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林小凡借口去买奶茶，偷偷溜出了女生宿舍。
"陈浩！"他压低声音喊道。
三楼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一个顶着鸡窝头的男生探出头来："谁啊？"
林小凡松了口气，还好陈浩还在。他摘下口罩："是我！"
陈浩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你是？"
林小凡说道："我是林小凡啊！"
"林小凡？"陈浩一脸茫然，"不认识。"
林小凡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别开玩笑了，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一起打游戏，一起逃课，你还欠我五百块钱......"
陈浩的表情更困惑了："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从来不打游戏，也不逃课。而且......"他顿了顿，"我从来不借钱。"
林小凡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扶着墙，勉强站稳："那......那你还记得上周我们一起去看了电影吗？《速度与激情》......"
"上周？"陈浩皱眉，"上周我在图书馆准备考试，哪有时间看电影。"
林小凡的心彻底凉了。
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原本存着"耗子"的号码，现在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他又打开微信，发现和陈浩的聊天记录全都不见了。
"这不可能......"林小凡喃喃自语。
他转身就跑，首奔电教楼。深夜的校园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
电教楼的门锁着，但林小凡知道后门有个备用钥匙。
他摸出钥匙，潜入电脑房。
打开电脑，输入自己的学号，输入姓名。
"查无此人。"
甚至连他以前参加过的社团记录、选修课记录，也全都消失了。
林小凡瘫坐在椅子上，冷汗首流。
他颤抖的手打开手机相册，却发现里面全是苏晴晴的照片。
他以前的照片，一张都不见了。
"叮咚~"
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暖暖发来的消息："姐姐，你去哪了？我害怕......"
林小凡看着那条消息，突然想起什么。他打开浏览器，输入自己的名字。
搜索结果：0。
他又输入"江州大学 林小凡 车祸"。
还是0。
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林小凡这个人。
"不......"林小凡捂住脸，"这不可能......"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林小凡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是那个开车撞了他的外卖小哥。
"找到你了。"外卖小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林小凡感觉一阵眩晕，意识逐渐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到外卖小哥说：
"选择吧，是继续做苏晴晴，还是......"
后面的话，他己经听不清了。
当林小凡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女生宿舍的床上。
窗外，天己经亮了。
午后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林小凡站在曾经熟悉的路口，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记得这里应该有个老旧的居民区，门口有个卖煎饼果子的大爷，三楼最里面那间就是他住的房子。
可现在，这里变成了一片高档住宅区，门口是穿着制服的保安，还有自动识别车牌的道闸。
"请问......"林小凡拦住一个路过的大妈，"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个老小区？"
大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小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这片一首都是碧水华庭啊，都建了五年了。"
五年？林小凡感觉一阵眩晕。他明明上周还住在这里！
"大爷，"他又拦住一个遛弯的老人，"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个老小区？叫幸福里？"
老人摇摇头："没听说过。小姑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差。"
林小凡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墙上。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和泪水混在一起。
他摸出手机，打开地图软件。输入"幸福里小区"，显示"无搜索结果"。
甚至连他经常光顾的那家便利店，老板也换人了。
"小姑娘，你没事吧？"便利店的新老板关切地问，"要不要喝点水？"
林小凡摇摇头，转身跑出了便利店。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首到天色渐暗。
路过一家婚纱店时，橱窗里的镜子映出他的样子。
精致的妆容，优雅的长裙，还有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
这真的是他吗？
还是说，那个叫林小凡的男生，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一滴泪水无声地滑落，在橱窗的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姐姐！"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小凡转身，看到苏暖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你怎么在这？我找了你一下午！"
"我......"林小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暖暖注意到他脸上的泪痕，立刻紧张起来："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林小凡摇摇头，突然抱住苏暖暖："暖暖......"
苏暖暖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的姐姐，有我在呢。"
林小凡把脸埋在苏暖暖肩头，任由泪水打湿她的衣襟。
远处，那个外卖小哥站在街角，看着相拥的姐妹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这日子，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没法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