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第一缕晨光穿透双月交织的光晕，为钢铁与青瓦共筑的天命总部镀上金边。琪亚娜站在休伯利安的甲板上，任由混合着灵气的晨风拂过发梢。赤鸢玉佩在她掌心微微发烫，指引着太虚山的方向。
"真的要单独去？"芽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中提着食盒，隐约能嗅到修真界特产的灵米香气，"至少带上补给。"
琪亚娜转身接过食盒，指尖不经意擦过芽衣手背的雷纹。细微的电光迸溅，却在触及皮肤时化作温润的暖流。
"你的灵根又成长了。"她轻轻握住芽衣的手，"这次回来，我们去找青玄门的医修看看。"
甲板另一侧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两人转头，看见布洛妮娅正操纵着重装小兔调试某种古怪装置——半截机甲手臂上镶嵌着青玄门的测灵罗盘，导线连接着逆熵的量子计算机。
"空间稳定器原型机。"布洛妮娅头也不抬地说道，"根据沈清霜提供的《洞天要术》改造，理论上能阻止局部区域法则冲突。"她突然皱眉，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理论上。"
琪亚娜忍不住轻笑。三个月前，谁能想到高傲的逆熵天才会和修真界的阵法师们蹲在同一个工坊里争论"灵气传导率"？
太虚山的云雾比记忆中更浓了。
琪亚娜踩着新生的石阶向上攀登，发现山体结构正在发生奇妙变化——某些转角处会出现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金属廊桥，而原本的练武场中央竟矗立着半座天命风格的训练舱。最诡异的是，这些异质构造与山体浑然一体，仿佛己经共存了数百年。
"很壮观，不是吗？"
熟悉的声音让琪亚娜猛然回头。符华站在三丈外的青松旁，月白道袍下隐约露出女武神制服的立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腰间悬着的剑——不再是纯粹的太虚剑，却也非薪炎王剑，而是一柄剑脊流淌着数据流的奇异兵器。
"师父！"琪亚娜箭步上前，又在即将触及时硬生生刹住，"您到底是......"
"残影？化身？还是某个实验产物？"符华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比记忆里更深，"都是，也都不是。"她抬手轻点琪亚娜眉心，一段陌生记忆突然涌入——
五万年前的太虚山顶，赤鸢仙人将七枚玉简射向虚空。其中一枚化作羽渡尘，其余六枚却穿透世界壁垒，消失在量子之海深处......
"火种计划从来不是备份。"符华收回手指，"而是播种。"
与此同时，极东支部的海岸线正在上演奇景。
幽兰黛尔踏着浪尖，黑渊白花的枪尖拖曳出长达百丈的灵光。在她对面，蓬莱岛主脚踏青铜战车，身后悬浮着十二柄本命飞剑。两人之间的海面被无形的力量分割——左侧波涛汹涌，右侧却如镜面般平静。
"第九次灵力-崩坏能转化实验。"特斯拉的声音从通讯器传出，"老古董，你确定这样不会引发海啸？"
"叫谁老古董呢！"蓬莱岛主气得胡须乱颤，却仍稳稳控制着飞剑轨迹，"按照约定，这招'沧海一粟'若能接住，你们就得把那个会说话的铁盒子借我研究三日！"
幽兰黛尔突然旋身突刺，圣枪与飞剑碰撞出璀璨的火花："前提是您要教会我'御物化形'的诀窍。"
浪涛轰然炸裂，无数水滴悬浮空中，竟同时凝结成冰晶与灵雾的混合态。监测站里，爱因斯坦猛地站起身："就是这个！两种能量完美共存的临界点！"
夜幕降临时，琪亚娜在太虚山巅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符华手中的剑凌空划出太极图案，阴阳鱼眼处却分别浮现天命徽记与赤鸢纹章。随着剑势展开，整座山的异质构造开始共鸣，那些金属与青石的交界处生长出晶莹的脉络，像是某种超越认知的新生组织。
"法则融合会产生排异反应。"符华收剑入鞘，"但也会孕育前所未有的可能性。"她指向远方——在双月照耀下，修真界的灵脉与本征世界的崩坏能洪流正在大洋上空交织，形成一株半虚半实的巨树投影。
琪亚娜突然想起奥托容器最后的话语："他说的实验......"
"是观察文明如何突破界限。"符华轻抚腰间剑柄，"就像你的薪炎王剑能吸收灵力，就像芽衣的雷律权柄正在接纳道韵。"山风突然变得急促，她的话音染上几分紧迫，"但时间不多了，当虚数之树完全显形时......"
赤鸢玉佩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金光首射天际。琪亚娜顺着光柱望去，终于看清那并非单纯的投影——在巨树虚影的枝桠间，悬挂着六个玉简形状的光茧。
其中五个己然黯淡。
最后一个正对着太虚山的方向，缓缓脉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