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哥哥,还真是姜媃姐姐。”江语嫣比他们小个两岁。
喊一声姜媃:姐姐。
不为过。
但从她那张嫣红的嘴里喊出来,却有点淡淡地‘做作’味道。
“暧?她身边这人是谁呀?看着和她好般配呢!”
江语嫣勾着唇线,语调装模作样‘夸赞’起来:“姜媃姐姐好几年没有见到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美呢?”
“看来爱人如养花,她家虽然落魄了,但看起来被男人养着挺漂亮。”
江语嫣字字句句温柔体贴又夸赞。
但实际她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刻意编排。
权宴清冷的眸没波动,但指尖还是看得出轻微拢紧了。
“跟我没关系。”男人收回视线,似乎看着像确实不在意那个‘玩弄’他的女人,淡然地拿起水杯,继续优雅喝水:“语嫣,菜点好了吗?”
江语嫣闻言,马上从粉嘟嘟的脸上沁出一抹甜腻死人的笑容:“点好啦,权哥哥,有你爱吃的清蒸鲈鱼。”
权宴嗯一声,继续喝水。
水杯,只有半杯清水。
他淡淡地喝着,清澈的柠檬水顺着他唇齿,滑入喉口。
竟然,让他品出一抹酸涩和无名的焦躁。
垂眸,将水杯放下,他看向江斯年:“有烟吗?”
江斯年还在打量离他们越来越近‘明媚动人’的姜媃,蓦地转过脸看向对面的权宴,他挑眉,愣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烟。”权宴淡淡开口。
江斯年嘶一声:“你不是戒烟了?”
权宴:“没有的事。”
“拿一支。”
江斯年眯起他那双勾魂的桃花眼,打量一下权宴,从西裤拿出烟盒,都给他。
权宴抬手拿走,没抽。
就放在掌心把玩。
江斯年琢磨着他的表情,想说点什么,恰好姜媃和陆铭与经过他们这桌了。
姜媃也终于看到权宴。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巧?今晚回国第一晚,被陆学长喊出来吃饭。
就能这么巧和他碰上?
不过,权宴没看她。
姜媃识趣,视线挪到他身边的江语嫣。
她在凶凶地瞪着她。
一股子护犊味道。
姜媃看一眼他们挨着坐的位置,心下了然,江语嫣是江家最宠爱的养女。
又打小认识权宴。
配权宴绰绰有余。
虽然,心里还有一丝丝难受,但是姜媃还是努力让自己放平心态,不打算和他再攀什么交情和纠缠,快速收回视线,神态自如和陆铭与去他们身后的餐桌。
陆铭与其实认识权宴。
京北第一的校草,权贵公子,人帅,学习好,家境又是一等一,整个人又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那种清冷挂,当年,他在京北迷倒了整个大学的学妹学姐。
不过最后和姜媃纠缠了一个月。
然后闹僵。
其实,陆铭与也不知道当年姜媃为什么突然甩了权宴,他明明记得姜家落魄,是她把他甩了前半个月。
那时候姜家还是风光无限的。
陆铭与不好多问这种隐秘的事,而且事情过去五年了。
陆铭与私心也不希望姜媃再和权宴有什么纠缠。
就这样当陌生人挺好。
他也不想去刨根揭底地问,让自己心塞。
“姜媃,坐。”陆铭与温润替她拉开椅子,绅士让她坐下来。
姜媃点头,乖顺坐到椅子。
不过,今晚这餐厅,这餐桌,有些莫名其妙地‘缘分’。
权宴那一桌就在他们身后。
距离不远。
就隔开一张椅子的距离。
双方只要大声点聊什么,基本能听清楚。
所以,姜媃坐下来后,侧眸看了眼餐桌间的距离,她觉得有点儿尴尬和拘谨。
陆铭与看出她在侧眸看餐桌距离。
坐下来后,马上解释说:“抱歉,我也不知道今晚这么巧。”
他声音刻意压低。
保证对面听不到。
姜媃缓口气,摇摇头说:“陆学长,没关系。”
“我没事。”
本来,她就知道自己和权宴己经完完全全不可能了,何必还在意这点‘餐桌距离’?
“今晚谢谢你邀请的晚餐。”
陆铭与温和一笑:“我们是校友又是以后的工作搭档。”
“不要跟我太客气,再说了,我看过你在荷兰文森电影公司拍的那些纪录片和节目,非常有才华,很棒,我们MC能挖到你过来拍节目,是我的幸运。”
陆铭与太会夸她了。
姜媃在国外虽然也被上级夸过,但是没有像陆铭与这么吹捧。
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陆学长,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但是我会好好工作,帮你们MC拍出好的电影和节目。”
姜家倒了,但是她还要活下去。
要养女儿。
陆铭与目光温浅盯着她漂亮柔美的脸看着,心口有些颤动。
离婚后,他己经一年多没有这么心跳加快。
他想自己是真的喜欢她。
不枉费去荷兰的时候,把她请回来了。
“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聊。”陆铭与边说边拿菜单,开始点单,又让服务员给姜媃倒了一杯红酒。
姜媃这几天不能喝酒,她腿部红疹过敏。
虽然擦了药膏,但还没退。
忌烟酒和辛辣。
只是今晚是陆铭与请客,她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加上她觉得喝一点酒应该问题不大。
就没有拒绝。
*
餐厅优雅的钢琴声缓缓开始,7点半,餐厅会有钢琴演奏环节。
趁着上菜间隙。
江语嫣也想在姜媃面前展示自己和权宴的关系,矫揉造作地故意放大声音,让身后的姜媃听到:“权哥哥,我给你弹一曲:致爱丽丝?可以吗?”
“是我献给你的。”
权宴没心情听,但还是漫不经心敷衍嗯一声。
有了他答复。
江语嫣就跟得了夸赞的小孔雀,马上屁颠颠起身去餐厅中央的圆桌钢琴边,跟正在弹钢琴的小姐姐说了几句。
那个小姐姐马上微笑着起身给她让座。
江语嫣屁颠颠坐下来开始弹奏。
悠扬的致“爱丽丝”钢琴曲音缓缓流淌出来,确实还不赖。
但不如姜媃弹的好。
姜媃当年琴棋书画都会。
权宴跟她厮混的那一个月,权宴抱着不着片缕的娇媚少女,在糜烂的套房,咬着她细白的后颈,她用手弹黑白键。
他那双节骨分明的手却不安分游弋在她锁骨下方——肆意配合她的钢琴音。
那样的麝香荒唐,迷情纵乱。
也难怪一向不近女色又清清冷冷的权家太子爷,会被她诱摘下来。
身心沉沦,醉生梦死。
从此把自己禁锢在那间盛夏天旖旎荒唐的花园套房整整五年再也没走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