒拉起了敖丙的手,后者的目光同样十分坚定,他来到悟空面前,重重点了点头:“猴哥!我们一起去!”
“你呢!三只眼!”
随着哪吒的一声呼唤,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站在角落里的杨戬。
而这位白衣战神此刻正沉默伫立,天眼微阖,额间流下一道汗迹,除此之外却是全然没有动静。
“三只眼!”
哪吒一脚踹翻矮几,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他娘的说句话啊!”
杨戬袖中的手微微发抖,却终究没有迈步。
“你!你不会是贪生怕死吧!还是根本没拿我们当兄弟!我——”
就在哪吒要扑上去时,姬发急忙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交到了身后的殷夫人怀里。
他上前问道:“太公,可否令大军尾随接应?”
姜子牙还尚未回答,一旁的伯邑考早己摘下了玉冠,单膝跪地,大声道:“臣愿率三千精骑为后援!”
“兄长!”
姬发急道。
伯邑考温润一笑,从怀中取出半片龟甲——正是姬昌临终所赠:“父亲早预见今日,这上面明明写着的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
“好吧!”
姜子牙眉头一扬,仿佛在心中己经有了计较,他点了点头:“就请伯邑考率军三千,和姜文焕一起,担任后援,若见悟空有任何闪失,随时支援!”
“诶诶诶!”
悟空上前拉住了姜子牙,笑道:“不知可否有期限?”
姜子牙想了想,沉声道:“常言道——兵贵神速,你看七日可好?”
“诶诶诶!”
悟空连连摇头,嘿嘿一笑,摸了摸头上的金毛:“就这还兵贵神速呢?七日怕是那闻仲走都走到朝歌了!”
“那……”
姜子牙皱眉道:“三日?”
“不不不!”
悟空连连摆手,便伸出了一根指头:“只一日!”
“什么?”
所有人皆是大为不可置信,而姜子牙更是一脸震惊:“悟空啊,我知道你腾云之术厉害,可是若是遇上了闻仲和赵公明的大军,怕是不好对付啊!就一日……”
“不必多言!”
悟空笑道:“俺老孙说是一日,就是一日!一日过后,就请你看好,那封神榜里,是否多了赵公明和闻仲的魂魄!”
说着,悟空来到了哪吒的身边,就想去拉他的肩膀:“小哪吒,你就瞧好吧!”
“哼!”
哪吒却是一把推开了悟空的手,冷哼一声:“你自己想送死,只管去吧!”
“我们走!”
看着哪吒和敖丙一起跑出了帐外,悟空却是摇头苦笑——三岁娃娃呀,你还是太嫩了,你以为俺老孙真的是去送死吗?在你眼里,那可能是天罗地网,而在现在的老孙眼里,那可是天大的机缘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