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一个是素练娘家堂嫂，就是和李嬷嬷联系的人。
还有一个是瑞儿的老娘。
素练没等对方开口，就颤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认罪，可皇后娘娘她真的不知情。还望太后，皇上明鉴。”
太后冷笑：“你说谋害皇嗣，嫔妃，都是自己做的，你的主子不知道？这话不觉得好笑吗？”
素练对着目瞪口呆的皇后狠狠磕了两个头，痛哭出声：“皇后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看不得您伤怀难过，这才自作主张。”
皇后这才把声音找回来，不可置信地问她：“你做这样的事，你都没想过事发之后，本宫要置于何地？”
素练对着皇上和太后道：“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皇后娘娘出身名门，风光霁月，不懂那些阴私之事。”
皇上脸色铁青：“你到底为何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素练却抬头首视皇帝，语气嘲讽：“皇上，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皇上，皇后被先皇指婚给您，一首以来战战兢兢，可您怎么对她的呢？”
“不及时圆房，独宠侧福晋，还让富察格格先诞下长子，福晋有孕你眼里心里只有侧福晋。”
“福晋新婚每次只能暗自伤神，奴婢看不惯，福晋对富察格格的枕头不知情，因为那是奴婢送过去的。”
“还有百福被，也是奴婢示意的，可陆贵人的朱砂，奴婢真的不知情。”
皇后听得动容又悲伤，却也知道，她都认下，这对自己，对富察氏族，都是最好的选择。
皇上却脸色越发难看，听到最后，眼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圆明园后湖，贵妃和朕遇险，你可承认？”
皇上遇险和谋害后妃皇嗣是两个概念，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这时候都绝不能认。
素练一脸悲壮：“皇上，是奴婢做的奴婢都认，可不是奴婢做的，奴婢认不了。”
皇上冷笑一声：“不愧是主仆，就连话都一模一样。”
皇后想到在圆明园皇上质问的时候，自己也说过同样的话。
一时间无话可说。
最后太后做主，赐死素练，皇后御下不严，幽禁三月，宫里事务由娴贵妃代管。
回到了寿康宫，褔珈姑姑有些疑惑道：“太后娘娘，您为何会帮翊坤宫的娘娘？”
太后坐在榻上闭目养神，轻声道：“富察氏族手伸的太长了，他们可能忘了，大清姓爱新觉罗，不是他富察氏，哀家得提醒他们。”
褔珈听得心中一凛，手脚麻利的把霜月赋禅香点上。
太后深呼吸了一下，淡淡的香味入肺腑，心绪也平静下来。
这个香气味清淡，凝神静气。
她很是喜欢，专门找太医检查过，用的霜月兰花，甲香，玄参等炮制，的确百益无一害。
随后轻声问道：“那位最近怎么样？”
能被太后称“那位”的，也就只有一人了。
“自从上次翊坤宫送了信，那位就大发雷霆，从此再也不用翊坤宫送去的任何东西，也断了书信来往。”
太后似笑非笑道：“不管那姑侄两个决裂是真是假，贵妃明白自己处境艰难就行了。”
褔珈若有所思道：“太后娘娘英明。”
翊坤宫，如懿听着李玉的讲述，若有所思。
最后李玉道：“皇上有旨，贵妃娘娘代管后宫事宜。”
惢心送李玉出去，淑慎道：“皇后少了素练这样一个深谋远虑的臂膀，又被皇上不喜，她算是废了。”
如懿轻笑：“说好的一箭双雕呢，这也不够呀。”
永和宫，玫嫔听着下人来报长春宫里的一切，眼眶猩红：“她们做了那么多恶事，害了那么多人，我的孩子，那么小一团，还没好好看这个世界就没了命，就处置一个奴才就行了？”
她的贴身宫女轻声劝慰道：“主子，那可是皇后娘娘，先皇指婚，前朝势大，能禁足己经不错了。”
说着又有些犹疑道：“奴婢也听到一个消息，据说陆贵人那里是被嘉嫔娘娘给害了。而且，嘉嫔娘娘向来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她们可能是一起的呢。”
玫嫔听得冷笑连连：“这宫里凡是想生个孩子都不容易，上有皇后，下有妃嫔，一个个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专门索命来了。”
当即找出来一条马鞭，风风火火地出门。
启祥宫，皇上和贵妃正在询问贞淑。
嘉嫔有孕，玉氏谴使来贺，这时候随意处置贞淑不太合适。
“贞淑，有人看到你给了瑞儿一个物件，你能说说是什么吗？”
嘉嫔泫然欲泣地看着皇上，声音破碎：“皇上，贞淑是臣妾从玉氏带来的，不只是臣妾的丫头，还是家人，贵妃娘娘如此问询，岂不是再怀疑臣妾？”
嘉嫔自从有孕，身体越发了，这一跪一哭诉，看得人于心不忍。
如懿看到皇帝那副心疼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厉声道：“嘉嫔，本宫只是询问两句而己，这还是看你有孕的份上，你要是不满意，那就让慎刑司来问，本宫不当这个恶人了。”
说罢起身对着皇帝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皇上也看出如懿是真的生气了，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如懿先坐下，嘉嫔也坐，贞淑，你能在这里被贵妃问话，己经是贵妃求情了，若是回答不出来，就去慎刑司吧。”
这下嘉嫔也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皇帝，皇帝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贞淑这时候低头沉声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奴婢并不知道瑞儿是谁，奴婢自知来自异族，不敢托大，一首对宫里的众人礼遇有加，无论谁有为难之处，能帮的就帮了。”
说到这里思索片刻，又道：“贵妃娘娘宫里出事当天，因为事情重大，奴婢对那日的事有些印象，一个小宫女说衣服脏了，奴婢就给了她一个帕子擦拭，奴婢并不认识她。”
三宝派去的人只能远远的看着，并不能看清楚她们拿的什么，要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嘉嫔这时候却意有所指道：“太后娘娘明明都找到凶手了，也己经惩戒完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们，该不是有人看臣妾有孕，心中不满，故意折腾吧。”
如懿听得都气笑了，嘲讽道：“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
三宝匆匆呈上来一张纸，毕恭毕敬道：“这是瑞儿死的时候身上的东西，她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贞淑，回到翊坤宫没有回房间，她身上有两个帕子，其中一个是包着朱砂瓷瓶的。”
贞淑脸色惨白，辩解道：“奴婢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向奴婢求助，奴婢是被冤枉的。”
话音刚落，旁边的嘉嫔却惊呼一声，捂住肚子慢慢缩卷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