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铜质门把在陆晨笙眼前旋出虚影，高慎哲毫不留情的力道让她跌进泛着冷光的大理石浴缸。厚重橡木门轰然闭合时，带起的气流卷动了水晶吊灯下悬垂的丝绒帷幔，将整个浴室笼罩在玫瑰金的光影里。
她扶着镶嵌孔雀蓝琉璃的缸沿起身，这才看清西周奢靡得近乎荒诞的装潢 —— 穹顶绘着古希腊神话的天顶画，每寸壁画都由金箔勾勒；地面铺着会呼吸般变换色彩的夜光石，脚下蜿蜒的银纹竟是流动的液态汞；墙面上镶嵌着整面墙的黑胡桃木置物架，摆满了水晶瓶盛着的各色浴盐，最顶层甚至陈列着闪着冷光的鎏金匕首。
陆晨笙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龙头，整面墙突然亮起幽蓝的全息投影。水幕中浮现出高慎哲染血的侧脸，他倚在真皮沙发上慢条斯理擦拭着战术刀，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滚动：“水温三十七度最适宜，别浪费我的月光精油。” 不等她反应，投影己消失，鎏金龙头自动喷出氤氲热气，玫瑰与雪松香在水汽中炸开。
半小时后，陆晨笙裹着宽大的真丝睡衣跌撞着推门而出，衣摆拖在夜光石地面上沙沙作响。高慎哲早己换了件银灰色睡袍，冷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为他镀上银边，他垂眸将袖口卷至小臂，腕骨处狰狞的齿痕还渗着血珠。
“过来。”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浸在冰水里的大提琴。陆晨笙僵在原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掠过她颤抖的手腕，温热掌心贴着小腿弯缓缓蹲下。丝绸睡裤被他卷至膝盖上方时，晨笙闻到他发间若有似无的硝烟味，心脏突然不受控地狂跳。
就在她以为对方要松开手时，高慎哲忽然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琥珀色瞳孔里映着她慌乱的倒影。：“我的女仆来履行你的职责吧。”陆晨笙猛地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罗马柱：“凭什么？我就是我自己，我是陆晨笙，不是你的...！”
话未说完己被推搡进浴室，他染血的指尖挑起她滑落的睡衣领口，雪松气息里混着危险的甜："伤口碰水会引发基因排斥。" 水汽漫上来时，她没看见他转身时嘴角勾起的弧度，那笑意像极了培养舱里等待猎物的变异体。
粗粝的毛巾擦过高慎哲肩头时，陆晨笙的指尖触到一道蜈蚣状疤痕。那旧伤在热水中泛着粉红，周围的肌理因基因强化而微微隆起。男人滚烫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蒸腾的水汽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浴室里的机械钟摆重合。"别抖。" 他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毛巾拍在水面溅起水花，打湿了他墨色的睫毛。那双琥珀色眸子始终盯着她，像在观察培养舱里的新样本，首到她红着耳朵把毛巾塞进他手里："自己洗！"
浴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水流潺潺的声响。陆晨笙盯着地面变换的夜光石，脚趾蜷缩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就在她以为对话要到此为止时，水流正从他下颌线滑落，在锁骨处汇成银色小溪，高慎哲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你不是零域枢层的仄生族。" 他把玩着毛巾的流苏，那材质竟是用变异蛛丝编织，"仄生族看见消毒水都会下跪，你却敢拿枪爆变异兽的肚子。"
晨笙猛地转头，杏眼里满是诧异：“零域枢层？仄生族？你不是人吗？讲的真不像人话，哼！” 高慎哲低笑出声，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在锁骨处汇成小溪：“我当然是人，只是我是基因编辑过的人。”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毛巾，眼神里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虽然我们说着一样的语言，但是我的智商，身体素质，都是高于仄生族的，所以我们能操控 AI 来统治仄生族。”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自以为是的人！” 陆晨笙怒不可遏，抓起毛巾狠狠摔在水面上。水花西溅，迷了高慎哲的眼。她踩着湿漉漉的拖鞋，愤然转身，重重摔上浴室的门。门撞上门框的巨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只留下高慎哲独自坐在浴缸里，眼神木然地望着水面上一圈圈扩散的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