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究竟为什么要打你?”
叶书怀眉心紧蹙,一脸愤怒和疑惑地追问。
他实在难以理解,眼前这位如出水芙蓉般美丽动人、温婉善良的女子,那个可恶的男人到底有何理由对她痛下毒手,竟然还丧心病狂地拿起了菜刀,这简直令人发指!
只见冯婉清微微垂首,轻咬下唇,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他认为是我不能生育。自从我们结婚以来,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可始终没能怀上孩子。而他又是个家庭观念极强的人,在他眼中,没有后代便是奇耻大辱,不仅令他自已蒙羞,更让他的父母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冯婉清平静地说道。
听到这里,一旁的贺莲娜忍不住惊呼出声:“啊!天啊!仅仅因为不能生育就要遭受这般非人的折磨吗?他怎么能如此残忍地对待你!他完全可以心平气和地与你离婚,然后去寻找一个能够为他传宗接代的女人结婚啊!”
贺莲娜那双如同蓝宝石般璀璨的眼眸瞪得,满是震惊与不解之色。
“实际上,并非是我无法生育。这些年来,我几乎每一年都会去医院接受与之相关的各类检查。结果无一例外,我的身体状况始终良好,不存在任何问题。从各项生理指标来看,更是堪称完美,完全处于一个十分健康的状态之中。”
“真正存在问题的人却是他。可他却固执已见,坚决不肯前去医院做相应的检查。在他那狭隘且错误的观念里,似乎认定了一旦出现不能生育的状况,就必定是女方的责任,与男方丝毫扯不上关系。正因为如此,无论我如何劝说、哀求,他都从未踏足过医院一步,对自身是否存在问题不闻不问。而对于这其中究竟症结何在,我也是茫然不知。”
此时的冯婉清,面容依旧平静如水,缓缓诉说着这段过往。
当她下定决心彻底放下之时,再度提及自已曾经所历经的种种,竟仿佛是在讲述他人的故事一般。
那些曾令她心碎欲绝、痛彻心扉的往事,如今已再难掀起她内心深处一丝一毫的波澜。
因为此时此刻,她只想放过自已,将自已从这痛苦的深渊中拯救出来,挣脱那束缚住她自由灵魂的魔掌。
听到这里,贺莲娜不禁眼眶泛红,她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冯婉清略显冰凉的手,满含疼惜地说道:“哦,亲爱的,我可怜的孩子啊!”
紧接着,贺莲娜眉头微皱,开始认真地分析起来:“照目前的情形来看,那么可以断定,这问题十之八九是出在了他的身上。极有可能会是这样一种状况——他患有少精症、弱精症,甚至更为严重的无精症。”
冯婉清低垂眼眸,轻启朱唇,声音轻柔地道:“阿姨,我也不清楚。无论我怎么劝说,他始终态度坚决,就是不肯去做检查。”
此时,叶知礼一脸凝重地看着冯婉清,语重心长地沉声道:“孩子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呐!你要是遇到任何难处,一定要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们这些长辈。放心吧,伯伯全家都会守护着你,尽心尽力地帮助你解决所有难题。你可得牢牢记住,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全都是你的至亲,千万别跟我们生分了呀!”
冯婉清静静地聆听着叶知礼的话,心中犹如被一股暖流缓缓包裹,眼眶瞬间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她抬起头,那双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更是噙满了泪花。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着回应道:“嗯,我知道了,叶伯伯。”
贺莲娜见状,连忙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将她那白皙娇嫩的脸颊轻轻地捧在手心里,满脸疼惜地说道:“亲爱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孩子……”
说着,贺莲娜便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冯婉清娇柔的身躯。轻轻地拍打着冯婉清的背脊,动作温柔舒缓。
叶书怀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多想立即名正言顺、肆无忌惮地将冯婉清紧紧地搂入怀中,让她尽情地哭泣,释放出内心所有的痛苦与压抑。
此时此刻,他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用充满关切与怜惜的目光注视着她,暗暗在心底发誓,日后定要好好呵护这个令人心疼的女子。
可是冯婉清已经没有太多眼泪了。从前被齐辉家暴之后,似乎都把眼泪流干了。哭够了,她不想再像从前那样撕心裂肺地哭喊了。她再也不会为了一个那样残暴对待自已的男人而伤心了。
“阿姨,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的。叶伯伯,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和照顾,能把我当作自家人一样看待。
但是,我这个人属于慢热心性格,跟人真正熟悉起来往往需要花费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也正因如此,来到海城这么久了,我身边并没有多少要好的朋友。很多时候,别人还没等到我完全打开心扉、热情起来的时候,他们可能就已经失去耐心,不愿意再继续花时间和精力与我慢慢地去了相处。不过还好,尽管这样,我还是有幸拥有两位特别知心的好闺蜜。”
冯婉清一脸诚恳地诉说着,她那明亮的眼眸深处却隐隐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
听到这里,和蔼可亲的贺莲娜连忙安慰道:“哎呀,亲爱的孩子,这可没什么不好的!你别太往心里去。我相信,我们全家人都有足够的耐心等你慢慢热起来。咱们全家上下都会一直陪着你,让你感受到温暖和关爱。所以呀,你就放宽心好了,千万别因为这个而觉得不安或者有压力。一定要让自已彻底放松下来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