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温书:“姚老师当时有什么不对劲吗?”
小吕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印象,当时天太黑了,我又满脑子都是论文所以没注意……”
唐温书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问:“候院长什么时候到?”
高帅说:“最多五分钟。”
唐温书深吸一口气:“医学学部来几个人跟我一去看看吧。”
中科院里找几个会验尸的易如反掌,很快两三个人带好鞋套口罩挤了进去。只是看到尸体的时候他们久久的沉默了,毕竟给自己人验尸还是头一回。
唐温书带着白手套的手首先拿起挂在门后的陆军春季常服外套,从里面翻出了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条和一颗略微融化的95%巧克力。
这东西苦的要命,唯一受得了的是……
“丰苓?”一位医学学部的院士用手肘推了推面部的眼镜,纳闷地说,“她怎么来了?不是说没能联系上吗?”
唐温书也觉得奇怪。就在众人奇怪的时候丰苓已经到了。她套了鞋套就跨了进来,看到姚兆安的尸体后眉毛一拧说:“什么情况?”
唐温书耸了耸肩:“如你所见。”他简单地把高帅说的大体复述了一下,就把刚才找到的纸条和巧克力交给丰苓。
丰苓心情复杂的凝视了巧克力一会,然后打开了纸条。
唐温书:“上面说了什么?”
丰苓还给他,“只是普通的遗书而已,看不出什么不对。”
唐温书浏览了一下,确实。无非就是工作压力大,以及家属遗产的后续安排。“所以真的是自杀吗?”
丰苓颇有深意的摇摇头。所有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只有唐温书开口询问:“怎么?”
丰苓闭口不答,只是说:“先检查一下这封遗书的真伪。”
“……好。”唐温书打电话通知了专业人士。果断电话后,看着低头沉思的丰苓,忍不住问:
“苓,你在想什么?”
被打断思考的丰苓长吸一口气,说:“你知道阿久津
柊吾吗?”
唐温书摇摇头。
“贝蒂·布朗呢?”
唐温书大脑中的一根线似乎“叮”的一下连在了一起:“你说的阿久津难不成也是……”
“没错。所以我在想这三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贝蒂·布朗与阿久津
柊吾的相继自杀让丰苓不得不起疑。但是这两个人的死亡现场均没有发现遗书——不排除被被人隐藏的可能性——如此看来姚兆安的死似乎与之并没有联系。是她疑神疑鬼了吗?
那边的几个院士已经结束了工作,领头的中年人用手臂拭去额头的汗珠,说:“是自杀没错了,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两点半到三点。具体的尸检报告还需要等一会。”
“需要解剖吗?”
“这个……是需要的。不排除有服药意识不清的可能——可能是我阴谋论了。但是得争取家属的同意。”
“好的,这个我会解决的。”
另外,一个相对年纪大一点的院士提出了他的疑问:“可是……为什么要到你的办公室里自杀呢?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院里僻静地方很多,哪里不能死……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含义?在自己优秀的学生的专属办公室里开枪自杀……怎么想也不会是处出于善意的。
丰苓作为姚兆安最优秀的得意门生,曾经一度成为他的夸耀。当时姚兆安的口头禅是“唉,你们知道吗?丰家那个小丫头是我·的学生!”
丰苓不觉得姚兆安是出于某种恶意的或者报复心理而在她的办公室里自杀。这在外人听起来简直就像小孩子赌气,十分不符合姚兆安的风格。
由于死的人和死亡地点过于特殊,警察都是从总局调来的精英。拍照取证搬走尸体,做了简单的笔录后就离开了。毕竟此次事件除了丰苓的猜测外没有太多的疑点。
夫妻和亲子关系不和,瓶颈期的工作压力巨大,导致其自杀身亡。硬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姚兆安没有这么脆弱。
军人出身,相当乐天派,工作比命重要也是他老婆跟他离婚的一大原因。怎么可能会自杀呢?连他前妻都不相信这个结果。勒令警察以及科学院的同事们给一个结果。
打团大团的迷雾笼罩在众人的心头。姚兆安的尸体就先陈列在了殡仪馆里。
等一切结束,太阳都快下山了。
丰苓和唐温书做来路旁,拿着茶杯小酌。
唐温书:“能说说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吗?”
“有人给我打电话。”
“是谁?”唐温书匪夷所思的反问,“为什么我们联系不上你?”
丰苓沉默的摇摇头:“不知道。是电子音,我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
“从哪打来的?”
“我正在追查。”丰苓顿了顿,“我认为姚兆安的死绝对有问题……”
“你是说,不是自杀?”
“不,说不定确实是自杀。只是原因我们可能理解错了。也许有什么隐情我们不知道。”
“是基于布朗和阿久津的猜测吗?”
“是的,我没有证据所以没说出来。”
“从共同点来看,三个人都参与过ξ计划。而且阿久津死于今年一月十日,布朗死于二月十一日,昨天是四月十四日。四个月三个人,过于密集了吧?这么巧合吗?”唐温书说着都觉得背后阴风阵阵,他不由得阴谋论了起来。他颇有深意的看了丰苓一眼,“如果是这样,那剩下的人……岂不是很危险?”
“你说的有道理。我和亚历山大也想过。”丰苓喝干了茶杯里的浓茶,“如果假设成立,不妨看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毕竟参与过ξ计划的中国人就剩我一个了。”
唐温书一掌拍在石桌上:“丰苓!这不好笑!”
可惜丰苓完全当了耳旁风:“我只是陈述事实。不然怎么办?把我藏起来当缩头乌龟吗?”
唐温书有一肚子诸如:你怎么不为家里人考虑云云的长篇大论。可他知道说出来没有意义,眼睁睁的看着丰苓离开。不甘心的大喊:“你去哪?”
“去住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