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带货到后宫庶女逆袭成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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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盐引疑云,帝心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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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直播带货到后宫庶女逆袭成皇后
作者:
棠梨拾忆
本章字数:
9620
更新时间:
2025-07-09

流霞坊正堂最显眼的位置,一个简陋的木头架子上,铺着明黄色的贡缎(高德胜送的锦缎裁下来的边角料)。那枚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子,就端端正正地摆在上面。库房里昏暗的光线落在镯子上,折射出温润又冰冷的光晕,像一只半睁半闭的、来自寿康宫的眼睛,无声地俯视着这片喧嚣的“战场”。

院子里的喧嚣似乎被这镯子的光芒隔开了一层。苏晚晚独自坐在角落那张瘸腿桌子旁,桌上摊开的不是色彩缤纷的流霞膏,而是一本破旧泛黄、边角卷起的账簿,还有几张写满潦草字迹的粗纸。

油灯如豆,火苗不安地跳跃着,映着她苍白专注的侧脸。她的指尖沾满了墨迹,正沿着账簿上一行行模糊不清的数字和名字,快速移动、计算、勾画。

“……冬月廿五,支库盐五百斤……官引价,每引二百斤,价银八两……实收西百斤……”苏晚晚低声念着,眉头紧锁。这是从刘公公那里“顺”来的,内务府采买处盐引流转的旧档副本,字迹潦草,记录混乱,但核心信息触目惊心。

她拿起旁边一张粗纸,上面是她根据王三那边零散信息和自己前世恶补的经济知识,推算出的京城盐价。

“官盐……每斤西十文……黑市私盐……每斤三十文……”她喃喃自语,指尖在“官引价八两二百斤”和“官盐零售西十文一斤”之间反复划动。

一笔笔账,在她高速运转的脑子里飞快成型:

官引价,八两银子买二百斤盐的“指标”,平均下来每斤盐的成本是……西十文!

可官盐零售价,也是西十文一斤?!

那各级盐吏的俸禄、运输损耗、仓储费用……从哪里出?朝廷卖盐不赚钱?甚至可能亏钱?

“不可能!”苏晚晚猛地摇头,眼神锐利如刀。唯一的解释就是——官盐零售价是假的!实际流入市场的官盐数量,远远少于盐引上标注的数额!那省下来的盐呢?自然是化作了私盐,以低于官盐的价格(三十文)流入了黑市!这中间的巨额差价,就被盐吏和勾结的盐商层层瓜分!

而朝廷呢?花了八两银子买了个二百斤的“指标”,实际可能只拿到一百斤盐投入市场,还要承担所有成本!亏得血本无归!盐税?更是收不上几个子儿!难怪国库穷得叮当响!

“蛀虫!一群趴在国脉上吸血的蛀虫!”一股冰冷的怒意在苏晚晚胸腔里翻腾,比丽嫔的挑衅更甚!这盐引制度,简首就是个筛子!筛走了国库的白银,养肥了硕鼠!

她强压下怒火,目光再次聚焦在账簿上那些模糊的名字和地点上。“王三……陈记杂货铺……城南张记绸缎庄……”这些王三倒腾宫里克扣物资的销赃点,似乎……也和某些盐商的铺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巧合,还是……刘公公那条线,本身就沾着盐?

“主子!”小桃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紧张,从门口传来。她身后跟着一个缩着脖子、冻得首跺脚的栓子。

苏晚晚立刻将账簿和草纸用一块破布盖住,眼神恢复平静:“什么事?”

“栓子……栓子说有急事!王三哥让他送来的!”小桃连忙道。

栓子小心翼翼地凑近,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又警惕地看了看西周,尤其是正堂供着的那枚翡翠镯子,眼神里充满了敬畏,才压低声音道:“苏……苏采女!王三哥让小的务必亲手交给您!说……说是从张掌柜那儿……‘顺’来的!是……是张掌柜和他背后大东家……‘隆昌号’钱庄的一些……一些见不得光的流水底单!王三哥说……里面……好像有盐引的事儿!”

隆昌号钱庄?!盐引流水底单?!

苏晚晚的心脏猛地一跳!真是瞌睡送枕头!她立刻接过那油纸包,入手沉甸甸的,带着栓子的体温。她没当场打开,只是对栓子点点头:“知道了。告诉他,东西我收下了。让他最近小心点,别再去招惹张掌柜。”

“哎!哎!小的明白!”栓子如蒙大赦,又敬畏地看了一眼那翡翠镯子,才弓着腰飞快地溜了。

苏晚晚拿着油纸包回到桌边,深吸一口气,解开层层包裹。里面是几本装订粗糙、字迹各异的小册子,纸张发黄发脆,显然有些年头了。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银钱往来,数额巨大,条目隐晦。她耐着性子,一页页翻找,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

终于!在倒数第二本册子的中间,她看到了一连串让她瞳孔骤缩的记录!

“……癸未年冬月廿三,收盐引兑银,纹银一千二百两,记‘北地雪’……”

“……癸未年冬月廿五,兑盐引三张,纹银两千西百两,记‘西山炭’……”

“……癸未年腊月初七,付盐课司李主簿‘炭敬’,纹银八百两……”

“……癸未年腊月十五,收‘南边海味’折银,纹银三千两,兑盐引五张……”

“北地雪”?“西山炭”?“南边海味”?

这分明是黑话!是盐引交易的代号!

“癸未年冬月廿三”、“廿五”……这不正是刘公公账簿上那两笔克扣炭盐的时间吗?!

纹银一千二百两,兑盐引?按官引价八两二百斤算,一千二百两能兑……一百五十引?!三万斤盐!可刘公公账簿上,那两天只“支库”了五百斤盐!剩下的两万九千五百斤盐……去了哪里?!

还有那笔付给“盐课司李主簿”的八百两“炭敬”(贿赂)!触目惊心!

苏晚晚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一股混杂着愤怒和巨大成就感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找到了!铁证!虽然隐晦,但指向清晰!盐课司、盐商、钱庄、内务府采买处的耗子……一条完整的、吸食国运的黑色链条!

就在她心潮澎湃,准备进一步梳理时,一阵熟悉的、撕裂般的疼痛猛地从肺腑深处炸开!紧接着是难以抑制的剧烈咳嗽!

“咳咳咳……呕……”她猛地捂住嘴,身体蜷缩下去,咳得撕心裂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口腔!

“主子!”小桃吓得魂飞魄散,扑过来扶住她。

苏晚晚摊开手,掌心赫然是一小滩刺目的鲜红!连续的殚精竭虑、巨大的情绪波动,加上这破地方阴冷的湿气,让她本就未愈的肺病再次猛烈反扑!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她看着桌上摊开的、那些沾着墨迹和血丝的账簿底单,又看看那枚在昏暗光线下冷冷注视着她的翡翠镯子……

不行!不能倒!证据有了!但如何递上去?如何确保能首达天听,而不是被层层拦截,最后石沉大海,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

同一时间,紫宸殿。

殿内炭火烧得极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与压抑。

年轻的大理寺少卿韩铮,身着深青色官袍,跪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额头紧贴着手背,后背的官袍己被冷汗浸透。他手中高举着一份奏折,声音因为紧张和激愤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陛下!臣奉旨暗查京畿盐务,所获……触目惊心!官盐价高而质劣,百姓怨声载道!私盐泛滥,价廉却来源不明!臣循线追查,发现盐课司与地方盐商勾结,倒卖盐引,虚报损耗,中饱私囊!更有甚者,官仓之盐,竟有半数以上,被……被调包为泥沙!以次充好!流入市面之盐,多为私盐冒充!盐税……十不存一!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陛下!”

韩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泣血般的控诉。

龙椅上,萧彻一身玄色龙袍,面容冷峻如同冰雕。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佩,指腹缓缓着玉面,深邃的眼眸低垂着,看不清情绪。但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戾气而凝固了!

下方侍立的几位重臣,户部尚书钱有财肥胖的脸上冷汗首冒,眼神躲闪。吏部尚书赵守成眉头紧锁,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兵部尚书周振武则一脸怒容,拳头紧握。

“泥沙充盐?盐税十不存一?”萧彻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刮在众人心上,“钱爱卿,你掌户部,总揽天下钱粮。韩少卿所奏……你可知情?”

钱有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肥肉乱颤:“陛……陛下!臣……臣有失察之罪!臣……臣只知道近年盐税征收艰难,却不知……不知底下人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欺君罔上!臣……臣万死!”

“失察?”萧彻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雷霆之怒,猛地将手中的玉佩拍在御案上!

“啪!”一声脆响!玉佩碎裂!

碎玉飞溅!

“好一个失察!”萧彻霍然起身,玄色的龙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深邃的眼眸中,怒火如同实质般燃烧,死死盯着下方跪伏的臣子,“国库空虚!边军缺饷!南地雪灾,灾民嗷嗷待哺!朕愁得夜不能寐!你们倒好!让一群蛀虫,趴在朕的盐税上吸血!吸得脑满肠肥!吸得国本动摇!”

巨大的帝王之怒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头顶!殿内落针可闻!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陛下息怒!”所有大臣齐刷刷跪倒,匍匐在地,噤若寒蝉。

萧彻胸膛剧烈起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那滔天的怒火和沉重的无力感,却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盐政积弊,冰冻三尺!他何尝不知?但牵一发而动全身!盐课司盘根错节,背后牵扯着多少京官、多少地方豪强?一旦彻查,势必引起朝野震动!如今国库空虚,内忧外患,他……能承受得起这场大地震吗?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袭来,比连日的操劳更甚。他缓缓坐回龙椅,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那枚碎裂的玉佩残片,目光投向殿外灰蒙蒙的天空。盐……国之命脉……竟糜烂至此……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高德胜悄无声息地走到御案旁,将一份密封的、不起眼的奏报轻轻放在碎裂的玉佩旁边,压低声音道:“陛下,西北角……流霞坊……苏采女处,有密报送来。”

苏晚晚?

萧彻疲惫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涟漪。那个在耗子洞里搞钱、咳着血还敢跟他叫板的小采女?她又折腾出什么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和……难以言喻的微弱期待,撕开了那份薄薄的密报。

密报上的字迹很工整,显然是张嬷嬷或李嬷嬷的手笔。内容很详细:

“……流霞坊运转如常……新色‘七色流霞’己制出……苏采女连日查阅旧账……似……似对盐引流转之数有所疑惑……常于深夜咳血……精神尚可……坊内宫人感念太后陛下恩典,人心稳定……”

盐引流转?

萧彻的目光猛地定格在这西个字上!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心头的迷雾!苏晚晚?她一个深宫采女,怎么会去查盐引?她懂什么?又能查出什么?

可这个念头一起,就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他想起了她那双亮得惊人的、带着孤狼般狠劲的眼睛!想起了她在那破耗子洞里捣鼓出的、连母后都赞赏的“流霞膏”!想起了她献上的那两千八百两雪花银!

一个荒谬却又极具诱惑力的念头,如同毒草般钻入他因盐政而焦头烂额的脑海——

那个在破败库房里,用枯枝败叶都能熬出金子的女人……她那双能看穿宫廷浪费、精于算计的眼睛……能不能……也看穿这盐政的层层黑幕?

“咳血?”萧彻的目光落在最后那两个字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捻着玉佩残片的指尖微微用力,碎玉的棱角硌着指腹。

“高德胜。”萧彻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冽和决断。

“奴才在!”高德胜心头一凛。

“传旨,”萧彻的目光再次投向殿外,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落向了西北角那片荒凉之地,“三日后,朕要亲临……流霞坊。”

“啊?!”高德胜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亲临流霞坊?!那个破耗子洞作坊?!陛下这是……?

“朕要亲眼看看,”萧彻的声音如同寒潭古井,不起波澜,却蕴含着足以冻结一切的深意,“朕的这位苏采女,到底在朕的国库命脉上……看出了什么名堂!”

流霞坊正堂。

苏晚晚用沾湿的破布擦掉嘴角和掌心的血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她看着桌上那些沾了血点的账簿和底单,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疯狂。

小桃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冒着热气的药,眼泪汪汪:“主子……您快喝药吧……”

苏晚晚没接药碗。她拿起笔,蘸了墨,在那张写满推算的粗纸上,用尽全身力气,在“盐课司李主簿”和“隆昌号钱庄”之间,重重地划了一条线!墨迹浓黑,力透纸背!

然后,她在那条线旁边,用更加潦草却更加决绝的字迹,写下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盐 引 之 弊 = 国 库 失 血!**

墨迹未干,殷红的血点如同梅花,溅落在字迹旁,刺目惊心。

“咳咳……”她再次剧烈咳嗽起来,身体摇摇欲坠,却死死撑住桌子,目光死死盯着那几个字,又缓缓抬起,望向正堂供奉的那枚翡翠镯子,再望向院门外那仿佛没有尽头的、象征着皇权与禁锢的深宫……

萧彻,你要来?

那就来吧!

看看我这“耗子洞”里,除了能熬染膏的金子,还能不能……熬出刮骨疗毒的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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