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想起来这东西自已可以有,她忙说:“你等着。”
跑回屋里,从系统里兑了两片去痛片,除去包装,找了一张白纸,将药片碾压成粉末,找了一卷纱布,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林卫东倒是神色不变,只是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柔也顾不上不好意思,抓起他宽厚的手掌,想要将药面倒上去,又觉得不太方便,抬头望了他一眼,“那个,要不进屋去弄?”
林卫东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卧室,秦柔在床上垫了一张白纸,将他的手置于上方,往下倒药面,洒均匀之后,才用纱布缠好。
秦柔认认真真的处理伤口,林卫东目光灼热的望着她。
自已这一生命运多舛,年幼时被父亲遗弃,如今,母亲也与他恩断义绝。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大多数都是一个利益当头,能掏出真心的人如凤毛麟角,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救他的时候嘴里说让他报恩,可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真是个傻丫头……
林卫东的目光愈见温柔,他想伸手轻抚心上人的秀发,又害怕被秦柔察觉自已的企图而逃得远远的,在心里喑暗告诫自已,要沉住气,这一次,他不能承受失去……
秦柔看着自已的杰作,十分有成就感,她可是仔仔细细的给大佬包扎过了,想必他以后不会记仇吧?
她可不想被大佬秋后算账,日后一提起她就想起这一锤子买卖……
偷偷的抬眸瞧上一眼,直撞进林卫东带着笑意的眼底。
秦柔放心了,没记仇就好,要么怎么说人家是大佬呢,就是心胸宽广。
依秦柔的意思,桌子也别修了,明天她去收购站找个人,给点钱,弄弄得了。
可林卫东不答应,做事哪能半途而废呢?
再说就是伤了左手的一根手指,不耽误干活。
林卫东拿着锤子敲敲打打,秦柔帮忙扶着,到底修好了,挪到小屋摆好,才算完工。
第二天一大早,秦柔很自觉的跑了一趟国营饭店,在那儿买了一斤油条,两碗豆浆,跑回来打算送到对门去。
人家为了帮自已修桌子,都受伤了,自已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结果刚上楼,就看见林卫东正在弄炉子,上头的水壶已经发出了响声,大概就快开了。
看见秦柔上楼,林卫东很自然的说:“在我屋吃吧,你那就一把椅子,等我再弄一把回来,把你屋里的暖瓶拿出来,我给你灌水。”
他说着上前接过秦柔手里的东西,催着她快去拿。
秦柔“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她前天弄系统的时候兑了一个老式双喜字的暖瓶 ,还没来得及用呢,灌点热水留着用也行。
秦柔回去拿暖瓶,林卫东刚要进屋,就听隔壁门一响,陶嫂子出来做饭,她一眼看到林卫东手里的油条,眼神暖昧的说:“你们,起得够早啊?”
林卫东含糊的说:“我们在村里的时候习惯了。”
陶嫂子“哦”了一声,敢情人家是青梅竹马哦。
秦柔拿着暖瓶跑出来,见林卫东还拎着东西站在门口,无语的说:“我说大哥,这么半天了,你东西还没放下呢?”
林卫东眨眨眼,忍着笑进屋了,陶嫂子听着这声“大哥”,终于死心了,原来真的是青梅竹马。
她冲秦柔善意的笑笑,做饭去了。
秦柔被她笑得莫名其妙,见林卫东出来要灌水,忙上前去帮忙,被林卫东推一边去了,就伤了这么个手指头,算什么伤势?
吃完了饭,林卫东骑着自行车去了县政府,秦柔背着一个军绿色的挎包去了废品收购站。
路上拍了拍身上的斜挎包,别说,还挺有时代特色的。
这个包是今天早上,她拿着钥匙要出门儿的时候,林卫东给她找出来的,让她装钱和钥匙,秦柔觉得还挺新鲜的,就却之不恭了。
脚步轻快的到了收购点,赵辉也乐呵呵,总算不用背着以权谋私的黑锅了,他从心里高兴。
“小秦同志早。”
“赵同志早,后天就是新年了,你不回市里去吗?”
赵辉笑眯眯的:“回去,跟杨教授他们一起走,过两天儿再回来,不过年前也工作不了几天了,马上就过大年了,小秦同志,准备年货了吗?”
“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什么好准备的。”
赵辉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忽然,想到林卫东也是一个人。
“哎?小秦同志,住在你对门儿的卫东同志也是一个人过年,你们俩搭伙儿吃顿饺子也算是伴儿。”
过大年跟平日里不一样,华国的传统,过大年就要热热闹闹的,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多可怜,一个单位的同事搭伴儿吃顿饺子不算过分。
秦柔摆摆手:“再说吧。”
她有着现代年轻人的通病,对过年不是那么重视,难得清清静静的一个人待着,从系统里买一袋儿速冻饺子一煮,这年就过去了呗。
她刚要转身走,身后的赵辉喊道:“哎?小秦,你的介绍信得赶紧回村里去开了,有大队里的介绍信,你才能把户口和粮食关系调出来,然后把户口和粮食关系落到咱县文化局,事情才算办完呢。”
秦柔脸色严肃的点头,这事儿是得抓紧, 过完了元旦她就去办。
杨教授的学生小叶从屋里跑出来,“小秦同志,老师叫您进去呢。”
秦柔跟着小叶进了工作室,一眼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陶甬,杨教授正坐在那儿紧皱着眉头。
秦柔上前一看:“这是唐三彩?不对,应该是宋三彩。”
杨教授欣慰的点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小秦同志这眼力绝了,确实是宋三彩,你给他们说说,为什么说这个不是唐三彩。”
他说着就向几个学生招手:“都过来,听听小秦同志给你们讲讲。”
正在工作台上做清理工作的几个人都好奇的跑了过来。
他们第一次见这个陶俑的时候,脱口而出“唐三彩。”
当时老师就不太高兴,让他们再仔细看看,可是左瞧右瞧都是唐三彩, 怎么又出来个宋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