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绣站在第七修复室门口，手里捏着光绪帝的预约挂号单，表情有点懵。
“所以……”她指着面前巨大的绣屏，“你们把光绪帝的魂魄绣在了《千里江山图》里？”
秦昭推了推眼镜：“文物保护需要，龙袍太招摇，绣在山水画里比较低调。”
绣屏上，王希孟的青山绿水间，有个穿着明黄龙袍的小人正蹲在河边——洗脚。
沈绣：“……这位爷还挺接地气。”
光绪帝抬头看见沈绣，激动得差点跳进河里：“沈姑娘！朕的维新大臣们……”
“都安排上了。”秦昭点开平板电脑，“康有为在《清明上河图》里开茶馆，梁启超在《韩熙载夜宴图》里讲脱口秀。”
沈绣凑近绣屏：“皇上，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光绪帝搓了搓手：“那个……能帮朕找个WiFi吗？朕想刷抖音。”
沈绣：“……”
突然，绣屏背面传来“咚咚”敲击声。沈绣绕过去一看——
慈禧的绣像正在用龙头拐杖砸屏风！
“反了你们了！”慈禧气得脸上的绣线都在抖，“敢把哀家绣在厕所指示牌上？！”
秦昭战术性后退两步：“那是非遗局公共厕所，人流量大，方便您……接受群众批判。”
沈绣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郑豪的专属铃声——《铁窗泪》。
“沈绣！”电话那头的郑豪声音沙哑，“你以为赢了吗？我们郑家……”
“知道知道。”沈绣打断他，“你们郑家祖坟冒青烟、祖传绣花针会变身、还有个终极BOSS没出场对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你怎么知道？”
沈绣翻了个白眼：“反派标配三件套，网文都写烂了。”
她挂掉电话，发现秦昭正盯着绣屏背面出神。
“看什么呢？”
秦昭指向慈禧绣像的衣角：“这里有个暗记。”
沈绣凑近一看，慈禧的袍角内侧，居然绣着行小字：
“哀家也是被逼的——咸丰”
好家伙，还是连续剧！
没等他们细究，小桃风风火火冲进来：“师父！不好啦！慕容针前辈和您家陈嬷嬷在非遗局打起来了！”
非遗局调解室。
慕容针的卷发棒炸成了爆米花：“老妖婆！当年杨贵妃的肚兜明明是我们慕容家绣的！”
陈嬷嬷的虚影趴在吊灯上冷笑：“放屁！那是我用‘千魂引’改过的仿品！”
“都别吵了！”老馆长一拍桌子，“经过碳十西检测——”
她举起个绣花肚兜，“这玩意儿是上周义乌批发的！”
全场寂静。
沈绣扶额：“所以……咱们两家的百年世仇……”
“是个误会。”老馆长推了推老花镜，“真的文物在非遗局保险柜里。”
她打开投影仪——
高清大图上，真正的杨贵妃肚兜上绣着：
“大唐非遗传承人联名款”
底下还有沈绣娘和慕容绣的签名。
陈嬷嬷和慕容针同时沉默了。
半晌，慕容针小声bb：“那……当年武则天……”
“哦，那个是真的。”老馆长淡定喝茶，“你祖上确实给她绣过裹胸布，后来因为太勒被贬了。”
沈绣差点笑岔气，突然胸口一热——
龙袍上的金线自动飞出，在空中与陈嬷嬷的本命针、慕容针的游丝绣线交织，最终组成了一幅完整的《非遗传承人合作协议》。
秦昭若有所思：“所以‘双面绣’的真正含义是……”
“求同存异，合作共赢！”小桃举手抢答，“今年政治课刚学的！”
众人离开时，绣屏上的光绪帝突然喊住沈绣：
“沈姑娘！朕刚才刷到个视频……”
他举起迷你手机，屏幕上是郑豪在监狱食堂激情演讲：
“我们郑家还有最后一张底牌！我太爷爷的魂魄附在了……”
视频戛然而止。
沈绣和秦昭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非遗申报材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