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西县城，发生一起震惊的猥亵案件。
湖西县凤乡学校的一位老师把一位正在读初一的女学生给搞大肚子了，女学生是留守儿童，被来家里探望孩子的亲戚发现。
最要命的事，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而且在这之中，学校的副校长、教导处主任等，一直在做工作，想要把这事儿给掩盖过去。
小姑娘被一群大人威逼利诱，哪里敢说出去？就一直扛到现在。
王成把情况向张建建汇报了，张建建肉眼可见地生气了。
“Pia。”张建建把手中的材料扔在办公桌。
“走，去凤乡。”
王成和赖蓉互相对了个眼色，然后赶紧往电梯走。
王成马上通知了分管科教文卫的副县长廖小新。
廖小新今年41岁，是一个长相比较清秀的副县长，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也许是因为分管科教文卫工作，按常理，貌似在县政府的排名中不够靠前，所以他很少在外发表公共看法。
廖小新赶紧小跑着下楼了。
平台上，一台红旗，一台帕萨特已经停在那了。
赖蓉坐副驾驶，王成和张建建坐后座。
与此同时，廖小新又给县教育体育局局长程强打去电话，程强一听，立马就头大了。
凤乡学校的校长郭尚这会已经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始作俑者学校总务主任老先已经跑回家里去了，他不敢在学校待着，怕被学生家长打死。
老先今年50多岁了，是凤乡学校的老主任，在学生眼中，他被称为“色鬼”，有不少学生说，他借着分管总务的档口，经常叫学生去他位于食堂楼上的“独立办公室”帮忙，据说经常“手把手”教学。
老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
学校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事儿了。
之前学校还出现过一起，一位老师深爱一位初中学生，晚上睡觉时，借着老师查寝的便利，跑到这位女生的床上躺着。
后来，这位女学生辍学嫁给他了，并且还被传为一段“佳话”。
王成介绍着凤乡这些情况。
张建建脸色阴沉地可怕。
“就没有人去治他们吗？”许久，张建建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王成摇了摇头，“在凤乡这种偏远的地方，人情世故比互联网更管用，就比如这次这个学生，只要一发现，学校马上就会安排老师去学生家里做工作，如果有用？这件事就这么了掉了！如果没用？有关部门就上场了，你敢发短视频？他们甚至可以上门一对一盯着！甚至可以拿亲戚朋友来做功课，就是这样。”
张建建咬着牙，“就没有王法吗？”
“有啊，但在这种偏远的地方，很多东西变通执行地太厉害了，比如之前凤乡有个妇女诈骗广东某商人很多钱，她逃回了凤乡，然后找关系，弄了个“不在”的证明，当广东那边的警方来调查的时候，云水镇派出所直接说这人不在了。这个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可气；因为在这种小地方要这样干的代价太小了，甚至是一顿饭。”
听到这，赖蓉也叹了口气。
张建建看了一眼赖蓉的背影，若有所思。
过了会，张建建问，“难怪我来之前就有人说，在小地方当个乡镇一二把手很舒服，原来如此啊！”
“是啊，我举个例子，以凤乡来说，一个乡有八个村一个居委会，当然，现在这个居委会还在筹备中，这每个村居委会的村干部不得给乡一二把手逢年过节送点礼？别的不说，三节总要送吧？一人两瓶酒几条烟，总要吧？不然为什么要把这个岗位给他们？一个月也几千块钱呢！”
王成介绍着这些。
张建建听得很认真。
“那你再给我说一说乡镇一级政府的具体情况。”
王成喝了口茶，然后稍微组织了下语言。
“在乡镇一级政府，只有一二把手才能有话语权，严格意义上讲，只有一把手才有话语权，而普通的党委委员、副乡镇长之类的干部，在乡镇没有话语权，也只有各村干部请吃饭、来求办事的请吃饭时，能够吃吃饭、喝喝酒、抽抽烟。一般的副科级干部在乡镇最多也就是吃吃喝喝，办事儿？大事办不了，小事不用求。”
赖蓉也扭过头来听这些门道了。
王成看着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就继续说，“像一个乡镇一二把手，基本上就意味着干啥都不用花钱了，组织上规定不能配车，可一个乡镇就两三抬公务车，除了一二把手，谁敢用？久而久之，也就演变成为，乡镇一二把手有专车了！当然，街道是没有的，因为属于县政府派出机构。我们县没有街道。”
“就拿凤乡来说，一个乡一把手，即代表着可以主宰这里的一切，哪怕就是有人把人打残了，只要没传出去，就不怕，就能压制住；哪怕就是传出去了？赔偿给够，也行！一般没人去管这个闲事。所以，凤乡更像是一个充满着人情世故、以人情世故为驱动的小社会。为什么年轻人待不住？除了乡政府有点年轻人，其余的都跑了，这种没有税收、没有活力的乡镇，其实也是没有未来的，大概率以后会合村并镇，因为没有必要存在，其存在甚至成为影响社会公信力的阻碍。”
张建建已经了然了。
“是啊，在帝都，一个副处级？呵，就是个普通干部，上下班坐公交坐地铁，看看县里的副县长，也是个副处级，出入有专车，去哪儿有秘书拎包，甚至住房都有县里机管局去协调，县城境内都有人捧着！多有面子啊！但别说在帝都，就在省里，一个副处长就是个普通办事员。”
正说着，车子左拐，然后开到了凤乡学校门口。
不出意外，张建建一下车就黑着脸。
廖小新副县长赶紧跑过来，“书记，刚才着急，想和您打招呼，您却上车了。”
“嗯。”
“我给您介绍下，这是县教育体育局局长程新。”
简单握手后，直接推门准备进入校园。
而学校门口，依然没有一个师生。
一切都有那么些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