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她所言,爷去她那儿是为了我,那么撮合我和爷的关系,这样才有利于她。”灵馨道。
只是她却不想迈出这一步。
这之后兰香又来她们院子里了几次。每回都在明里暗里地劝她与张恒缓和关系。
“姐姐为爷的身体操碎了心,若爷不知道你的心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灵馨觉得有些头疼,她偷偷为张恒调理身体的事兰香也是知道的,她怕兰香会自作主张,把事情告诉张恒。
又一日晚上,张恒来了灵馨的院子。
灵馨正在琢磨改进药方,瞧见他,立刻就把那方子给收起来了。
“藏什么呢?”张恒淡淡道,“有什么不能被我瞧见的?”
灵馨起身道:“爷,您怎么来了?”避而不回答张恒的问题。
张恒在她屋里漫不经心地转了一圈,道:“忽然想过来看看。”
灵馨道:“那爷是想我陪你聊聊,还是下棋?”
“成天下棋,不免无聊。”张恒道,“你屋里就没有别的新鲜点的东西吗?”
灵馨心平气和地道:“若爷是想找乐子的话,那么我这里恐怕不能让爷尽兴,爷不如去其他人的院子里看看。”
张恒动作一顿,抬眼看她:“你这是在怪我冷落了你?”
灵馨摇头,道:“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并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那日元宵节,他才与她逛灯会逛了一夜,那么大盏灯笼是他为她赢下来的,转头他就又去别人的院子了。灵馨虽然极力克制自己,也不免怨怼。
张恒听她这充满了酸意的话,面上神情竟柔和了不少:“等过几日傅神医就回来了。”
灵馨眨了下眼睛,不明白他为何在此时提到傅神医。
“灵馨,我在尝试着相信你。”张恒竟亲昵地替灵馨理了一缕鬓发,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张恒走了。
来时匆匆,去时也匆匆。
画眉过来问她何时洗漱。
灵馨却仍站在原地,拧紧了眉头。
“怎么了夫人?”画眉问。
灵馨肯定地道:“张恒不对劲!”
灵馨不知自己又哪里惹到张恒了。
上一回她和张恒相处,还是元宵节的灯会上。
那天他们明明玩得那么开心,为什么张恒一回府就变了?
他说他在尝试着相信她,他还说希望她不要让他失望。这几乎摆在明面上的敲打,令灵馨恼怒却又无奈。
董飞凤上次召见她可是半个月前了,他这时候猜忌她,是不是反应弧太长了?
“我看爷好像很正常啊。”画眉道。
灵馨讽道:“也是,他那喜怒不定的性子,这样的情绪变化也算在正常范围里了。”
画眉看出灵馨心情不好,小声地安慰她。
※※※
傅神医是正月二十三那日回来的,春风满面,似乎人逢喜事精神爽。
灵馨早把张恒那日的敲打给忘了,在自己的院子里品品茶绣绣花,偶尔再看一会儿医书。
不过傅神医回府了,陈玉娘也不知打着什么算盘来串门了。
灵馨上回出手帮了她,只是她深知陈玉娘此人不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所以她面上待她再如何热情诚恳,她都对她不咸不淡,甚至还暗暗地防备。
真是全无破绽。
陈玉娘咬牙。
董飞凤告诉她,她给她的毒药和上次张恒在灵馨房里搜出的毒药是一样的。只要张恒发觉自己中毒,找大夫一把脉,很快就会怀疑到灵馨的头上。
但是光是怀疑却是不够的,她们还需要有证据!
陈玉娘想在灵馨院子里偷把毒药落下。可是灵馨表面上云淡风轻,背地里却让两个婢女盯她盯得紧紧的。
陈玉娘生怕打草惊蛇,不敢动手,也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这几日爷和二夫人都怪怪的。”春桃道,“难道是爷舍不得二夫人,又不好拉下面子去找她,所以把气都撒在别人头上了?”
画眉无奈道:“你那小脑瓜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如果爷真舍不得二夫人,哪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令人打她三十大板?这可大大地落了她的面子,更别说,若没有夫人求情,她早就被赶出府去了。”
春桃叹道:“我是弄不懂爷的心思的。”
张恒此时便在傅神医的药庐里,让傅神医为他诊脉。
傅神医闭眼诊了半晌,摸着胡子道:“将军,您发现自己身上无力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