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奕子墨吗。”巫荀看着对面的中年警官问道。
罗先武细细打量着这两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男的穿着昂贵的定制三件套西装，长得比影视明星还好看，俨然是个青年才俊。女的穿着衬衣白大褂，打着领结，不是医生就是科研人员。这样的组合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见过。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提起的人是他的老部下。在八年前进入缅甸的密林的……
“认识吗？”巫荀重复道。
罗先武押了口茶，有些沉痛的说：“为什么要提起他？你们是他什么人？”
巫荀说道，“我们只是对这个人好奇而已。”
罗先武慢悠悠放下茶杯，摆摆手：“没什么好说的。他原本是我们缉毒大队的大队长，后来……他牺牲在缅甸的密林里。”
巫荀和丰苓面面相觑，巫荀不确定的说：“你是说……他……死了？”说完巫荀就后悔了。
罗先武不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就要轰人：“如果你们是来吊唁的我就感谢你们。如果是来看热闹的，就请离开，年轻人。”
面对如此强硬的态度，巫荀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他并没有想要表达歉意的意思，坐在位置上纹丝未动。
与他截然相反的是丰苓，她摸摸椅子下面又摸摸桌子底下，然后站起来把局长办公室里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最后打开唯一的窗户张望。然后坐下，对巫荀说：“一切正常。没有窃听设备。”
罗先武不说话了。他一看就知道这个姑娘受过专业的反间谍训练。他意识到这对男女来历不凡。这让他整个人都警戒了起来——他们究竟是敌是友？
巫荀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继续对罗先武说：“您确定奕子墨已经死了吗？”
罗先武危险的眯起眼睛：“怎么?你对此有什么疑问吗？”
“据我所知奕子墨现在是‘老鹰’的二弟。您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巫荀话说到一半罗先武就已经把手按在了配枪上，与此同时丰苓按住了他的手腕。罗先武的脸色可以与家中的锅底媲美了。
“我们没有恶意。”巫荀微笑着合起手掌，“我们只是来确认一下。看来您并不知道奕子墨的事，我们可能判断有误。”
罗先武蠕动了一下嘴唇，但最终谨慎的个性让他没有多说一个字。
巫荀循循善诱：“我女朋友刚刚检查过了，这里没有人窃听……”
“附近五百米也没有激光窃听痕迹。”丰苓补充道。
巫荀笑的更深了：“我们可以坦诚相待。”
罗先武打量着这一男一女，手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腰间的配枪。他们是谁，他们从何而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奕子墨的问题除了他和局长还有奕子墨当时的一个搭档应该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才对，为什么他们会……无数的疑问集结在他的脑海里。他深知秘密泄露的危险性。
局面陷入持久的僵持中。
最先有所动作的是丰苓。她松开了罗先武的手腕，把手伸进了怀里，似乎是掏什么东西。
罗先武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是什么？是枪吗？这两个人敢大胆的在警察局里开枪吗？但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那东西的一个角。是一个绿色的巴掌大小的本子，多么眼熟。罗先武倒吸一口气，汗津津的手从配枪上拿了下来。
只见丰苓把军官证放进罗先武的手心里，低声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说：“我们是同志。”
……
“我从来没想过警察的保密工作会做的这么好。整个警察局知道奕子墨还活着的竟然就只有三个人。”巫荀探过身给丰苓系好安全带。
“这证明了爱岗敬业的好警察。”丰苓拍了拍自己存放证件的胸口，还好带了军官证，不然以罗先武谨慎的个性他们还得僵持一会。
“行了，你就别上政治课了。”巫荀摆摆手对路过的空姐说，“给我们拿一点吃的，有野菌捞饭吗？饮料的话……茶就好，绿茶。”
“好的。”
巫荀激动的对丰苓说：“云南航空的野菌捞饭很好吃，我们今天赶上了，有口福了！”
丰苓到是没什么感觉，她是在四合院长大，吃食堂长大的。飞机餐和大锅饭在她看来没什么区别，不过肯定不如巫荀做的好吃。
这是云南直达法国的航班，他们要去见一个熟悉的军火商。
从理论上讲，巫荀还是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新青年。炮火战乱什么的只是经常出现在CCTV的各大新闻节目里的东西。
他会用枪主要得益于那几年的美国留学生涯，但目标只是靶子。他还从未见过那种真正用于杀人的凶器。
即将要面对的东西让他浑身颤抖。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兴奋。
丰苓的手让他逐渐平静下来，她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脸上轻轻蹭着，说：“父亲说，国内大部分人看到枪支都是兴奋的，因为他们好奇。但是当他们知道枪支的主要用途就会感到害怕。”
“叶公好龙。”巫荀肯定的说。
“但也有少数人会感到兴奋，要么是无法无天小孩，要么是……”丰苓从巫荀的掌心中抬起头，幽幽地说，“怪物。”
巫荀惊奇的说：“这是叔叔说的吗？”
丰苓微微点头。
巫荀笑了笑，摸着丰苓光滑的脸颊说：“叔叔真了解我们。那你认为我是什么？”
“疯子。”
巫荀竟然高兴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他很喜欢这个称号。
因为能配得上丰苓这个怪物的就是有他这个疯子，他们乃是天生一对。巫荀愉快的想着。
……
法国马赛
有很多军团驻扎在马赛附近，这里也是外籍军团的主要消遣地。尤其是红灯区。
当巫荀看到红灯区的轮廓的时候脸就已经黑了一半，从后面抱住丰苓说：“我们必须去那里吗？”
丰苓点点头：“是的，你应该知道那里是欧洲最大的情报集散地。几乎所有的军火商、情报中间人和黑手党线人都在那里出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