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今日风水轮流转,轮到旁人受宠自己被冷落。没人登门来奚落她,她就已经被自己的心火烧得坐卧不宁了。
紫苏道:“我堂兄他已找到了配方,只是这些配方多要一段时日调理身体。”
陈玉娘道:“就没有立刻见效的吗?”
紫苏犹豫道:“有是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是差钱还是差药材?”陈玉娘恼火道,“你去跟你那些兄弟们说,我只要成品,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紫苏忙道:“不,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立刻见效的药只能刚吃下去起效,若爷不马上宿在您院子里,您吃多少药也是浪费啊。”
“这个简单。”陈玉娘不以为意,“我已备好了让爷能宿在我这里的药粉。”
紫苏浑身一颤:“夫人,给爷下药可是禁忌,这要是被爷发现了……”
“被他发现了又怎么样?”陈玉娘眼中渐渐出现疯狂,“只要我怀了他的孩子,爷难道还舍得处置我吗?”
紫苏开始后悔给陈玉娘提这个建议了,只是生子秘方已经找来,陈玉娘又准备好了催情药。现在想劝她放弃,根本不可能!
好在张恒这几日全是去灵馨的房里了,陈玉娘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把他拦到自己房里。
某日早晨问安,陈玉娘正好听见胡氏问灵馨。
“姐姐,听说爷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是真的吗?”
灵馨道:“不错,爷调养得很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胡氏道:“那爷会不会上战场啊?每年冬天异族少食,都喜欢来我们这里劫掠。前些日子爷连留府修养的空闲都没有,真是唉……”
灵馨道:“有齐统领,应当不至于。不过就算爷上战场,旧伤已经痊愈,不会有什么大碍。”
暖阁众人便一阵庆幸。
陈玉娘则心中一动,心想她找到借口了。
明月如钩,照亮了小半个夜空。
张恒在书斋里看完书,便让人提了提灯,打算去灵馨房里看她。
陈玉娘一身素衣,打扮得破天荒地清淡地来拦人。
“爷。”陈玉娘冲张恒行礼,“听说爷身体已经大好,妾特意备了一桌酒席为爷赔罪。”
张恒淡淡道:“不必了,你若想吃酒席自己一个人吃吧。”
陈玉娘的脸扭曲了一下,道:“可是爷,这桌菜是妾身精心准备的,厨房里大家也忙了很久……”
张恒正要再拒绝,春桃便从灵馨的院子里跑了出来,道:“爷,夫人说,今日她身子乏累,已经睡下了。”
张恒皱眉,灵馨一定是听到陈玉娘拦人的动静了。他听说陈玉娘虐待身边的丫头后对陈玉娘更不待见,只是到底是宠过几年的女人,若对她太绝情,怕会惹起旁人的寒心。
“好吧。”张恒道,“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玉娘立刻换上一副欣喜的表情挽住了他的手:“爷,您很久没去我那里了,我备的菜可都是爷爱吃的!”
常福默默地为张恒和陈玉娘提灯。
春桃在后头瞧见陈玉娘对张恒献殷勤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我真不明白!”春桃进了屋子,灵馨全不似她方才所言已经睡下,反而还在屋里看书,“若是其他人拦人,您让也就罢了,陈氏来拦人,你怎么也把爷往外推啊!”
灵馨头也不抬,平静地道:“是谁都是一样的。”
春桃睁大了眼睛:“这怎么能一样?陈氏可恨毒了您啊,上次她那一场栽赃陷害,差点没害死您!”
画眉却是低声问:“夫人,您这是想躲着爷?”
灵馨翻书的手指一顿,画眉就明白自己是说中了。
春桃更不敢置信:“夫人,您为什么想躲着爷啊,您和爷的关系不是越来越好了吗?”
“春桃。”画眉暗暗扯春桃的袖子。
春桃却是忍不住,拨开了画眉的手,说:“爷从前虽然冷落了您,可是这些日子也渐渐被您给打动了,眼瞅着你们俩就要过上好日子了,您这会儿闹什么别扭啊!”
“我不是闹别扭。”灵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书放到一边,“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和我圆房吗?”
春桃脸一红,摇头。
灵馨道:“他仍不敢给我全部的信任,而连我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否能担得起。等时机成熟,我会离开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