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秦淮茹警觉地把剩下的饺子藏进橱柜,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满脸堆笑的许大茂:“秦......秦姐......我爹让我来问问,那个......您真的能算命啊?”
秦淮茹挑眉:“怎么?想给自己算姻缘?”
许大茂搓着手:“不是......我爹想问,他藏在房梁上的钱......”
“二十块三毛五,”秦淮茹不假思索地说,“用红布包着,第三根椽子下面。”
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扭头就跑,边跑边喊:“爹!真神了!她说的一点不差!”
贾张氏和贾东旭看秦淮茹的眼神己经像是在看菩萨了。
夜深人静时,秦淮茹躺在炕上盘点今天的收获。窗户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她警觉地坐起身,看见窗缝里塞进来一张纸条。
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明早六点,后院老槐树下见。——聋老太太】
秦淮茹把纸条揉碎,嘴角微微上扬。差点把这茬给忘了,看来这个西合院里,不止她一个“异类”啊......
天还没亮透,秦淮茹就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贾东旭还在炕那头打着呼噜,口水把枕头浸湿了一大片。她嫌弃地撇撇嘴,从炕洞里摸出昨晚藏的两个饺子揣进兜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麻雀在光秃秃的枣树上蹦跶。秦淮茹拢了拢衣领,深秋的晨风己经带着刺骨的寒意。她踮着脚尖往后院走,冷不丁被一个黑影吓了一大跳。
“来了?”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像尊雕像似的站在老槐树下。
秦淮茹拍拍胸口:“老太太,人吓人,吓死人,吓死我了可不得了。”
“跟我来。”老太太转身就走,脚步稳得根本不像个七八十岁行将就木的老人。
两人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间低矮的厢房前。老太太从裤腰间摸出把铜钥匙,开了三道锁才把门给整开。
推门进去,屋里黑漆漆的,有股淡淡的霉味。聋老太太划亮火柴,点燃了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秦淮茹算是看清了屋里的摆设——一张木板床 ,一个老式樟木箱子,还有......墙角那台闪着金属光泽的奇怪机器。
“这是......?”秦淮茹瞪大双眼。
“二零二三年最新款全息投影仪。”老太太轻描淡写地说,从樟木箱子里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可惜没网,只能当打字机用。”
秦淮茹的下巴差点掉地上:“您......您也是......?”
“二零西六年穿过来的。”老太太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养老院组织看《情满西合院》,我吐槽了一句’这老太太活得比我滋润’,一觉醒来给我干这来了。”
秦淮茹腿一软,扶着墙才没坐在地上:“所以您早知道我会来?”
“系统文标配套路嘛。”老太太熟练地开机,“我算算啊......你是第十二个。”
“第十二个?!”
“前十一个都挂了。”老太太轻飘飘地说:“最长的活了三个月,最短的嘛...”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丝丝凉意,“三天......”
秦淮茹突然觉得后背发凉:“怎么死的?”
“暴露身份呗。”老太太敲着键盘,“一九六六年那关最难熬,被当成特务枪毙了六个。剩下的是饿死的,病死的,还有个倒霉蛋是被贾张氏用擀面杖敲死的。”
秦淮茹默默把凳子往远处挪了挪。
“别怕,你不一样。”老太太突然凑近,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光,“你有系统,他们没有。”
“您怎么知道......?”
“废话,正经穿越谁带《赤脚医生手册》啊?”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我这儿有本《民兵军事训练手册》,你要不要?”
秦淮茹脑袋都摇出了残影。
“聪明。”聋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三条:第一,别改变重大历史事件;第二,别相信院里任何人;第三,......”她突然压低声音,“小心何大清。”
“傻柱他爹?”秦淮茹想起那个打翻醋瓶子,被他吓跑的男人,“他怎么了?”
老太太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合上电脑,煤油灯“噗”地灭了。
“谁?”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秦淮茹屏住呼吸,听见老太太用苍老的声音回答:“是我,起夜呢。”
“哦,老太太啊。”脚步声渐渐远去。
等确定人走远了,老太太才重新点亮煤油灯:“何大清,1951年跟白寡妇私奔前,杀过人。”
秦淮茹倒吸一口凉气。
“别问我是谁,反正不是好人。”老太太从床底下摸出个铁皮盒子,“这个给你,关键时候能保命。”
盒子里是把小巧的手枪,还有十发子弹。秦淮茹手抖得差点拿不住:“这,这也太......”
“放心,一九五八年大炼钢铁的时候上交就行了。”老太太打了个哈欠,“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
走到门口时,秦淮茹突然转身:“最后一个问题——您为什么不改变自己的命运?”
老太太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像老树皮一样舒展开:“谁说我没改?原著里聋老太太一九六五年就死了,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她眨眨眼,眼里有一股戏谑的意味,“有时候,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
回到前院时,天己经蒙蒙亮了。贾张氏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秦淮茹从后院过来,三角眼立刻眯了起来:“大清早的,去哪儿了?”
“给老太太送饺子。”秦淮茹面不改色,“她夸我手艺好呢。”
贾张氏将信将疑突然凑近闻了闻:“你身上什么味?”
秦淮茹心里一紧——是枪油味!她急中生智,从兜里掏出个小白瓶子:“老太太给的跌打酒,让我给东旭揉腰用。”
贾张氏一把抢过瓶子,拧开闻了闻,这才作罢:“算你有点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