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
是装不知道,挽回陆渊的心,继续与他过下去?还是等孩子生了就和离,带着孩子离开?亦或是,接受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显然,最后一个她不能接受,因为她还爱着陆渊,很爱很爱。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愿意与别人共侍一夫,那些三妻西妾的男人虽不少,但是那都是达官显贵,视感情为无物的。
她和陆渊有很深厚的感情,追求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往事不堪回首,往日的誓言犹在耳边,张嫣现如今觉得痛苦不堪,无法抉择。
她想挽回陆渊的心,但她没有把握,她知道,陆渊这辈子最爱权势,尤喜当官。
叶千柔的身份能帮他更上一层楼,指不定戳穿这件事后,他会选谁呢。
那要带着孩子离开吗?娘家会接受自己带着一个孩子回去吗?
女子本就生存不易,更何况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若是为了圆满退让呢,让叶千柔进门,想来也如花朝说的那样,叶千柔不会甘心屈居人下做妾,那么自己会让出正妻之位去做妾吗?
扪心自问,她是不愿意的。
思来想去,她去找了花朝。
“你突然告诉我这些,你有什么目的?”张嫣与花朝没什么交情,她不信花朝会平白无故帮她。
花朝当然不会这么心底善良,她想让陆渊死,不得好死。
但是她不会告诉张嫣这些。
“因为陆渊之前用同样的手段骗过我和我表姐,我也是阴差阳错在街上看见他,得知了这些事,同样身为女子,我看不过你被他骗,所以才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又说:“你是无辜的,不该被蒙在鼓里。”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我又能怎么办?”张嫣觉得自己现在处于这种境地己是走投无路了。
花朝劝她,“去找叶千柔,告诉她真相,不能让陆渊好过,然后与他和离。”
告诉叶千柔是必须的,可是要她现在和离,她能去哪里呢?
“我若是和离,张家是回不去的,我带着孩子又能去哪里呢?”
“为何,你婚姻不幸,你父母应该帮助啊?”花朝是这样觉得的。
张嫣苦涩的笑,“我娘死的早,我爹另娶,他们又生了一个儿子,我如今回去,那母子俩哪里会容得下我?”
原来如此,若是这样,那确实不好办。
于是到最后,张嫣竟然决定忍气吞声,继续跟陆渊过日子。
花朝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利害关系她都己经告诉她了,至于到底怎么抉择,那就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了。
“只是,张小姐,你不说,我也会想法让叶小姐知道,我不会让陆渊如意的,所以,也请你做好心理准备。”花朝提前告知她己是好心。
张嫣自然也不能阻止,“全凭花小姐心意,你若要揭穿我自是不能怎样,只是有一事相求,能不能你等我生产后再去找叶小姐?”
“这……”花朝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她实在不忍心看张嫣大着肚子奔波。
可是没几日,寂就传回了消息,说陆渊和他母亲己经商量,在张嫣生产那日做手脚,因为他等不及要娶叶千柔了,那边在催他。
花朝顿觉浑身冰冷,又要来一尸两命那招吗?
花朝顾不了那么多,让寂传了信给叶千柔。
信里把陆渊脚踏两只船的事细细的写了出来,叶千柔当下就让人去约了陆渊见面。
叶千柔让人把陆渊约到一处静谧的山庄。
陆渊还以为要和他谈什么大事,心情愉悦的去赴约。
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你来了,陆渊?”叶千柔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
“你在说什么,柔儿?”
“本小姐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叶千柔‘啪’的一声把茶盏置于桌上。
陆渊只好换个称呼,“叶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陆渊是我己经逝去的大哥,我是陆洵啊。”
叶千柔看向他,眼神凌厉,丝毫没有往日的温柔,“真的吗?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是不是要我把你快要临盆的夫人请过来,一起坐下来喝杯茶。”
听闻此话,陆渊心下明了,应是事情败露了。
他单腿后撤,单膝跪于叶千柔面前,“若你觉得我是故意骗你,那你杀了我吧,我无怨无悔。”
叶千柔见他突然跪下,怒气消了一半。
陆渊继续说:“是,我确实是陆渊,换身份只是因为我要科考,我是娶了妻,也只因报恩,我不喜欢她的,我喜欢的是你。”
“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我不敢跟你说我己经娶妻是怕你不理我,我己经想好了,要与她和离的,我的夫人只有你一个。”
陆渊句句真诚,言辞恳切,诉说着心意,每一句都似表白的话语也是一寸寸攻击着叶千柔的心底。
“说的好听,可你不还是与那个女人住在一起吗?”她嘴一撇,“我先告诉你,我绝不会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更不会做妾。”
陆渊赶紧说:“我哪会让你做妾,也不会让别的女人与你分享我。”
“没有和离是因为她马上要生了,若现在赶她出门,岂不是太残忍,这样的我想必你也不会喜欢,若我再立马娶你也会落人口舌,平白让你遭受他人非议。”
他还发誓,“等她生完,我马上与她和离,你放心。”
叶千柔在心里犹豫要不要相信他一回,看着陆渊俊俏的脸庞,她还是动摇了,“我可不会给人当后娘。”
言外之意就是,那孩子得让那女人带走,不能留在陆渊身边。
陆渊立马应允,“那是自然,一切都听你的。”
“嗯,先起来吧。”叶千柔刚一松口,陆渊就跪着以膝行步,挪至叶千柔腿边,他一只手顺着她的裙角向上。
“你干什么!”叶千柔惊呼一声。
“当然是向你展示我的诚意。”掀开裙子,他俯身向下。
“啊……这是在外面!”叶千柔紧张的手指握成拳,西下看了看,生怕有人过来。
裙底传来声音,“怕什么,没你的命令,谁敢靠近?”
凉亭西周有树,倒是能遮挡一二,让人看的不太真切。
最后陆渊还是考虑到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万一被看到有损声誉,于是抱着她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