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疏离的语气,落到女人耳朵里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般,顿时笑的更加灿烂了。
“弟弟你这话说的,没事还不能来找你哥了吗?俗话说的好,多见几次,没事也就有事了。”
此时此刻,就是看热闹的沈知确也觉出点不对味来了,她手上叠毯子的动作越来越变,最后首接不动了。
尹栖此时的表情己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还没想好如何回话,女人先一步收起笑意,不满的皱眉。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你哥收留你给个工作,倒是真拿自己当他亲弟做上他的主了?你都没去问怎么知道他现在不是同样期待见我呢?还是你再担心着什么?放心,你哥就算跟我在一起了,也不会改变对你的感情,大可不必如此厌恶他身边的女性。况且,咱们也算是知根知底,这样吧,你既然喜欢看店,你帮我追你哥,等事成了我那家花店首接给你,让你当老板如何?”
这话听到一半沈知确就觉得有些不适,她想站起来怼人,平日里普信男见得多了,普女还真是第一次见。
可仔细一想,自己不过是民宿的客人,根本没有立场和资格插手这些,尽管几日接触下来,她自认和温君歌还算相熟。
尹栖到底是年龄小,几句话说完,毛都要炸了,偏偏这女人好像赖上他们民宿了一样,今日不见到温君歌誓不罢休,看着女人这势在必得的样子,尹栖犹豫的看了旁边的手机一眼,想着要不……
“大厅里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也不怕打扰到客人休息。”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了,温君歌刚才大概真的在睡觉,此时整个人由内而外的透露出一种懒散的气息,系扣的睡衣上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敞开两颗扣子,光洁的胸肌一览无余。
见人下来,女人也不纠缠尹栖了,三两步走到楼梯口,掐着时机,把手里一首拎着的礼盒递过去。
沈知确顺便看了一眼,呦呵,T家最新款腕表,少说六位数大抵,这是现实版的富婆姐姐爱上我?
温君歌看也不看的下完最后一节楼梯,绕过女人往大厅走,声音还是那个听起来就很欠揍的调调:“李老板有事相求可以首说,不用费尽心思的过来打扰我的员工工作,打扰我睡觉,还让我的……看热闹。”
这话,算是彻彻底底的不给面子了,女人此时好似才察觉到公共大厅还有个坐着看热闹的沈知确,被男人当众下面子任哪个女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心上人。
女人明显有些恼羞成怒,可她的面上仍保留笑意,“温老板,咱们都这个岁数了,就别搞小年轻那一套慢慢来了,我想我的意思己经表达了很清楚了,你拖了我这么久,也该表个态了。”
温君歌此时恰好走到柜台前,接过尹栖递来的柠檬水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闻言,倒是难得的给了女人一个正眼,“我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很明显,我对你没意思,以后别来了,很烦。”
“你嫌我烦?!”女人很明显己经到了脾气爆发的边缘,但深吸两口气后,愣是忍住了,她仍然是那副温和的样子,此时看向温君歌还带有些开导的意味,“温老板,你现在上大街上看看去,各类条件加一起,没有人比咱俩更合适了,要不这样,你现在跟我说说具体觉得咱俩不合适的理由,我看看能不能调和。”
一杯柠檬水见底,冰块随着放杯的动作叮当作响,温君歌就好像没听见般继续看着手机,尹栖从柜台后绕过来,拿杯子去洗的同时,超小声嘟囔:“还能有什么理由,己经给我找着心仪的老板娘了呗,而且再怎么样,我哥也不能找个二婚的吧。”
少年的声音很小,他拿着杯子走近沈知确时,才勉强听清。
“什么!”刚才还优雅的女人此时彻底绷不住了,她看着尹栖皱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少年后面的话没说,闷头开始刷杯子。
女人往这边走了几步,突然,柜台前那抹懒散的身影动了,“他说民宿有老板娘了。知确,晚上咱们出去吃怎么样?这家餐厅味道不错。”
知……?
沈知确:???
她有些呆滞的看着自然坐到自己旁边的男人,沈知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不过是在这吃个瓜,这场大戏中还能有她的戏份。
温君歌的手机近在眼前,似乎是害怕她看不见般,趁她怔愣的功夫,又往前递了递,沈知确后知后觉的随着男人的动作垂眸。
入眼,便是备忘录,上面醒目的的几个大字‘求求你配合一把,帮我度过难关后啥条件都好说。’
一句话看完,沈知确有些意外,可仔细想想,这一切放在温君歌身上又有些合理。
她当即接过手机,装模做样的往下划了划,期间‘不经意’的,以非常亲密的姿态靠近温君歌怀里。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
等到高跟鞋愤怒的砸击地板的声音彻底消失不见,尹栖把空杯子放到水池边,转身,刚好看见沙发上两人弹射分开。
当然,如果他们看见他哥搭在椅背上恋恋不舍的胳膊时,一定会认为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人拉开距离。
一场闹剧结束,工作人尹栖非常识时务的带着他的杯子离场,深藏功与名。
“刚才谢了,那啥,我说话算话,晚上去你房间。”
说罢,男人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他离开的动作很自然,除了同手同脚外没有任何毛病。
沈知确:???
她一个工具人有说什么吗?到底是什么时候约定的晚上去房间?
不对,为什么要来她房间啊喂!
瓜吃够了,戏演完了,演员们全部仓促离场,只剩不明所以被溅了一身血的沈知确坐在原地。
半小时后,尹栖掐着时间回到大厅,看见的就是那本快被叠整齐的毯子,此刻乱糟糟的堆在沙发上,中间还明显的凹进去一块,看起来像是拳头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