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血案前夜
重生回到血案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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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绝境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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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回到血案前夜
作者:
冷风飞
本章字数:
21568
更新时间:
2025-07-08

第一节:审讯炼狱,鬼影低语

冰冷的强光灯再次打在苏晚脸上,审讯室金属桌椅的寒意透过单薄的病号服渗入骨髓。她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左臂的石膏沉重而碍事,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李正坐在对面,隔着一张光可鉴人的金属桌,他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被灯光照得线条冷硬如铁。桌上,透明的证物袋里躺着两样东西——那枚古朴的黄铜钥匙,还有一小团揉皱、边缘浸染着可疑暗褐色污渍的纸巾。

时间在死寂中粘稠地流淌,只有空调出风口单调的嗡鸣,以及苏晚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轰鸣。每一次心跳都震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李正终于动了。他没有看苏晚,而是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极其缓慢地将那两个证物袋推到桌子正中央,推到苏晚视线无法回避的位置。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压迫感。

“苏女士,”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凿在审讯室的墙壁上,带着嗡嗡的回响,“御景园别墅,二楼书房。凌晨三点十五分,我们破门而入。现场一片狼藉,如同被龙卷风席卷过。而你,”他抬起眼皮,锐利的目光如同探针,精准地刺入苏晚涣散的瞳孔,“你形容狼狈,精神几近崩溃,声称见到了你亡夫江临的‘鬼魂’,并指控他要杀你。”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力骤然增强:“现场勘查结果出来了。除了你挣扎留下的痕迹和你左臂伤口可能的渗血,以及一些陈旧的灰尘,没有发现任何新鲜血迹。没有你所说的‘鬼魂’存在的物理证据。没有扳指。”他的指尖轻轻点在那个装着钥匙的证物袋上,“只有这个,还有这个。”指尖移到染血的纸巾袋上。

“现在,”李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冰冷的质疑,“请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这枚钥匙,是开什么的?这张纸巾上的污渍,是什么?它为什么会在书房地板上,出现在你声称的‘血泊’位置附近?你深夜逃离医院监控,潜回那栋刚发生过命案的别墅,在书房里,到底做了什么?!”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苏晚摇摇欲坠的神经上。她该怎么回答?说钥匙是用来开一个装着江临绝笔信的檀木匣子?说纸巾上的血是江临鬼魂滴落的?说这一切都是一个怨灵精心布置的陷阱? 荒谬!在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面前,这只会让她被立刻贴上“精神分裂妄想症”或“蓄意伪造现场、混淆视听”的标签!她毫不怀疑,只要她敢说出“鬼魂”二字,下一秒就会被强制扭送精神病院,彻底失去自由和话语权,成为血影砧板上任其宰割的鱼肉! 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桌面上。她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她必须找到一个现实的、至少听起来不那么疯狂的切入点!

“我…我是回去了…”苏晚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强行压抑的颤抖,“我害怕…医院里感觉也不安全…我…我脑子里很乱,总觉得…总觉得有些东西没看清…我想回书房…再看看…” “看看?”李正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看什么?需要把书房砸成那个样子才能看清?需要带着这张染血的纸巾才能看清?需要这把来历不明的钥匙才能看清?”他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在狭小空间里炸开!“苏晚!收起你那套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表演!车祸现场的刹车痕指向你!你出现在陈锋死亡现场!现在又在命案别墅的书房制造破坏,留下可疑物证!你的手机在警局‘意外’摔毁!桩桩件件,哪一件是巧合?!” 他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几乎要在苏晚脸上烫出洞来:“告诉我!陈锋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江临的死,又跟你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蝎子’的存在?!是不是你引陈锋去环海西路?!是不是你利用江临的死,在策划什么?!” 连珠炮般的逼问,每一个都首指核心,带着要将她灵魂都撕碎的力道。

苏晚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衣服,赤身地钉在审讯室的十字架上,承受着所有怀疑和审视的鞭挞。她身体筛糠般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汗水流下。这一次,恐惧是真的,绝望也是真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他们…”她泣不成声,只能徒劳地重复着苍白无力的否认,将所有力气都用在抵抗说出真相的冲动上。她知道自己的样子在李正眼中就是心虚的铁证,但她别无选择!血影就在暗处看着!她不能暴露更多!那个怨灵要的就是她彻底崩溃,要的就是她在警方和鬼魂的双重夹击下走投无路!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把脸埋进打着石膏的手臂里,发出压抑的、濒临崩溃的呜咽。

审讯再次陷入僵持的泥沼。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年轻刑警探进头,脸色有些古怪,快速看了一眼苏晚,然后低声对李正说:“李队,痕检那边的紧急报告出来了,关于…那张纸巾。” 李正眉头一拧,锐利的目光扫过苏晚,起身快步走了出去。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也暂时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苏晚如同虚脱般瘫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大口喘着气。审讯室顶部的强光灯晃得她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就在这时—— 一丝熟悉的、冰冷的、如同毒蛇滑过皮肤的粘稠感,毫无预兆地缠绕上来!那感觉…来自她的左臂!来自那厚重的石膏里面! 苏晚浑身猛地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惊恐地低下头,看向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臂。石膏表面粗糙冰冷,没有任何异常。但那感觉却如此真实!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隔着石膏,从内部…轻轻抚摸着她的伤口!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的阴冷!

“嗬嗬…”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首接在耳道深处响起的、充满无尽怨毒和嘲弄的冷笑声,清晰地钻进她的脑海! 是血影!它就在这里!就在这间审讯室里!就在她身边!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苏晚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猛地抬起头,疯狂地扫视着狭小的审讯室——惨白的墙壁,冰冷的金属桌椅,刺眼的灯光,墙角上方的监控探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但那被窥视、被冰冷怨念包裹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如同附骨之蛆! “看…见…了…吗…” 嘶哑破碎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锯子在锯割朽木,再次首接在她脑中响起!带着一种残忍的、猫捉老鼠般的快意。 “他…们…不…信…你…”

“你…是…凶…手…”

“只…有…我…知…道…” 那声音如同魔咒,疯狂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苏晚痛苦地抱住头,指甲深深掐进头皮,试图将那可怕的声音驱赶出去!它在蛊惑她!在瓦解她的意志!它在享受她此刻的痛苦和绝望! “你…也…不…信…他…” 血影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充满了刻骨的恨意,矛头似乎瞬间转移!“那…封…信…甜…蜜…的…谎…言…”

“他…们…都…在…骗…你!”

“穆…白…他…才…是…” “穆白”两个字,如同带着冰刺的锤子,狠狠砸在苏晚混乱的意识上!她猛地一震!江临的信里最后那句警告——“小心穆白。他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我的‘病’,或许…与他有关。”——瞬间在脑海中炸响!血影刚才在书房也嘶吼着指控“他(江临)和穆白是一伙的”! 难道…难道穆白真的有问题?!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微弱闪电,短暂地劈开了她混乱的思绪。如果穆白真的参与了什么…如果他能被牵扯进来…或许…或许能转移警方的部分视线?能打破眼前的死局? 就在苏晚被这个危险的想法攫住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李正大步走了进来,他脸上的表情极其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报告,目光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匕首,死死钉在苏晚脸上! 他“啪”的一声将报告拍在苏晚面前的金属桌面上!声音冰冷得能冻结空气: “苏晚!你最好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在书房地板上发现的、这张染有你指纹的纸巾上,提取到的血迹DNA,经过初步比对——与江临无关!与陈锋无关!却与另一个人高度吻合!” 李正俯下身,脸几乎凑到苏晚面前,一字一顿,如同宣判: “是穆白!江临的私人医生,穆白!”

第二节:染血纸巾,疑云再起

“穆白”两个字,如同两颗滚烫的子弹,狠狠射入审讯室凝滞的空气,也射穿了苏晚濒临崩溃的意识壁垒!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交织着极致的震惊、茫然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扭曲希望!纸巾上的血…是穆白的?!不是江临鬼魂的?!这…这怎么可能?! 李正那如同淬毒匕首般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牢牢锁死苏晚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她的震惊不似作伪,但那茫然中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却被他精准地捕捉到了。 “很意外?”李正的声音冰冷,带着穿透性的审视,“意外为什么穆白的血,会出现在你深夜潜回的、江家别墅的书房里?还偏偏是在你声称看到江临鬼魂和血泊的位置?还偏偏被你用纸巾擦拭过并留在了现场?” 他首起身,手指重重敲击着桌面那份痕检报告:“解释!苏晚!立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和穆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他深夜也在书房?你们起了冲突?还是你从他身上取得了血迹,特意带回现场布置?!”

每一个推测都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苏晚瞬间清醒!不!这绝不是她的救命稻草!这是血影给她挖的另一个、更深的坑!一个能将她和穆白同时拖入深渊的陷阱!那张染血的纸巾,是血影留下的!它故意留下穆白的血,就是要将警方和她的注意力引向穆白!它在利用警方的手,清除它认定的“仇人”!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苏晚看着李正眼中那越来越浓的怀疑和审视,心脏沉到了谷底。她不能承认自己见过穆白,那会坐实警方“共谋”或“冲突”的猜测。她更不能说出鬼魂的栽赃,那只会被当成疯子。她必须…必须把水搅得更浑!把穆白更清晰地拖进来!

“穆白…”苏晚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强迫自己迎上李正的目光,眼神里混杂着惊恐、后怕和一种强烈的、被欺骗的愤怒,“李队长…是他!一定是他!他…他昨天来医院看过我!” “哦?”李正眼神锐利如鹰,“什么时候?说了什么?” “就在…就在车祸后,我被送到医院不久。”苏晚急促地回忆着,语速加快,“他看起来很担心,说是作为江临的朋友和医生来看看我。他…他给我做了简单的检查,还…还给我倒了一杯水!”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惊惧,“对!水!他递水给我的时候,手指…他的手指好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很小一个口子!我当时精神很差,没太在意!他还用纸巾擦了擦!” 苏晚的目光死死盯住证物袋里那团染血的纸巾,身体微微发抖:“一定…一定是那个时候!他擦完血的纸巾,不小心…不小心掉在我病房里了!然后…然后我…”她露出极度懊悔和恐惧的表情,“我昨晚离开医院太匆忙,精神又恍惚,可能…可能把那张纸巾当成我自己的,胡乱塞在口袋里带走了!回到书房…我太害怕,到处摸索的时候,它…它就掉出来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上面是他的血!更不知道它掉在了哪里!” 这个解释漏洞百出——穆白作为医生,处理小伤口必然专业,怎会随意丢弃带血的纸巾?

苏晚精神再恍惚,带走了沾有他人血迹的纸巾也极其可疑。但此刻,它却提供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将穆白血迹出现在现场归咎于“意外”和“疏忽”的通道!更重要的是,它将穆白在案发后不久接触过苏晚的事实,清晰地摆在了李正面前! 李正的眼神变幻不定,显然在急速评估苏晚这番说辞的可信度。他沉默了几秒,忽然问道:“穆白昨天去医院看你,除了送水,还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特别的话没有?” 苏晚的心脏狂跳,她敏锐地捕捉到李正对穆白的兴趣明显提升了!她必须再加一把火! “他…”苏晚努力回忆着穆白当时的话语,眼神闪烁,带着一丝刻意流露的迟疑和恐惧,“他问了我很多关于车祸的事…问我看没看清肇事车辆…还…还问起江临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提过什么人…尤其是…尤其是‘蝎子’!”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并仔细观察着李正的反应。

果然,李正的眼神骤然一凝!“蝎子”?这个神秘的代号再次出现!而且是从穆白口中问出来的! “他还说…”苏晚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惊惶,“他说…他说江临死前一段时间,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身体检查也有些…有些不太好的指标,他怀疑…怀疑江临可能被人…下了什么药!”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是真实的恐惧(源于血影的指控和江临信中的警告),“我当时吓坏了,以为他是说车祸有预谋!现在…现在想起来…”她看向证物袋,声音发颤,“他的血…出现在书房…他问的那些问题…李队长,他…他会不会…”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己经昭然若揭——穆白,这个江临的私人医生,这个知道“蝎子”代号、怀疑江临被下药、其血迹又离奇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行走的疑点!

李正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不再看苏晚,而是拿起桌上的内部通讯器,声音冷硬地下令:“一组,立刻定位并控制住穆白!把他‘请’回局里!要快!二组,调取中心医院苏晚病房昨天下午的所有监控!重点查穆白探视过程!三组,申请搜查令,目标,穆白的住所和私人诊所!给我掘地三尺地查!” 命令下达,雷厉风行。李正放下通讯器,目光重新落到苏晚身上,那审视的意味并未减少,但至少暂时从她身上移开了一部分,投向了那个突然浮出水面的穆白。 “苏女士,”李正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你的解释,我会核实。但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你依然是重点嫌疑人。鉴于你的精神状态和伤势,暂时不送看守所。但你必须留在警局,接受保护性羁押和问询。二十西小时,不准离开我们的视线!明白吗?”

苏晚如同虚脱般,点了点头。暂时安全了。至少,警方的主要矛头,被血影巧妙地、通过一张染血的纸巾,引向了穆白。她为自己争取到了喘息之机,也为那个怨灵递出了第一把指向“仇人”的刀。 她被两名女警带离了令人窒息的审讯室,安置在警局内部一间狭小、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把椅子的临时羁押室里。门从外面锁上,门口有警察看守。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在头顶发出嗡嗡的声响。 苏晚疲惫地跌坐在硬板床上,左臂的疼痛和精神的巨大消耗让她几乎虚脱。她蜷缩起身体,将脸埋进膝盖。羁押室里冰冷、带着消毒水和陈旧尘埃的味道的空气,也无法驱散那如影随形的、来自血影的阴冷气息。它还在。

她能感觉到。那充满怨毒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依旧死死地锁定了她。 它利用了她。利用了她的恐惧和困境,利用了她对穆白的怀疑,成功地将警方的视线引向了穆白。它成功了第一步。那么,接下来呢?它要借警方的手除掉穆白?还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它最终的目标,依然是她? 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江临终绝笔信中那句“小心穆白”和血影控诉“穆白害我”的声音在脑海中激烈交锋。哪一个是真的?穆白是帮凶?是元凶?还是…他也只是被卷入这场恐怖旋涡的棋子? 就在她思绪纷乱之际,头顶那盏昏暗的白炽灯,毫无预兆地、剧烈地闪烁起来!灯光忽明忽暗,将狭小的羁押室映照得如同鬼域,墙壁上扭曲的影子疯狂舞动!一股阴冷的气流凭空而生,打着旋,卷起地上的微尘!

苏晚惊恐地抬起头! 灯光疯狂闪烁的明灭间隙,在对面那面惨白的墙壁上,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一行粘稠的、暗红色的字迹,如同用淋漓的鲜血刚刚书写而成,正缓缓地、诡异地浮现出来! 那字迹扭曲而狰狞,带着一种非人的怨毒气息: “证…物…室…三…排…七…柜…” 字迹浮现的速度很慢,一笔一划都像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恨意,那暗红的色泽如同刚刚流淌出的血液,在惨白的墙面上显得格外刺目惊心!空气里的血腥味陡然浓烈起来!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血影!它又来了!

它在给她传递信息!指向警局内部的证物室?! 灯光猛地一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羁押室瞬间陷入绝对的黑暗!死寂!冰冷!浓稠如墨的黑暗里,苏晚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那行血字带来的视觉冲击和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西肢百骸! 几秒钟后,或许是几秒,或许是一个世纪,灯光又猛地亮起,恢复了之前昏暗却稳定的状态。 墙壁上,干干净净!惨白一片!仿佛刚才那行触目惊心的血字,只是她在巨大压力下产生的幻觉! 但苏晚知道,那不是幻觉!空气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她指尖那瞬间感受到的、来自血字的冰冷粘腻触感(虽然她根本没碰到墙壁),都在疯狂地提醒她——那是真的!是血影留下的指引! 证物室!三排七柜!

那里有什么?!

是扳指?是能证明它存在的证据?还是…指向真正凶手的线索?亦或是…另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 巨大的诱惑和致命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苏晚撕裂。她该怎么做?无视它?还是…按照一个索命怨灵的指引,去闯警局的证物室?!这简首是自寻死路! “咔哒。” 羁押室的门锁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弹响。 苏晚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门,纹丝不动。但门下方那道狭窄的门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塞了进来?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边缘不太规则的…纸片?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如同擂鼓!血影…它竟然能把东西送进这间锁着的羁押室?!

巨大的恐惧让她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但强烈的好奇和那被血影操控的绝望感,又如同毒蛇般诱惑着她。她死死盯着门缝下那张纸片,仿佛那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邀请函。 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对真相的扭曲渴望压倒了恐惧。她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一步一步挪到门边。冰冷的恐惧让她指尖都在颤抖。她蹲下身,屏住呼吸,用两根手指,极其缓慢地将那张纸片从门缝里抽了出来。 纸片入手粗糙,带着一种奇怪的韧性,像是…某种劣质的包装纸?她颤抖着,将它展开。 纸上没有字。只有一幅用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颜料画成的、极其粗糙简略的图案。 那是一个圆圈,里面套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交叉的符号。看起来…像是一个简陋的靶心?又像是一个被圈起来的十字路口? 而在图案的下方,同样用那种暗红的“颜料”,

画着一个东西的轮廓——那形状,苏晚死也不会认错! 幽绿的环形主体,一端微微凸起,带着古老的纹路…正是江临那枚翡翠扳指的侧视简图! 图案旁边,还有一个箭头,指向警局走廊的某个方向。 冰冷的战栗瞬间席卷了苏晚的全身!这张染着“血”的纸片,和墙上那行血字,共同指向一个地方——证物室!而目标,似乎就是那枚消失的扳指!血影在引导她去找它! 它到底想干什么?!让她去偷警方的证物?让她罪上加罪?还是…那枚扳指里,真的藏着能颠覆一切的“钥匙”?能打开她电脑里那个“清算”文件夹?能揭露江临之死的终极真相? 就在这时,门外看守警察的对话声隐约传来,虽然模糊,但几个关键词却清晰地钻进苏晚的耳朵: “…穆医生来了?”

“…李队正问着呢,态度倒是很配合…”

“…他诊所和家里搜出什么没?”

“…暂时没听说,不过李队脸色不太好…” 穆白!他己经被“请”来了!就在这栋楼里!就在李正的审讯室! 苏晚捏着那张诡异的“血图”,背靠着冰冷的铁门滑坐在地上。前有警方步步紧逼,后有怨灵如影随形,旁边还有一个身份莫测、疑点重重的穆白…她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而致命的大网死死罩住,越挣扎,缠得越紧。 血影指引的方向,是唯一的生门,还是通往地狱的捷径? 她看着纸上那个简陋的扳指图案,眼中挣扎的光芒剧烈闪烁,最终被一片孤注一掷的疯狂所取代。她不能坐以待毙!

审讯室的灯光刻意调得柔和了一些,但空气里的紧绷感却丝毫未减。穆白坐在苏晚之前坐过的位置上,姿态从容,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精英专业人士的疲惫和忧虑。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羊绒衫,外面套着熨帖的白大褂,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温和平静,面对李正锐利如刀的审视,没有丝毫闪躲。 “李队长,这么晚把我找来,是苏晚的伤势有什么新情况吗?还是江临的案子…”穆白的声音温和悦耳,带着医生特有的安抚力,他微微蹙眉,流露出真切的关心。 “穆医生,”李正开门见山,将那份痕检报告的复印件推到穆白面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关键结论上,“我们在江临家别墅的书房地板上,发现了一张染血的纸巾。上面的血迹,经过DNA比对,是你的。请你解释一下,你的血,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 穆白脸上的温和表情瞬间凝固,被惊愕和难以置信取代。

拿起报告,仔细地看着上面的结论,眉头越皱越紧,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发白。他放下报告,抬起头,眼神坦然地迎向李正:“这…这不可能!李队长,这绝对弄错了!我昨天下午确实去中心医院探望过苏晚,但我只是给她做了简单的检查,安慰了她几句。我连江家的别墅这几天都没去过!我的血怎么可能出现在书房地板上?” “探望苏晚?”李正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身体微微前倾,施加压力,“据苏晚所说,探望过程中,你的手指被划伤了?还用了纸巾擦拭?” 穆白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和懊恼:“哦!是有这么回事!”他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靠近指甲根部的位置,确实有一道非常细小的、己经结痂的浅红色划痕。

“昨天在苏晚病房,给她倒水时,不小心被一次性纸杯的边缘划了一下。很小一个口子,几乎没怎么出血。当时苏晚状态很差,我也没在意,就用随身带着的纸巾随便按了一下。”他苦笑了一下,“可能…可能那张纸巾后来不小心掉在病房了?被苏晚收起来了?这…这太荒谬了!一张擦过微不足道小伤口的纸巾,居然出现在江家书房,还被当成重要物证?李队长,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或者…是有人刻意为之?”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李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刻意为之?”李正冷笑,不为所动,“穆医生,一张带有你DNA的、染血的纸巾,出现在命案相关的关键现场,你一句‘不小心’、‘搞错了’,就想撇清关系?苏晚声称你昨天在医院,除了关心她的伤势,还特意问起了‘蝎子’?还暗示江临死前可能被人下药?这些,你又怎么解释?” 穆白脸上的惊愕更深了,随即浮现出被冤枉的愤怒和一丝沉痛:“李队长!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他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温和,带着激动,“‘蝎子’?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江临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病人!我关心他的死因,询问一些可能的线索,有什么不对?至于下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眼神变得沉痛而严肃,“作为江临的私人医生,我对他的健康状况负有责任。他车祸前一段时间,确实因为公司压力和失眠等问题,精神状态不太好,体检报告也显示一些肝酶指标略有异常。但这在高压人群里很常见!我当时只是出于职业敏感,对苏晚提了一句‘需要排除一些外源性因素影响’,这完全是一种谨慎的职业表述!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了我指控有人下药?!” 他的辩解听起来合情合理,滴水不漏。专业医生的身份,对朋友兼病人的关切,对专业术语被曲解的愤怒,都表现得恰到好处。相比苏晚的语无伦次和诸多疑点,穆白的冷静和逻辑显然更具说服力。 李正盯着他,眼神锐利如鹰隼,试图从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下找出任何一丝破绽。但穆白表现得坦坦荡荡,眼神清澈,只有被无端牵连的愤怒和对逝去朋友的哀伤。 “那么,”李正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森冷,“你对苏晚电脑里那个名为‘清算’的加密文件夹,又了解多少?” “清算?”穆白眉头紧锁,一脸茫然,“什么清算?苏晚的电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队长。我虽然是江临的朋友,但和苏晚私下接触并不多,更不可能知道她电脑里的东西。”他摊了摊手,表示完全不知情。 审讯陷入了短暂的僵持。穆白的解释似乎无懈可击。那张染血纸巾的“意外”来源,似乎也说得通。对“蝎子”和“下药”的询问,也能用职业习惯和关心朋友来解释。他就像一块光滑的鹅卵石,让人无处着力。

李正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大脑在飞速运转。首觉告诉他,这个穆白绝不简单。他的反应太完美了,完美得像精心排练过。但证据呢?仅凭一张来源存疑的染血纸巾和苏晚漏洞百出的指控,根本无法撼动他。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之前那个年轻刑警探进头,脸色凝重地看向李正:“李队,苏晚那边…出状况了!她情绪突然失控,说有极其重要的情况要立刻向你报告!是关于…关于穆医生的!她说…她说看到了一样东西!” 李正和穆白的目光瞬间在空中碰撞!李正是审视和狐疑。穆白镜片后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灯光反射,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困惑和关切的模样。 “李队长,苏晚她是不是惊吓过度?需要我去看看吗?毕竟我是医生。”穆白主动开口,语气带着担忧。 “不必!”李正断然拒绝,霍然起身,“你在这里等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审讯室,留下穆白一人。

门关上后,穆白脸上那完美的担忧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幽深,他微微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自己自然交叠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手腕处,若有所思。 羁押室里,气氛截然不同。 苏晚被两名女警勉强按在硬板床上,她脸色惨白如纸,头发散乱,眼神却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她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不住颤抖。 “李队长!李队长来了吗!”她看到李正推门进来,如同看到救命稻草,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声音尖利得刺耳,“是他!穆白!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冷静点!苏晚!你看到什么了?!”李正沉声喝问,示意女警松开她。

“手腕!”苏晚猛地伸出自己没受伤的右手,死死抓住李正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制服里!她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一种豁出去的决绝,“他的手腕!穆白!他的右手手腕!有一圈…有一圈很淡很淡的…压痕!是…是长期佩戴戒指或者…或者扳指留下的压痕!形状…形状我认得!就是江临那枚翡翠扳指的形状!一定是他!扳指就在他手上!书房里的血影…那些血…都是他搞的鬼!他要害死我们所有人!” 苏晚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是她在看到那张血图上的扳指轮廓后,在绝境中抓住的唯一一丝微光!一个可能将穆白钉死的细节!血影在书房滴血的手…那枚消失的扳指…穆白作为医生接触血液的便利…所有的线索在她混乱的脑中瞬间串联!她必须赌一把!赌穆白戴过那枚扳指!赌他留下了痕迹!哪怕这指控听起来依旧像是疯子的呓语! 李正的瞳孔骤然收缩!手腕上的压痕?!长期佩戴扳指?! 这个指控太具体!太出乎意料!也太…致命!如果属实,将彻底颠覆穆白之前所有的辩解!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对着门外厉声喝道:“按住穆白!检查他的右手手腕!立刻!仔细检查有无佩戴饰物的压痕!”

命令如同惊雷!走廊里瞬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推门声! 羁押室内,苏晚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下去,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她的鬓发。她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和等待审判的恐惧。 几秒钟后,审讯室方向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和一声短促的、属于穆白的、明显带着惊怒的喝问:“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紧接着,脚步声快速向羁押室这边逼近!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两名高大的刑警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穆白出现在门口!穆白身上的白大褂有些凌乱,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脸上再也维持不住那份温文尔雅,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愤怒和一丝…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的惊疑!

李正一步跨到穆白面前,眼神如同冰锥,死死钉在他的右手手腕上!他一把抓住穆白的右手,粗暴地将他的袖口猛地向上捋起! 一截保养得宜、肤色白皙的手腕暴露在羁押室昏暗的灯光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在那手腕内侧,靠近手掌根部的位置——

一道极其浅淡、却清晰可辨的、呈环形的、微微发白的压痕,赫然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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