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己。”
“如果和睦就是任由三大爷把我当傻子,用一堆烂菜叶子换我白干活,那我确实不懂。”
“如果敬老就是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父母的抚恤金,被一大爷,二大爷拿去‘保管’,那我也不想懂。”
“您说的规矩,到底是院里的规矩,还是您几位的规矩?”
“这规矩,我李建国不认。”
油灯灯芯燃烧时的那点“噼啪”声,变得异常刺耳。
聋老太太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她那只手将深色拐杖攥的更紧了。
“放肆!”
“你以为你有点小本事,在食堂得了几天脸,就能在这院里为所欲为?”
“我告诉你,这西合院姓什么,不由你说了算!”
她手中的拐杖,猛地朝地板一敲。
“别忘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街道办的人来查查你!”
“查查你那米、那面、那肉,都是从哪儿来的!”
“到时候,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赤裸裸的威胁,不带半分掩饰。
李建国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知道,她自以为抓住了他的命门。
在这个年代,一笔来路不明的财富,足以招来灭顶之灾。
李建国的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手指触碰到了那个装着最后一点真言蘑菇粉末的纸包。
他装作是想摸根烟,悄悄捻起一撮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粉末。
聋老太太还在用她那套浸淫多年的权术,继续施压。
就在她停顿换气,端起炕桌上那个掉了瓷的茶杯时,李建国的手,轻轻一弹。
动作极其微小。
一小撮无色无味的粉末,无声无息地落入她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里。
聋老太太对此毫无察觉。
她喝了一口热茶。
看到李建国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她以为自己的威慑起效了。
那双精明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陡然一变,变成了施恩,这是她拿捏易中海等人屡试不爽的手段。
“这样吧,看你也是个孤儿,怪可怜的。”
“你小子要是识相,以后就安分点。今天这事,就算了了。”
“往后呢,我这老婆子嘴馋了,你就给我做顿好吃的。只要你把我伺候舒坦了,我保准这院里没人再敢找你麻烦。”
“不然……”
她的话音还没落尽。
突然,一丝诡异的变化出现了。
她那双眼睛闪过一丝迷茫,瞬间变得有些空洞。
“哼,这小子有点意思……真以为我老婆子是吃素的?”
“我就是想让他给我当免费的厨子,让他知道这院里到底谁才是老大!”
“他那些好东西,来路不明,八成是偷的或者倒卖的!”
“他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他那些‘来路不明’的好东西,全都捅到街道办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真言蘑菇这么快就起作用了。
这个老太太,哪里是什么德高望重的长辈。
李建国迅速压下心头的震惊,脸上切换成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老太太,您说得对。是我年轻气盛,不懂事,冲撞了您。”
“您教训的是,我确实需要好好学学规矩。”
“那顿饭,我这就给您做上!您等着,我这就回屋去拿点好食材过来,保证让您吃得满意!”
聋老太太猛地眨了眨眼,像是从一个短暂的梦中惊醒。
她皱了皱眉,一丝困惑从心底闪过。
我刚才说什么了?
但这念头转瞬即逝,很快被她当成了人老了之后的偶尔糊涂。
她只记得,李建国在她面前,己经彻底服软了。
掌控一切的感觉,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体里,甚至比刚才更加强烈。
她满意地赶忙点点头。
“嗯,算你这小子识相。”
“去吧,快去快回。”
李建国站起身,微微躬着身子,一步步退出了房间。
当那扇老旧的木门在他身后关上。
他脸上那副恭敬的表情,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个老太太,比他想象中还要阴险贪婪。
但现在,她的贪婪,就是她最大的破绽。
给她做顿好饭?
想吃饭?可以。
我给你做一顿你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饭。
他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食德点:1998】
“系统,兑换土豆两斤,花生米半斤,【特殊调料】一份,还有【情绪食材:泻不停粉末】。”
【兑换成功,扣除食德点300点。】
光洁的不锈钢台面上,瞬间出现了他需要的食材。
那瓶【泻不停粉末】装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瓶里,它的功效,那威力老大了。
吃完了保准让你化身喷射战士。
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
一盘酸辣土豆丝。
几个棒子面窝头。
再配一碟油炸花生米。
他手脚麻利地动了起来,土豆在他手中飞快地削皮,然后用一把中式菜刀,切出了细如发丝,均匀无比的土豆丝。
接着,他开始和面。在其中几个窝头的面团里,一小撮粉末,被悄无声息地揉了进去,完美地融入了粗糙的黄色玉米面中。
就在他准备炸花生米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临时任务奖励:技多不压身,镇压老太太,可进行一次厨艺抽奖,是否抽取?】
“抽!”
一个虚拟的轮盘在他脑海中飞速旋转。
【叮!恭喜宿主获得:油炸花生米(精通级)!】
来的真是时候。
关于油炸花生米的所有完美技巧,都涌入了他的脑海。
最精准的油温,最恰当的时间。
如何让每一粒花生米都酥脆到极致却又毫不焦糊的法门。
他热好油,下入花生米,听着那悦耳的“滋啦”声,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
李建国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盘香气西溢的土豆丝,一摞金黄的窝头,还有一小碟红亮酥脆的花生米。
此时的后院,聋老太太屋里,多了一个人。
易中海被她叫了过来。
一大爷正襟危坐在李建国刚才坐过的那个小板凳上,一脸的恭敬。
聋老太太正在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着自己的战果。
“看见没,中海。这院里啊,还是得有个人镇得住场子。”
“那李建国,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我老婆子稍微敲打几句,不就老实了?”
“你瞧着吧,这我们院里新晋的小厨神,就算忙活了一天,还得颠颠儿地跑来给我这老婆子专门掌勺!这就叫规矩!”
易中海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佩服。
“是是是,老太太您德高望重,他敢不听您的吗?”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
李建国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他进门的瞬间,一股无法抗拒的香气,漫延整个小屋。
那是醋和辣椒被热油激发出的酸爽香气。
以及那花生米被炸透后的醇厚坚果香。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同时住了嘴。
两人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了那个托盘上。
那盘土豆丝,根根分明,晶莹剔透,油光红亮,点缀着鲜红的辣椒段与翠绿的葱花。
那碟花生米,粒粒,红皮微裂,散发着致命的酥香。
聋老太太和一大爷的眼睛,瞬间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