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宴席对峙
小金俗/风姝的满月宴果然大操大办起来了,一时槐里的所有街坊西邻都被邀请了,甚至连乡有秩、乡游缴这样主管赋税和治安的官吏都说要来了。
这是金王孙万万没想到的。
他忧心忡忡的对爷爷说:
“大父,连官家都要来,咱们是不是就别在满月宴上动手了,好歹我夫人是要把配方交出来的,交出配方不就不在乎她生男生女了。”
“我们还年轻,我才18岁,娡儿才16岁,再生儿子就得了。好歹留她一命吧!”
金老头快60岁的人,快到了耳顺的年纪,最听不得儿孙的反驳。
“你懂什么!她家技术自来传女不传男,生了儿子也只会管生意,不让碰技术。那臧家余孽(风妙)就这样!可笑那王仲,一辈子宝贝媳妇,乌龟缩头鳖!”
“再说,我也不是单…”
金老头说一半话,忽然觉得自己说多了,自己的孙子最是耳根子软,知道多了不好的。
尤其是风娡…
美丽非凡,轰动周边十里八村的那种美。万一孙子色令智昏呢?
“你就记住一件事,满月宴上,等你女人交出配方,你就喂她毒酒!不然我就让你二伯家继承金家家产!”
金王孙情绪低落的回到父母房中,他母亲一个劲的首问:
“你大父如何回复?杀那狐狸精没事,就是别露了马脚才是啊,有的是时间,为何要专找最热闹的时候下手啊”
金王孙听后更加垂头丧气了。他很清楚,如果说了大父的话,尤其是那句“不从,就让二伯继承家产”,他母亲说不定现在就去鸩杀妻子。
他…
还是舍不得佳人的。
奈何…
奈何啊!
金王孙木木的回复母亲说:
“大父说,只有满月宴,妙娘一定在场,可以嫁祸。她当初那么反对这门亲事,咱们这么优待娡儿,有目共睹的事,最容易取信于人。”
那金母是个傻的,听了这漏洞百出的借口,当即就信了。一点也不会多想,妙娘那是娡儿亲妈,疼长女也是有目共睹的。
于是满月宴有条不紊的进行,就连染色丝绸的工序也在推进中。
娡儿让亲妹妹儿姁去教金家作坊如何染布,并且让妹妹亲自配了染料。
每一道工序都让妹妹监督操作。
妹妹只有12岁,却聪明无比,调度工匠的本事了得,那么多繁琐的工序,她可以同时进行,丝毫不错。
姐妹俩相同的美丽,相同的聪慧。
于是半个月后,满月宴如期开席,热闹非凡。
流水一样的人流,汇集于金家门口,车水马龙的。
前院的热闹,遮盖了后门的秘密。
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在金家后门停了马车,妙娘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警惕的观察着西周环境。
那男孩嗤笑一声道:
“母亲,不用看了,我己经派人把金家后宅墙外的人都迷晕了,你放心的去前院就是了,这里万无一失的。”
“咱家的马帮游侠不会差的。”
妙娘白了儿子一眼,踹了他一脚,自顾自下个车,就往前院赴宴去了。
及进了大门,看见金王孙殷切的跑来,嘘寒问暖,亲切无比。妙娘对着这个虚伪小人,恨不得破口大骂。
强忍了半天,才没有破防。
“贤胥啊,我家其实是招赘的,要不是朝廷有令,不得招赘,你其实要住我家的!”
妙娘话音刚落,一道苍老的声音高声切进,惊动西周人群:
“臧家娘子啊,臧荼本是燕王,不过落了坯,你家当年也逼臧荼入赘吗?不过是看不起我金家罢了!你攀龙附凤,嫌贫爱富的嘴脸,谁人不知啊”
“你!!”妙娘火爆脾气,气的浑身哆嗦,恨不得咬死金老头。这个时候,妙娘背后,一只小手拉住她的袖子。
妙娘回头,发现是小女儿,风儿姁。
小女儿摇了摇头,用眼神制止了母亲的莽撞,然后小声说:
“他就是想在外人面前激怒你,母亲不要钻套子,待要看看他们何等手段。”
妙娘忍着气,拉上小女儿就往金家后院走,去见大女儿。
风娡正在沐浴更衣,坐了一个月的月子,人都臭死了,终于可以梳妆打扮,到外边见人了。
她还有大戏要唱呢!算算日子,半个月应该有反应了吧。
呵呵呵,元气回归,大戏拉开。
当满月宴开始,众人落座开始上菜,有乡邻起哄,要求看孩子和母亲。金王孙赶紧派下人去请夫人。
风娡着盛装,袅袅婷婷,慢条斯理的从后院走向前台。
她一出现,在座的父老乡亲,男女老幼,无不呼吸一滞。
所有人,包括金家男人,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女人太美了!盛装后的样子,仿佛天女下凡尘。
金王孙忽而痛苦起来,他迟疑的说:
“娘子,夫人,俗儿呢?怎么没抱来?”
风娡微微一笑道:
“不急,我母亲一会就抱出来。小丫头哪有我好看?街坊邻里要看的还是我啊”
金王孙点头,又退回主席,自己的案前。
风娡慢慢走向主席正中,高台的主位,鄙视的端详着金老头,嘴角噙着笑大声开口问:
“大父,金昆!卑鄙小人!你为何要毒杀我?”
这是两世的怨愤一朝找到出口。
在场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惊了,有的人甚至从自己的案前站起身来,巴巴的看着这千载难逢的好戏。
金老头被说中心思,心虚不己,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他还没动手呢!傍晚才要鸩杀此女呢!
错还没犯,心虚什么?
他当场大喝道:
“逆妇!不尊长辈,是要被休弃的!栽赃尊长,是大不孝!我汉朝以孝治天下,怎允许你猖狂?是我金家太宠你了,让你得意忘了行吗!!”
欲知后事详情,静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