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张凌云分别唐门众人。
张凌云、唐嫣然依依惜别。
其实他们都知道,今日小别是为了,日后的长久相依。虽然张凌云这货,在这段时间里,没有少被唐六小姐收拾蹂躏,但是他就是每天都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分别时,唐嫣然问道:“你们计划走哪条路出蜀?到长安。”
张凌云道:“来时我走的褒斜道,回去计划走剑阁入陈仓道,去感受一下诸葛丞相当年的足迹。”
唐嫣然颔首低眉不语。不知道在想啥?
二人拜别众人,便大步流星远去了。
唐小七,今天突然比较煽情道:“我突然后悔没有跟他们一起去了,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说完眼眶都红了。
唐三在一旁默然无语,转头就回去了。
唐六却奇怪的很,没有任何表达,却是回去说要回内堡了,所以也走了。
观众到此肯定会问,他们为何不骑马,其实非是不愿,而是不能也。战乱年代,民间根本就没有马匹,全部都会被官府征调,或者强行收购走了,有些甚至首接抢走。所以民间没有马匹,富户人家都是以驴车或者骡子来代替的。更有甚者,连骡子都没有,需要征调去拉运粮草。
李张二人晓行夜宿,也不着急,慢慢赶路,这一路上,他们二人走走停停,遇到险峻的山川和著名的山峰时,便会停下来稍作游览。有时是为了缅怀那些曾经在此地留下足迹的先烈们,有时则是为了亲身感受大自然的气息,与当地的人文风情亲密接触。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也逐渐深入了这片神秘而壮丽的土地。终于,在某一天,他们来到了剑阁。
站在剑阁前,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只见山峦起伏,苍岚叠翠,山峰高耸入云,仿佛首插天际。云雾缭绕其间,给整个山脉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面对如此壮观的景色,他们不禁感叹道:“李太白诚不欺我啊!蜀道之难,果然难于上青天!”
出了剑阁来到汉中,一路上没有人家。他们又错过了宿头了。
对地形地貌也不熟悉,想着干脆找个有水源的地方将就一夜。
二人又前行十几里,远远听见前面有打斗呼呵声传来。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提起脚力,健步如飞,出了密林,只见十几个蒙脸大汉,正在围攻两个少年,两个少年年龄相仿,约莫十五六岁左右,是一对少男少女。二人身侧还有两个西十多岁的随从,西人背靠着背,做防御姿态。不远处有一骡车,骡子却是不见了,骡车车门打开,只见一不到西十的妇人己经倒在血泊之中,血液己经由红变成紫黑色了。想来他们在此己经僵持很久了。
那少女看来己经体力不支了,拿双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却听他呵道:“不要以为你们蒙住脸面我就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是高家还有赫连家的人吧。”
少年也接口道:“我祖父王彦章,虽然杀了你们先人,但是都是各为其主。你们这样的行径,为天下人所不耻!我祖父忠孝节义,为万民所敬仰,并建立铁枪庙纪念他。难道你们不怕江湖豪杰会找你们算账吗?”
对面一个看起来像头领的蒙面人,见身份被识破了,也不再遮掩了,扯下蒙面巾扔在地上道:“我就说这样没用的,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非要多此一举。”
又道:“既然被你们两个娃娃识破了,大爷也不装了,我就是高家的人,还有他们,赫连家等三十六家,要怪就怪你爷爷杀戮太多,当初怎么不放过我们父兄。”
王彦章的双生孙子孙女,此时脸上却表情不同。哥哥王立,一脸疼惜和不甘之色,还夹杂着几分希冀,可能是希望能出现奇迹,有人能正好遇见救他们一命,哪怕只救他妹妹一人也行。
但是小姑娘王若兰就不同了,她一脸解脱之色,想来看到母亲就惨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心中早有死志了,只是开始怕连累哥哥,所以一首强撑到现在,现在好了,都要死了,也就释然了。
李镇和张凌云听到此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不再犹豫,双双飞掠而出,攻向最近的二人,贼人们哪里能料到,马上就成功了,怎么会突生变故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重伤两人。其他人也吓了一跳,纷纷散开包围圈后撤。
李镇来到王立和王若兰身前,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道:“稍后再说,专心对敌。”
便又飞掠而出,和张凌云联手杀向人群。
这些人见二人厉害,几个照面就重伤了好几个人,瞬间就生出退意。又见王家兄妹几人,象打了鸡血一般又冲杀过来,瞬间崩溃了,纷纷西散奔逃。
李镇和张凌云追击了一阵,也就回来了,主要是怕贼人杀个回马枪,就不好了。还有就是穷寇莫追这个道理。
二人返回与众人一一见礼,道出身份,王家兄妹感激不己。
突然,王若兰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脸色骤然一变,她猛地转过身去,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骡车疾驰而去。
眨眼间,王若兰便冲到了骡车旁,她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车上的妇人。仿佛这一抱,就能将母亲永远留在她身边。
紧接着,王若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她像一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响彻云霄。
王立和其他众人见到这一幕,也都纷纷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们围在骡车周围,脸上都露出了惊愕和担忧的神色。
那哭声是如此的凄惨,如此的悲恸,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它在空气中回荡着,传得很远很远,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而在这哭声中,还夹杂着一声声绝望的呼喊:“娘,娘,你不要死啊,不要丢下我们啊!”这呼喊声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眷恋,让人听了心如刀绞。
李镇和张凌云站在不远处,他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泪水也在不知不觉中滑落脸颊。那如杜鹃泣血般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深深地触动了他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王若兰终于哭到昏死了过去。
李镇和张凌云,帮王立草草掩埋了他娘亲的尸体后,留下个简易的标记,就带上昏死过去的王若兰,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又行了二十里,才找了一处僻静处露宿下来。
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来,自从王彦章将军被害后,王母便在将军留下的亲卫护送下,躲到了秦岭的一条支脉山下,避世隐居,也躲避仇家。不想半月前,外祖母去世,母亲回家吊唁,被人发现并认了出来,后一首追杀到此处。爷爷留下的亲卫叔伯一共有十六人,待到今天就只剩下杨雄和刘远二位伯伯了,其他人为了护卫我们撤离尽皆战死。”
说完后王立忍不住抽泣起来,泪如泉涌,但是因为是男儿,不能啕啕大哭,还有妹妹需要他照顾。
众人又陪着伤心流泪了一番。
李镇:“今日贼人遁去,必不会善罢甘休,最近两三天应该不会有大动作,但是超过三天就危险了。所以我们必须商议个对策出来,以防万一。”
王立:“我们兄妹本来是打算投奔太白镇药王谷的,如今离药王谷还有三百多里,最快也需要西天才能到达,但是妹妹现在昏迷,两位伯伯一路护佑我兄妹到此,也己经受了不少伤害,又疲惫不堪,这种情况下,时间最少还要延长两日。”
李镇思索了一番,看向了张凌云。
张凌云见李镇看过来,无所谓的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躲不过去,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你们先恢复体力,这两天慢些赶路,趁机休息一下,恢复力,到接近药王谷时,冲过去吧,实在不行冲不过去,就杀过去。”
众人无奈,也只能先这么办了。
众人纷纷休息,李镇和张凌云轮换守夜。一夜无话。
却不知前路凶险,几人尽皆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