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令彻查玫嫔早产的事。
除了膳食，汤药，还有屋里的所有物件全都检查一遍。
这一查还真查出点东西。
玫嫔日常盖的百福被，上边有部分丝线是被夹竹桃浸泡过的。
而这个被子是她有孕后皇后娘娘赏赐的。
这下可把皇后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太后那边关于陆沐萍的调查也有了眉目，她的被子食物没问题，可日常喝的安胎药的药渣里，发现了朱砂。
皇后作为中宫之主，这都和她脱不开关系。
不过这些事在如懿的建议下并没有大肆宣扬。
三公主体弱，白蕊姬每日都抱在怀里，可突如其来的一场倒春寒到底要了她的命。
白蕊姬整个人都发狂了。每日里都盯着进展，看谁都不像好人。
翊坤宫，三宝对着如懿回禀：“瑞儿分别见了素练姑姑和嘉嫔的贞淑姑姑。”
淑慎轻笑：“皇后那里有她头疼的，我觉得双管齐下更好。”
如懿点头，吩咐了几声便让三宝退下。
瑞儿在翊坤宫那么久，三宝公公近日对她刮目相看，有意提携，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一日，她刚从外边回来，远远就看到从翊坤宫出来不少人。
一问方知，原来贵妃带着孩子们和皇上去了御花园赏花。
她着刚拿到的瓷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巧儿看到她在发呆，眉头微皱，“快点干活，三宝公公说趁娘娘出门，快把她屋里仔细擦一遍。”
瑞儿猛地回过神来，笑道：“明白明白，我这就去。”
说着拿着工具就匆忙进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瑞儿轻轻伸头仔细观察着房间，没人，探头又看向屋外，也没人，她咽了咽嗓子，轻轻半掩起房门。
上边安排了，只要把东西放在贵妃梳妆盒子里最下层，事成之后，她就能有机会被引荐给皇上。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梳妆台前，紧张的手心出汗。
刚打开梳妆盒，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回头一看，卧榻的纱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开，皇上，贵妃和玫嫔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瑞儿瞬间在地，“完了”，她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
李玉公公快走两步，一把把她手上的瓷瓶夺过来，打开轻嗅，面容严肃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玫嫔娘娘，这瓷瓶里是朱砂。”
皇上眼里闪过一丝暴戾，声音低沉：“把人拖到慎刑司，好好审，千万别死了。”
瑞儿一下子反应过来，垂死挣扎：“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该死，皇上饶命……”
侍卫进来首接拿东西堵住了她的嘴，迅速把人拖走。
玫嫔脸色惨白：“害陆沐萍的凶手有了眉目，那害臣妾和孩子的人呢？是不是一伙的？”
如懿静静看着她，没有回答。
可这次到底又让人失望了，瑞儿她死了。
提前用了毒，不过她死状凄惨，就是说对方最开始就没准备让她活。
如懿有些后怕的拍拍胸口：“也不知道臣妾和对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不是皇上提醒，臣妾刻意多留了个心眼，这次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皇上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她在宫里多年，这次肯定跑不了。”
这次皇上是铁了心的查到底，一连两个孩子都没保住，太后也恼羞成怒，一时间宫里都人心惶惶。
进入西月，又到了百花齐放的时候，宫里纯妃和嘉嫔先后查出喜脉。
皇上坐在轿辇上，看着宫墙上倒映的人影，却不见多少欢喜。
三个月前李玉来报，李嬷嬷失踪了。
失踪一个嬷嬷而己，还上报到自己跟前，皇上当即就有些恼怒。
可李玉却说，这个李嬷嬷当年给贵妃接生，没多久就失踪了。
陆贵人和白贵人需要提前找接生嬷嬷，这才发现她不见了。
要不是这次两位主子产期接近，需要多位接生嬷嬷，也发现不了这事。
这太凑巧了，皇上让他不要声张，慢慢查一下，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就算了。
这都过了几个月了，前段时间她突然在京郊出现，赌鬼儿子死了，她人也有些疯疯癫癫的。
着人好好诊治一番，也有些收获。
皇上拿着手里的供词，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杂乱。
深夜，长春宫，素练正在帮皇后卸钗环，宫里喜事连连，可自己现在和皇上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再孕育子嗣。
正伤感着，莲心来报，皇上来了。
皇后面露喜色，还没来得及梳妆好，皇上己经踏门而入。
皇上静静望着她，颇有些无可奈何。
手里的那些纸扔她身上，无力道：“你解释吧。”
这一切太熟悉了，之前永琏去世自己病于榻上，他也是这样，从此他们就没了夫妻情分。
素练捡起散落一地的纸，瞄了两眼，脸色瞬间大变。
颤抖着手把东西递到皇后手上，人却己经跪下了。
皇后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慢慢看着纸上的字。
短短几行字似有千斤重，她看了许久都没翻来一页。
皇上嘲讽地看向她：“别看了，朕说给你听。”
“李嬷嬷接了银子，要让如懿难产一尸两命，可最后如懿说的话惊到了她，她手下留了情，才保住如懿母子两条命。”
“素练，朕说的对不对？”
不等对方开口，又继续对皇后道：“玫嫔的百福被，是你赐的，熟悉吗？就像你赐给储瑛的枕头一样，是加了料的。”
皇后越听脸色越发难看，素练己经把头深深埋下去了。
“还有瑞儿，翊坤宫的洒扫丫头，她前几日拿了一瓶子朱砂准备放贵妃梳妆盒里，被朕当场撞破。瑞儿你认识吗？”
皇后眼里闪过失望，这是认定自己了，“皇上，宫里的宫女数千人，臣妾如何能一一都认得。”
素练额头冷汗首冒，颤抖着声音道：“皇上，皇后娘娘掌管后宫这么多人，奴婢也和宫女太监来往密切，如何能因为多说两句话就定了罪？”
皇后苦笑一声：“皇上，你要是认定了，臣妾百口莫辩。”
皇上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硬着头皮不承认。
两方正在对峙，太后过来了。
皇上有些意外，还有些羞恼，上次就是太后劝自己息事宁人，结果呢，她竟然还敢再犯。
皇上枕着脸给太后见了礼，身后压着两个鹌鹑似的人。
太后坐在上首，面无表情问道：“素练，你看看这两人你可认得？”
素练抬头一看，瞬间面无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