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回到启祥宫,忍不住又抓住魏嬿婉发了一通火。
“她自己不想过的舒服,那就去吃斋念佛好了,还克扣孩子的份例,真有她的。”
边骂边用护甲扎魏嬿婉,把魏嬿婉扎的浑身发抖,却也不敢躲,只等对方撒完气就好了。
这几个月她也明白了,自己来是给她当出气筒的,不是来当人的,也不敢想出人头地,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挨打还能走神,看来她是真的没觉得疼,不管事实如何,反正嘉妃这样认定了。
忍不住丢了不能打脸的规则,一巴掌下去,把魏嬿婉嘴角都打烂了。
“滚出去跪着,不跪够两个时辰不许起来。”
话音一落,魏嬿婉看着外边还在纷纷扬扬的大雪,又想到一个月前自己冒雪去请皇上,那冷到骨子里的感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却一刻也不敢停跪在雪地上。
丽心看着却有些犹豫道:“主子,那樱儿病刚好,如今再罚跪,万一有个不好,怕是惹人话柄。”
贞淑面上敷了一层面纱,闻言也点点头劝道:“如今到了年关,要是出了人命,对咱们不利。”
嘉妃也明白,可她就是见不得那张脸,以前她是跟着皇后才故意敌对如懿,可后来她发现,那个如懿,她从骨子里就瞧不起自己。
自己讨厌她,嫉妒她,如今己经上升到恨不得她去死的地步。
可她命大,几次三番都能化险为夷。
自己对她无可奈何,只能在别的地方找补。
打骂一通,自己舒坦了不少,有些累了,丽心和贞淑的话也有道理。
她喝了两口水休息一下,这才道:“那就再跪半个时辰好了。”
丽心诺诺称是。
来到魏嬿婉身边趾高气昂道:“主子说了,你身体刚好,跪够半个时辰就行了,主子心善,你也要记得。”
魏嬿婉哆哆嗦嗦地叩头谢恩。努力克制自己的恨意。
如懿回来请了皇上一起去梅园赏梅,刚出门就碰到了来找她聊天的纯妃,几人就决定一起过去。
没走几步,远远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皇宫之中,还有如此遮遮掩掩的人,皇上看得脸色微沉。
如懿看到皇上不虞的脸色,笑着打圆场:“恐怕是宫里的姐妹想知道您的行踪呢,这是想您了。”
窥探圣驾是重罪,不过这在皇宫之中却是难免的,大家向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李玉及时道:“看那个方向是往启祥宫去了。”
纯妃笑道:“看来是嘉妃妹妹了,要不然咱们一起去看看她吧,正好热闹热闹。”
皇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迈步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启祥宫去,不知道是不是盯梢的人太早回去复命了,一众人到了门口了,里面还没有得到消息。
皇上指示人拦住要通报的太监,几人踏入启祥宫的大门,院子里干活的宫人看到呼啦啦跪了一地。
可中间衣服凌乱半湿,半边脸浮肿,还浑身发抖的魏嬿婉还是非常醒目。
纯妃率先惊呼出声:“这是怎么了?犯了什么错?”
话音刚落,听到动静的嘉妃己经从花厅出来了,看到乌泱泱的一院子人,脸色微变,迅速行礼:“给皇上,贵妃娘娘请安。”
皇上摆摆手让她起来,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魏嬿婉。
宫里的宫女基本都是前朝官宦人家的女儿,所以一般也很少会这样责罚,皇上沉声问道:“这是做了什么错事?”
嘉妃脸色瞬间惨白,丽心抢先回道:“启禀皇上,这个丫头她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今日端了一盆热水,差点烫到主子,这才小惩大诫……”
到底是不如贞淑缜密,如果是她就绝不会安上这么简单的罪名。
只是皇上明确表明了不愿意见到她,每次皇上来她都退避三舍。
嘉妃接道:“是这样的,也是这两日永珹有些哭闹,臣妾迁怒了。”
说完对着魏嬿婉道:“你起来回去休息吧。”
丽心却眼神凶狠的盯着魏嬿婉,就怕她说出什么话。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魏嬿婉的心思己经百转千回,这次是个机会,自己要么死在这里,要么就放手一搏,如今贵妃在这,她是宫里难得心善的,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她对着众位主子磕头行礼:“奴婢樱儿多谢皇上。”
说完还刻意用最像贵妃的角度对着皇上,她每次这个角度都会被打得更厉害。
果然皇上的目光顿在她的脸上,还没开口,就听纯妃皱眉问:“你叫樱儿?没人告诉你这个名字犯忌讳吗?”
嘉妃瞪了纯妃一眼,正准备开口,魏嬿婉己经颤巍巍回道:“回娘娘,奴婢原名魏嬿婉,嘉妃娘娘觉得樱儿好记,专门给奴婢赐的名。”
说着看向嘉妃,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纯妃脸色微变,看向嘉妃满脸不赞同,叹息道:“咱们贵妃娘娘原来的名字带有樱字,想来嘉妃妹妹是忘了。”
如懿有些惊讶的看了纯妃一眼,她这是突然开窍了,连眼药都会上了。
皇上脸色越来越阴沉,如懿有些于心不忍道:“算了,看她冻成这样,先下去换身衣服吧。”
皇上淡淡吩咐:“朕那里还缺一个伺候的人人,嘉妃今日就割爱,把人给朕吧。”
又对着魏嬿婉继续道:“朕觉得你原来的名字不错,以后就改回来吧。”
金玉妍气的手上地帕子都快拧烂了,脸上却勉强笑道:“皇上,这个奴婢毛手毛脚的……”
“就这样定了,进忠,你把人带去养心殿。再找人给她诊治一番。”
说完又带着众人转身离开。
一伙人乌泱泱来又乌泱泱走,连花厅都没进去。
嘉妃气的脸色铁青,想再为难魏嬿婉,却见李玉的徒弟进忠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由得狠狠瞪了魏嬿婉两眼,扭头进了屋。
魏嬿婉在进忠的搀扶下进了房间收拾东西。
进忠看着阴暗潮湿的房间,不由得“啧”了一声。
魏嬿婉吓得一个激灵,进忠脸色更不好了。
她不敢耽误,飞速的把东西收拾利索。
临走前看着这个房间,自己在这里住了短短半年,却像是过了两辈子。
这份耻辱,她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